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绵绵不绝,令人脸颊绯红的细语与沉重的喘息,如同潮水般涌入濮尹谨的耳畔,让她心头一阵灼热,脸颊仿佛被烈火炙烤。在这众多男子面前,她更是羞赧难当,不由自主地将头深深埋进公冶建智的胸膛,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羞涩面容。
尽管此刻的她心中满是羞涩与尴尬,但内心深处却涌动着一丝隐秘的得意。哥哥的手段果然非同凡响,那药效之强烈,远超她曾经听闻的余倩菲所用的得春散。
哼!
这便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当初余倩菲对她下药时,恐怕从未想过会有今日之报吧?
“啊...我简直要疯了,想你想得要命。”那含糊不清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诱人,娇媚中带着一丝喘息,似能令人的骨头都酥软。公冶建智的怒火也随之飙升。
对于余倩菲的媚语娇喘,他再熟悉不过。于是,他大步走向偏殿,轻轻推开了那扇半掩的门扉。身后的一群人紧随其后,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黑暗中摇曳,发出微弱而暧昧的光芒。
而那一对正沉浸在欢愉中的男女,却完全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
“本王是否打扰到你们的雅兴了?”公冶建智斜倚在门边,语调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眼神中却压抑着滔天的怒火。他的目光尤似寒霜般冷漠,甚至还涌动着点点残忍的之光。
仁俊猛然听到公冶建智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急忙从身下的女子身上移开,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站在门口,而公冶建智的眼神中射出一道可怕的寒光,如同利剑般穿透他的心房。那锋芒令他内心升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所有的欲望瞬间烟消云散。
他一踏入门槛,便被一位热情如火的美人紧紧缠绕,好似被无形的火焰撩拨得口干舌燥,只知一味地放纵情感,无暇顾及那女子的真实面容。直至此刻,他才恍然惊觉,事情远非他所想的那般简单。他慌忙拾起一盏昏黄的灯火,借着微弱的光线,终于看清了女子的真容。
眼前的佳人,竟是余侍妾,而非他心心念念的纪桂娟!
那一刻,他如遭雷击,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声音中带着哭腔:“叔父大人,侄儿是遭人陷害的啊!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侄儿这条贱命吧!”
“饶命?你还有脸求饶?”公冶建智怒不可遏,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肚皮上,每一拳都打得他肥脸扭曲,口吐鲜血。最终,公冶建智一脚将他肥胖的身体踢到墙角,宛如踢飞了一个沉重的沙包。
“叮”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起,一根金光闪闪的金银镂空嵌玉簪从仁俊的袖口滑落。这正是公冶建智之前赠予余氏的簪子,此刻却成了他愤怒与耻辱的见证,让他的额头布满了青筋。
仁俊早已吓得脸色苍白,脸上的肥肉如同波浪般剧烈抖动,他哭喊着辩解:“叔父,侄儿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是纪桂娟她主动勾引侄儿的!侄儿这里有书信为证!”说着,他颤抖着双手,将纪桂娟写给他的信呈了上去。
公冶建智厌恶地接过信纸,上面的字迹熟悉而刺眼,那是他当年亲手教授给余倩菲的方正楷体。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胸中肆虐。他一把将信纸撕得粉碎,碎片像雪花般洒落一地,那是他对背叛与欺骗最深刻的痛恨与愤怒。
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冶建智被一顶无形的绿帽狠狠扣在头上,这种深入骨髓的耻辱,犹如一块炽热的烙铁,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令他此刻看起来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火焰。
他冷冷地瞥向一旁的余倩菲,她此刻仍沉浸在迷离的欢愉之中,青丝散乱,神情痴迷,完全不知恐惧为何物。她肌肤上泛起的那不自然的嫣红,显然是药物作用的结果。
尽管公冶建智心中明白,她是无辜的受害者,但眼中的厌恶与不屑却已难以掩饰。他紧握双拳,声音冷冽如冰:“把她给我泼醒,本王要亲自审问!”
“遵命!”侍卫们应声而动,不一会儿,几桶冰冷的井水便被抬了上来。他们毫不留情地将井水兜头浇向余倩菲,几桶下来,她终于从迷乱中清醒过来。
“啊!好冷,我的头好疼,这是怎么回事?”余倩菲茫然地抬起头,目光在周围的人群中游离,那双媚态未消的大眼睛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在她的记忆中,她依稀记得下午曾命纪桂娟去给王爷送信,随后王爷便来见她了。二人久别重逢,如新婚一般,激情地缠绵在一起...
可眼前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院子里站满了人,火光冲天,将黑暗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昼。公冶建智铁青着脸坐在院子中央,谨侧妃陪在他身边,而刑翟关、朴永旭、宫秉钧、燕嬷嬷等人也都在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王爷会摆出如此大的阵仗?余倩菲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在余倩菲满心疑惑之际,一阵冷风拂过,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惊觉自已仅身着肚兜与亵裤,而跪在她身旁的仁俊,亦是赤膊上阵,场面尴尬至极。
难道,刚才与她缠绵悱恻的男子,并非公冶建智,而是...
“王爷,妾身是冤枉的,妾身定是遭人陷害。”余倩菲终于察觉到了异样,她激动地爬到公冶建智跟前,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娇颜,声音凄然,双手颤抖着欲去拉他的衣角。
“滚!”公冶建智厌恶地皱起眉头,一脚狠狠踹在她的腹部,将她踢出数米之远。只听她惨叫一声,随即吐出一口鲜血,场面触目惊心。
然而,此刻的余倩菲已无暇顾及疼痛,她一只手紧紧捂着剧痛的小腹,另一只手指向站在濮尹谨身后的纪桂娟,声音凄厉地哭喊:“是你这个小贱人害了我!信是我让你交给王爷的,你还给我端了一碗药,说是补气养血的,原来你早就和谨侧妃串通好了来害我!”
纪桂娟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剧烈颤抖,将头深深埋在胸前,声音中带着哭腔:“王爷,冤枉啊!奴才并未陷害主子。是余夫人知道自已复宠无望,忍受不了寂寞,才和仁俊暗中苟且。奴才当时不敢不从,否则夫人就会像打死谨侧妃的乳母那样打死奴才。求王爷开恩!其实是夫人让奴才把您送给她的金银镂空嵌玉簪送给仁俊作为定情信物,之后二人便好上了。今天夫人又不耐寂寞,便让奴才送信给仁俊,约他三更时分来此与她私会。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请王爷明察秋毫!”
余倩菲闻言,心如刀绞,她未曾料到纪桂娟竟会如此反咬一口,悲痛与无助交织在她的心头,她恨恨地指着纪桂娟:“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待你如同亲姐妹,甚至不惜将你举荐给王爷,与你分享一切,你却如此恶意中伤我,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吗?”
仁俊也急忙撇清关系:“叔父,侄儿真的是冤枉的啊!那簪子,侄儿只是见它值钱,想拔下来换点钱花,根本不是什么定情信物!”
“够了!”公冶建智的眼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熊熊怒火,他紧皱眉头,沉吟片刻后,冷声吩咐道:“将仁俊拖出去,即刻凌迟处死!至于余侍妾,你身为女子,却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按律当千刀万剐。但念在你曾侍奉本王多年,本王网开一面,赐你一杯醇香可口的鸩酒,留你全尸,也算是对得起!这么多年来,跟我的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