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腹擦过阮眠的唇,一种名为“爱之吻”的毒素在她嘴唇上形成。
只要有人亲她,就会身中剧毒,深入五脏六腑,无法控制,除非…那个人一直爱她,至死不渝。
阮眠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翡玉?”
他声音低哑,“你嘴上沾了灰,我替你擦掉了。”
他转过身去,捏着阮眠口袋中的房卡,随手一拍就走了进去。
独留阮眠在门外摸不清头脑,哪来的灰呢?
可能是孩子刚回家,心里太敏感了吧。
翡玉很快就出来,捏着那张房卡,当着阮眠面塞到自已金丝燕尾服的兜里。
绕过阮眠,几步就敲响冰霄的房间,头也不回地硬闯了进去,大摇大摆地跟在自已家似的。
阮眠无奈摇摇头。
感觉那一瞬间的覆灭好像是一种错觉。
如果可以,她或许可以帮翡玉在黑旋星买个小花园,种他的宝石花。
不过流影一直在光脑上疯狂私信她。
消息都99+了,忽略前面无意义的那堆废话,阮眠终于在末尾看见一条有用的消息。
[烈菲斯今晚就会到水星,好像还是背着圣陀罗那么偷偷去的,他不会是来找你报信的吧?]
[真是愚蠢,报信这事有我就够了,哪用得上他?]
阮眠默默回了一句:[那也比你好。]
流影瞬间就沉寂下去,心中滋生千万条黑色的触手,不停地舞动着,恨不得穿越星网将阮眠拖入触手之下死死圈住。
可惜,圣陀罗正严防死守地盯着他,一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流影眼疾手快,将光脑改变形状,小刀大小插入自已胸膛。
他面上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阴沉沉的,不做声地观察对方的动向。
“这次出行,你能将功补过,陛下就不会计较你的刺杀,可若是妨碍我行事——”他话音一转,金光乍现,“那你就会成为审判天平下的亡魂。”
“流家已将你除名,你自已想想吧。”
金光离去,室内又一片昏沉,这话软绵绵的,好像根本就没有胸口上的刀子疼呢,更没有她的那句话更让人兴奋了。
他肩膀耸动,低低地笑了。
*
水星酒吧。
扑面而来的是酒精的刺鼻气味,音乐迷幻躁动,灯光昏暗绚丽。
几个身影模糊,衣着开放的年轻人在舞池里摇摆。
如此不分昼夜,糜烂颠倒的感觉,对烈菲斯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可是说是…刺激。
他额头的青筋突起,衣领包裹脖颈,全身上下都严严实实,与开放的人群格格不入。
他躲开一个又一个美女的眉眼怀抱,精准定位到吧台上那个熟悉的背影上。
裸露的后背,精致的蝴蝶骨,还有黑白分明的对比,视觉冲击更是强烈。
若不是身形像她,烈菲斯真的转头就走了。
他坐到阮眠身边,对方画着黑色的小猫眼线,带上了一丝魅惑,开叉的黑裙更是让烈菲斯眉头一皱,怎么穿得这样单薄?
调制台后的小哥笑吟吟地调酒,递给阮眠一个紫色高脚杯,杯中液体摇晃,散发着浓烈的酒味。
阮眠手腕一转,拿起高脚杯就要喝下,却被烈菲斯拦住了。
“先生,这是这位小姐的,不知您要喝点什么?”小哥利落地又拿起一个高脚杯,眼神询问。
眼见烈菲斯面色阴沉,小哥心中了然,将手里的高脚杯掉了个转,倒放在收纳架上,悄悄离开,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吧台偏远,灯光昏暗,很适合调.情。
“你也要喝吗?”少女的嗓音软软的,面色酡红,语调带上一尾勾,勾的让心里痒痒的。
烈菲斯有一刻的失神,但背后嘈杂混乱的音乐时时提醒他,这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太乱了,向导怎么能待在这?
“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喝酒?”他面上严肃,拉起阮眠的手就要带她离去。
阮眠的一半脸埋在阴影里,紫色灯光的映照下,更加妩媚动人。
“不是哦。”阮眠轻笑,侧目朝烈菲斯眨眨眼,“你把这酒喝了我就告诉你。”
早在接到绿叶的通知,她就知道烈菲斯悄悄来了,既然来看她,不撩拨一下怎么行呢。
这可是最稳妥的好帮手,一想到她能挖穿凤九重最坚硬的墙角,心中就升起莫名的舒爽。
更何况,在水星有了他的帮助,她才能更好地开展净化工作。
烈菲斯有些怀疑地打量她,但还是一口闷下那杯烈酒。
喉中浓烈的灼烧灌入胃里,烈菲斯一呛,似是没想到这么美丽的颜色,味道却如此带劲。
随之而来的是愠怒,她怎么能在这么混乱的地方点这种烈酒?
见他皱眉,阮眠立马瘪嘴,“不好喝吗?刚才那个小哥说这酒是这里的招牌呢,我以为你会喜欢。”
原来是给他点的。
他眉头还皱着,颇为不解,“怎么选了这里?”
当然是更好攻略你,让你为我所用啊。
但面上,阮眠潇洒地拨弄了一下头发,发丝飘扬,像是黑夜开出的花,美丽乍现。
“你知道的,我以前的生活只能在贵圈交际,规矩多的像一滩死水,很是无趣。”
烈菲斯被这话牵引,他似乎也是这样无趣的人。
“所以呀,我想做点改变,做些不一样的事。”阮眠无奈摊手,骤然靠近,发丝落到他的胸膛,发尾摆动,很是暧昧。
烈菲斯的尾巴扫过桌面,高脚杯顿时碎了一地,化为粉末。
他那条带着尖刺的可怕利器,此刻就跟他的主人一样喝醉了,难以控制。
烈菲斯脸颊的鳞片染上粉色,眼神晦涩,一眨不眨地盯着靠近的美丽面容。
她语气吞吐,带着邀请,“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跟你一起跳舞呢?”
顺着阮眠发顶看去,她背后正是那些疯狂舞动的年轻人,表情很是迷醉,怎么看都不正经。
面前的向导眼睛亮亮的,身后的年轻人几乎都要贴一块了,难舍难分。
阮眠低下头,眼含失落,“那我只能找别人体验一下了。”
一听这话,他摇晃的尾巴一顿,宽大的手掌一个又一个解起外套的扣子,脱下外套,里面仅仅穿着背心,肌肉发达。
路过的小姐姐余光总往这瞄,眼都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