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突然示警。
简绕:……
“你何时有这个功能?”
【永世不渝合欢佩!】
原来如此。
说话间,简绕震袍飞檐,朝驿馆风驰电掣而去。
明央懵了一瞬,抬脸望望简绕的背影方向,心中一紧,纵身追赶。
驿馆。
赵起客舍。
云唐盥洗后,伏案写写画画几张方笺,想起将军杖脊之伤,正好得了药,已配制妥当,便过来送药。
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意识不好,撞门而入。
这间客舍即便是驿馆最好的,也就一个大间,灯烛未灭,进来之后所有景物一目了然。
只见榻上赵起被人压住,嘴巴也被捂住,拼命扭着脸向云唐打眼色:快跑!
云唐怔了怔,莫说他和赵起如今是真正的生死之交,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对方是乘安王,他是御明军军医,见殿下危险,岂有跑的道理?
而压着赵起的人,是明贞。
云唐觉得自已应该治得住这个手无寸铁的弱质女流。
于是,他先关上门,因为赵起此刻的样子不太好。
衣带渐宽,领口大敞,发梢潮湿滴着水珠,显然刚刚出浴便被逼到如此境地。
实不宜被人看到,否则名声堪忧。
当然名声最堪忧的是明贞。
但明贞要是在乎的话,就不会这么做了。
快跑!赵起急的流泪。
云唐一步一步朝榻边行来,顺手掂起桌案上的茶壶,准备照明贞脑袋给她一下。
明贞弱不禁风的样子,扭头望着云唐,渐渐扬起唇角。
“噗通!”
眼见就要走到了,云唐陡然双膝一软,狠狠跪地,手里的茶壶拿捏不稳,无力地摔向明贞。
“呵……”明贞笑出声,用手一挥,就将茶壶挥落,掉在地面摔成碎片。
有古怪!
云唐忽地摸住自已的脉。
“绵骨散!你会用毒?”他震惊地望着得意洋洋的明贞。
糟糕!
大意了。
“这怎么能叫毒呢?这叫闺房之乐。”明贞那只受伤的手终于从赵起嘴上挪开。
瞧,绵骨散只需要一点点,用伤手就能轻而易举制住会剑术的男子呢。
而且无色无味,极难被发现。
云唐于袖中取出银针,飞快扎在自已几处穴位上。
“哦,忘了,云大夫医术高明。”明贞不忙不慌也取出一物,是个小药包,好整以暇地展开。
赵起知道不是好东西,挣扎着想去打翻。
却被明贞狠狠甩了一巴掌。
“大殿下,老实点,不妨告诉你,贞儿今夜这般做,就没想过活。”
她警告道:“朔谯遥远,反正早晚都会死在路上,死之前,我定要毁了明央最后一样东西才甘心,如若你不乖,拉你陪葬别怪贞儿哦。”
说着,小药包扬了出去。
云唐直觉不好,屏住呼吸,可还是闻到了一丝,疑惑皱眉:“这?”
含有大量兴阳之药,未曾见过。
“呵,云大夫不必怀疑自已的医术,你不懂也不奇怪,此药粉不是毒,乃后宅妇人玩乐之物。”明贞笑道。
这种东西,各家均不相同,妇人们配着玩的,不难解,但难受。
尤其先中绵骨散,云唐已无力气再给自已扎针,只疑惑一瞬,就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大汗宛如雨下。
赵起也没好到哪去,他中绵骨散更久,此刻又羞愤又绝望,恨不得咬舌自尽。
似乎猜出他意欲何为,明贞捏住他印着巴掌印的俊脸:“殿下恕罪,是贞儿逾矩了,不过,你千万别死,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明央了。”
见不到明央……
赵起不甘。
明贞见状张狂娇笑:“哈……呵,看来殿下是真的爱明央爱的不行,可怜呢,她不爱你,她爱二殿下你不知道吧,赐婚圣旨到的那天早上,明央都想提剑入宫呢,哈哈……”
赵起咬牙怒视。
“二殿下恒庆王,在御明军服役五年,与明央青梅竹马,脾性相投,你说你何苦横刀夺爱,还自甘堕落追随流放呢?嗯?”
明贞特别不理解这个,昌宁王赵桀那样的,急着退婚,撇清关系,才是正确的不是吗?
赵起听到最后,明白过来什么,强忍大乱的气息,哼笑讥讽:“你在嫉妒。”
明贞今岁许给昌宁王赵桀,明旨赐婚,结果大难临头,赵桀明哲保身,这无关对错,只能说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
但明贞偏执了,自已没有的,凭什么明央有!
“殿下,贞儿不想嫉妒,可贞儿控制不住啊,你这么难受,就再多难受一会儿吧,贞儿不想让你早早舒服。”
明贞气他点破自已心思,从榻上下来,任由他挛缩颤抖,浑身抽搐。
而地上的云唐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他攥破了手掌心,也咬破了嘴唇,用疼痛和鲜血强迫自已不要被药物操控。
“云大夫,你也是,勇威侯府都这般了,你为何一路追随?”明贞蹲在他身边,问道。
“你不懂,永远不会懂!”云唐眼睫被汗水打湿,黑黝黝的眼珠有种深邃危险又莫名勾人的魅力。
“行吧。”明贞无所谓地点点头,翻看自已那只受伤的手,“你和那个叫简绕的女人关系不错,她伤了我的手,由你来还不过分吧?”
云唐喷她一脸血沫:“是你先害我!”
“你活该!”明贞没躲开,气的起身狠踢几脚,“御明军的军医,就是勇威侯府的狗,用你的命换我的命,是你的荣幸!狗东西,还敢抱怨!”
云唐本就生不如死,这几脚哼都没哼。
明贞:“那是什么?”
一枚玉佩从云唐领口掉出。
云唐顿时握在掌心。
“给我看看。”对方越宝贝,明贞越想要。
“死都不给!”云唐几欲将合欢佩攥进血肉之中。
“呵。”明贞惯会整治不乖之人,她娇笑,“待会儿你就没空管它了。”
说着开始宽衣解带。
云唐骂:“无耻!”
赵起从榻上掉下来,再次痛恨自已的无能为力,上一次是明央,这一次是云唐,明明自已是大流景武帝的皇长子,却什么都做不到!
“铮!”
一声剑鸣。
冰冷长剑穿门而入,立在了云唐身前地面上。
彻骨寒气瞬间充斥满屋。
明贞愣住。
“阿绕!”云唐认得那柄剑,他捧给过简绕,认出之后,松了一口气。
黑影袭来,门板四裂。
简绕蹲到云唐跟前,看到云唐嘴唇翕动,附耳细听。
“麝香,冰片,茯苓,苏合香……”
是药方。
简绕囤囤空间里囤了好些七星斗橱,斗子里都是满的,抓药并不难,但是,现抓现熬来得及吗?
怕是药好了,人也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