宫远徵回到徵宫,下人就来通报,他都未及休息就起身去商宫找人,半路上遇见了金繁,两人本就互看两厌,他却要无奈的跟着。
问了下人,才知道她们吃过饭就来了这里。
金繁是轻车熟路的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看着应该是刚进去,大门都开着,两人站在门口却在一瞬间同时发出同一种情绪——愤怒和懊恼。
她看见宫远徵,其实有些忐忑的,毕竟她出来玩,是没有告诉他的。
她跟着宫紫商走过去,宫紫商看着金繁快步离开,就直接跑步跟上。
“妹妹,改日再来玩啊。”说完人就没影了。
“金繁,你听我狡辩……不,解释……”
她站在宫远徵面前不敢抬头,只是看见宫远徵已经转头离开,立刻加快步伐,晃动着披风跟上去。
刚刚热的脑袋发懵,一出来,微风吹着好些就好了很多,清醒了些。
一路上,宫远徵都没有说话,她乖乖跟着,可遇见徵宫的下人都避着走。
只是只要是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宫远徵少爷现在很生气,甚至接近爆炸的边缘。
回到徵宫,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关在门外面了,碰了一鼻子灰。
他在生气什么?生气没有通知他就离开?还是她去了那里?
“徵公子,徵公子……徵公子……宫远徵……”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宫远徵听见屋外停了响动,不禁有些失落,可一听见窗子边上有响动,就握紧短刀走过去。
窗子被他从里面打开了,窗檐朝外,她还没站稳就被窗檐打到,就在要摔下去时,宫远徵眼疾手快的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进屋内,退了几步,跌倒在他的怀里,他手中握着的那把短刀也掉在了地上,发间细碎的铃铛,铃铃作响就像是他慌乱的心跳声。
她睁开眼睛,原本以为铁定会摔倒的,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她从他怀里起来时,披散的秀发扫过宫远徵的脸上,也不知是谁的心跳都快溢出来一样的疯狂加速。
“徵公子,我……不是故意爬窗户的,是你不开门。”
宫远徵倒在地上,怀里刹那间的柔软,却又离去,让他怅然若失,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短刀,别回腰间。
“以后不许这样了。”他想要说些置气的话,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被问住了,“啊……哪样?”
宫远徵面上一红,看着她一副明明全部都了然却要装作什么都不懂得样子,却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孤傲和冷漠,凝视着她说:“以后出去必须派人告知我,我可不希望你出了什么事最后怪责到徵宫身上。”
她看着少年明明脸红着却要说着冰冷的话,心底又多了几分欢喜。
“是,徵公子。”她抬起头,偷看了一眼那木方匣子里放着的药花——出云重莲,便多瞧了几眼,就收了眼神。
“你回去吧,待会我会派人给你送药的。”宫远徵轻声说道,语气里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关怀。
真是嘴硬心软的家伙。
他还记得她今天下午没有喝药呢。
“是,徵公子。”
说着就转身,正要走出去。
“哦,对了。多谢徵公子送去的医书。”说着,就提起裙摆,跑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野外了。
心口酸胀难受,心跳加速,烦闷气结,他好像病了。
他坐在自已的房间里,将配好的草药交给下人去熬制,就看着自已的出云重莲。
没过一会,就听见下人前来通报。
“徵公子。”
“怎么了?”他起身,走到外间,看着下人提着一个食盒低身,朝他这边举着。
“这是沈姑娘送来的。”
宫远徵没有接,“她亲自送来的?”
“是。”
“她人呢?”他朝屋外看了看,没有人影。
“姑娘还在院外站着。”
他脚步微动,迈出几步又调头了回来,接过下人手里的盒子。
“下去吧!让她快点回去,外面风大。”他轻声吩咐。
“是,徵公子。”
他提着食盒,缓步走向桌边,轻轻揭开盒盖,里面装着的是热腾腾的饭菜。他眼角微扬,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自嘴角悄然绽放。晚间确未曾用膳,此刻闻到饭菜的香气,腹中的饥饿感更是被无限放大。
他将菜肴一一取出,摆放在桌上。
很简单的两道菜,一碗米饭。
他夹起其中一道菜,吃了一口,他并不担心她下毒,毕竟没有人能比他更懂毒药了。
色香味俱全,不是平日里厨房里送来的味道,而且还是热的。
她亲自送来?难道是她亲自下厨?
想着,胸口就像是被堵满了石块一样,压的无法呼吸。
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就好像即使堵得慌也不妨碍他今天打算将这些饭菜都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