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你整日和我们胡闹也就算了,就因为和幼薇争风吃醋,你竟敢放出你和龙族太子成婚的消息?你有几条命,敢这么胡闹?”
“玉姣,你到底躲到那里了?趁我还没有对你彻底失望,我劝你马上给我回来!”
兄弟俩黑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拿起镜子看了一眼,就直接扔进了红莲业火中,烧了个精光。
然后低头继续绣着我的嫁衣。
父亲每日三次过来给我传输神力,安稳神魂。
“都成了这个样子,你还说你在北海很好?”
“早知道你连心鳞都护不住,我说什么也要接你回来!”
我只冲父亲撒娇般摇摇头:“不疼的。”
和被他们两兄弟伤透的心相比,这点皮肉之苦根本不算痛。
更何况如今我已脱离北海,一切疼痛都已经过去了。
那些过往云烟,我早就忘了。
“等身上大好了,便去向龙王龙后请安,也幸亏龙后喜欢你,才不计较这些......”
我刚开口要回答,只见一位身量高挑、宽肩窄腰的男子进了门。
“那些都是虚礼,玉姣安心养伤就好。”
我心下一跳,慌忙抬头看去。
明灭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我只模模糊糊看得清他狭长的桃花眼和高挺的鼻梁。
在我怔愣之际,父亲早就躬身离开,成黎也将他的一片金鳞放在我的手心。
“我的护心鳞赠你,有它相助,必不让你神魂动荡。”
鳞片闪闪发光,刺得我一阵眼酸。
我刚到北海时,两兄弟也是曾为了让我安魂日夜奔波。
我又想到寒枫揉着肿胀的膝盖,一脸讨好的将镇魂石放在我手中。
又想起烈洋支着疲累的身体为我簪上一支鸢神花,说要一辈子护我平安。
画面迅速扭曲,他们二人向我投来冷峻的目光,压着我眼都不眨的扒去了我的心鳞。
镇魂石被拿走了,鸢神花田被夷平了,而那件七彩裙,幼薇只穿了一下,就扔到了污泥里,沾染了种种恶气。
往事重现,我握紧拳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怎么哭了?”
“突然见我太紧张了?你很小的时候我便见过你,那时候你像个年画娃娃一般圆圆胖胖的,不似现在这般清减,不过你放心,东海水土养人,又有我替你撑腰,必然不让你受委屈。”
他替我轻柔拭去眼泪,又回头招手。
眨眼间,地上便跪好几个奴仆。
他们都恭敬谨慎,完全没有幼薇身上的狡猾心机,一看便是成黎废了大心思调教好的。
“你且安心在这住着,我大婚后再过来。”
“日后你便是龙宫女主人,谁惹你生气了,一律打发出去便是。”
成黎走了,却在院中留下好几箱衣裙礼物。
我将那片金龙鳞挂在脖子上,果真觉得好多了。
身体好起来,大婚也便提上了日程。
父亲整日进进出出,寝宫也全被挂满红绸。
龙后抬进数箱宝物,只让我安心收下,权当是她给我添得嫁妆。
本来以为就算马上成婚,我心里也会时常惦记着蛟龙两兄弟,
但满屋子的喜气彻底冲散了我心中的那点悲伤,我整日忙着试衣绣嫁妆,什么也顾不上想。
直到婚礼前夕,我收到了一张急速传音符。
“玉姣,你要成婚的消息四海八荒都知道了,烈洋和寒枫听见,非要去找你,我怎么都劝不下。”
“你大婚最重要,千万不要为这两个逆子动气......”
蛟龙王的话都还没说完,只听哐啷一声。
我的寝宫门被烈洋一脚踢开。
一身大红喜服的我,与他们兄弟二人四目相对。
明明有满屋红光映衬,他们的脸却十分惨白,眼神中更是夹杂着我不懂的复杂情绪。
惊讶,嫉妒。
怒火还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