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寿宴之变
走出天沐公寓,鱼唯小仔细回想最后一眼看到宁珂打开的包裹:好似是一袋面粉,还有各种色彩鲜艳的瓶瓶罐罐,和铺在底下的一个繁体“寿”字。
她这是要给傅董事长送寿礼吗?居然真有自己做寿糕的?
做寿糕倒也罢了,鱼唯小更为担心那袋面粉是海洛因,瓶瓶罐罐都是毒药,这不通常都是黑帮女老大常干的事吗?
带着这样的怀疑,第二日傍晚跟随傅泽赴宴,鱼唯小一进入酒店就四处找宁珂的身影。
“怎么一整天都看你心神不宁,在找谁呢?”傅泽问。
“沒……我只是……听你的话最终还是赶早买了寿糕,怕你爸爸不喜欢。”鱼唯小拎着那篮子寿糕,相比人家的精致礼盒,实在是太土了,连土豪都知道整个金灿灿的盒子更为惹眼,鱼唯小真后悔五块钱买了了竹篮子。
“爸,生日快乐。”转眼居然已经走到了傅董事长跟前,鱼唯小听到傅泽的声音,抬头迎上傅董阴晴难辨的目光,一时沒能反应过來,下意识嚷道:“啊……祝董事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然后机械地递上竹篮,硬着头皮接受周遭一群异样目光。
“嗯,放一边吧。”果然傅董事长的态度非常淡然,看都沒看那篮子一眼,就让身边的人接过放到了高高扎堆的礼物小山包上的小角落里。
然后鱼唯小一回头,看见了宁珂。
宁珂手里沒有提着任何礼物,只是例行过來道了个贺,但却补充了句:“宁珂初來乍到,沒什么资本跟人家土豪拼贺礼,昨晚连夜赶出了十几份寿糕,已经送到厨房了,一会儿蒸熟了就可以端出來给大伙儿尝尝,还望伯父您不要嫌弃、也不要怪我自作主张才好。”
“哪里?你有心了。”傅董事长居然笑了。
傅家不喜欢宁家的姐姐,对这位妹妹倒沒什么偏见,看着傅董事长眉开眼笑,鱼唯小莫名觉得不爽快,辗转到了一旁冷餐自取区,猛灌了一杯朗姆酒,又吞了两块蛋糕。
“正宴还沒开始,就打算先把自己喂饱吗?”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鱼唯小回头,居然是白小雨。
“小雨,我都好久沒去看你了。”想起昨天宁珂说起常去看“小雨姐”,鱼唯小就担心白小雨也被她纯善的外表糊弄了,自从那次抱着毛豆上天台,鱼唯小就一直担心她的状况不太好,可现在看起來,她满面春风还微微得有些发福,似乎并不似鱼唯小想的那般郁郁寡欢,“怎么也才十几天沒见,就感觉你胖了呢?”
“我可不像你,一会儿这里受伤一会儿那里受伤的……”白小雨苦笑着看着鱼唯小还包扎成面包一样的手掌,“我呢,就努力把自个儿照顾好,不让自己吃亏就好了。”
“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鱼唯小说。
“不然还能怎样呢?”白小雨反问,“这个世上谁都可以对不起,唯独孩子不能辜负。”
“孩子!?”鱼唯小有些错愕。
白小雨垂首低笑的模样颇有三分娇羞:“据说已经两个月了,我却糊里糊涂才知道。”
“啊?”鱼唯小忍不住去摸白小雨的肚子,咧嘴叹道,“真是沒想到,我们小小雨來得这么突然!”
两个女人笑弯了腰,寿宴开始的钟声缓缓敲响。
“走,我们入席吧,我要和你坐一起。”鱼唯小拉着白小雨往圆桌区走,正巧宁珂之前送去厨房加热的糕点被端了出來,众人目光纷纷被热气袅袅的芳香所转移,遥遥望去,傅董事长脸上绽开满足浅笑。
“给我一块。”鱼唯小趁机从其中一位服务生盘中夺走一块,虽然这不合规矩,也令小服务生脸上写满鄙夷神色,嘟囔道:“馋成这样……”
索性狂奔向外的鱼唯小沒有听到这话,怪异的行径却惹得白小雨一脸好奇,举步追了上去:“你去哪里?唯小!”
一直追到楼下,白小雨站在酒店大门外,看见鱼唯小随便逮住一条刚被主人丢下豪车看着主人去停车而单独一个巴巴望着的萨摩耶,招呼道:“嘿!大白?过來!我请你吃糕。”
那萨摩耶似乎听得懂人话,一回头屁颠屁颠跑了过來,亏那寿糕是五仁馅的,小畜生也不嫌弃,吃得津津有味。
然后鱼唯小看见刚才豪车里的女士,,上了年纪还打扮成俏姑娘的大妈从停车场出口走出來牵狗,看见鱼唯小给自家宝贝喂食,忙不迭踩着小碎步提着小裙角奔过來喊:“你是谁?快住手!放开我儿子!”
原來是萨妈妈……
鱼唯小忙站起身來,吃过多次亏的她,这会子学乖了,讨巧地说:“不好意思呀,阿姨,我看你儿子好像在乱吃地上的东西,我正拉它呢!”
“是嘛?”听说是这样,大妈脸上的狰狞明显缓和下來,然后抚摸着她儿子的脑袋,很心疼地问,“傻孩子,妈妈告诫过你多少次地上的脏东西不能乱吃,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快,吐出來……”说到这里似乎突然想起一事,忙抬头对鱼唯小说,“以后不要叫我阿姨,我看上去有这么老吗?我顶多和你差不多!”
鱼唯小讶异地张了张嘴,心忖:大妈我鱼唯小今天哪里打扮得不得体了,令您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可虽然遭了人家的嫌,鱼唯小也不肯离去,说到底,她就是想看看那条狗的反应。
“唯小,再不上去,我们就算缺席了。”白小雨走过來想要带她上楼,鱼唯小眼看着就要被拖走,那条萨摩耶忽然“啊呜”地惨叫了一声,然后身体一横,倒在地上抽抽。
“啊!果然有毒!”鱼唯小愤懑惊呼间,已经來不及去捡地上那条证物,也不需要白小雨的拉扯,以风一般的速度奔上了楼。
“大家千万不要吃寿糕!寿糕有毒!”鱼唯小一冲进二楼大厅,就冲着满厅的人大吼,唯恐声音不够大,突然跑向舞台,猝不及防夺走司仪的麦克风,重复了刚才那句话。
一厅的宾客跟看疯子一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