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尹谨望着滕桂手中那令人胆寒的荆棍,眼中满是惊恐,额头上冷汗涔涔,嘴唇颤抖着,“王妃娘娘,妾身真的没有偷余夫人的百花攒珠金步摇,求您开恩……”
“啪!”
话音未落,滕桂已猛地举起荆棍,对着濮尹谨白皙的手心重重落下,一连数击,打得血肉四溅。
“啊——”
濮尹谨发出凄厉而绝望的惨叫,手心的剧痛几乎让她晕厥过去。她脸色惨白,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那双被紧紧按在案几上的手掌,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看着濮尹谨那双曾经娇嫩的玉手如今变得如此模样,滕桂心中愈发得意,手中的荆棍也挥舞得更加凶狠……
濮尹谨跪在地上,徒劳地挣扎着,无论她如何哭喊哀求,无情的荆棍依旧如雨点般落在她已是一片血红的手心上,每一击都似乎在将她推向绝望的深渊。
余倩菲似乎对这血腥的一幕略感畏惧,睫毛不住地颤抖,连忙用淡黄色的手帕掩住口鼻,另一只手则狠狠地揪住濮尹谨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劝你还是乖乖招认了吧,若是你肯向我磕头赔罪,我或许可以考虑既往不咎。”
濮尹谨奋力仰起头,脸色惨白中带着愤怒导致的紫红,她坚定地忍受着剧痛,“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自已没做过的事情。”
话音未落,余倩菲一个响亮的耳光便将她击倒在地,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步摇明明是从你被窝里搜出来的,不是你偷的,难道它还会自已长腿跑进去吗?”
濮尹谨的右脸瞬间浮现出鲜红的五指印,火辣辣地疼着,嘴角也被打出了血,她娇弱的身躯蜷缩在地上,双手血流如注,将身下铺着的繁花似锦毯染得触目惊心的红。
正当那群婆子准备将她拉起继续行刑时,外面传来了丫鬟们此起彼伏的通报声:“启禀王妃娘娘,王爷驾到!”
王妃闻讯,即刻起身相迎。随着燕嬷嬷轻轻掀开绣着红锦牡丹的门帘,公冶建智身着一袭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步履从容地步入殿内。他今日的风采格外俊逸,头戴玉华冠,腰间系着青玉坠链镶金饰,手执一把绘有水墨山水的纸扇,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中闪烁着春日般的浅笑,弯如夜空中皎洁的上弦月。
尚未踏入门槛,公冶建智便已隐约闻得殿内的喧嚣,进门之后,更是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的一丝腥甜血腥气息。他邪魅的眼角轻轻挑起,瞥见濮尹谨那双血流不止的手,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午时已过,王妃此处竟如此热闹,本王未曾错过什么精彩瞬间吧?”公冶建智问道。
“王爷来得正是时候。”陶婉冰笑语盈盈地迎上前去,温柔地挽住公冶建智的臂膀,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委屈,“谨侧妃犯了家规,妾身只是略施小惩,但她却心存不服。”
余倩菲自然也不甘落后,亲昵地挽住公冶建智的另一条胳膊,引领他走向主位。
当公冶建智经过濮尹谨身边时,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轻轻挑起余倩菲的下巴,眼中满是宠溺:“菲儿,这炎炎夏日,你的火气怎会如此之大?”
余倩菲被他一碰,双颊瞬间羞红如醉后的月季,她嗔怪一笑,娇羞地躲闪开来,随即又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嘟着嘴撒娇:“二爷啊,您可一定要为妾身做主。您赐给妾身的那根百花攒珠金步摇,竟被谨侧妃偷了去。如今人赃并获,她不但拒不承认,还狡辩抵赖,甚至出言重伤妾身。”
“哦?”公冶建智眉梢一挑,目光并未在余倩菲那娇羞无限的脸庞上多做停留,而是缓缓俯身至濮尹谨面前,用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她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颇具玩味的冷笑:“卿本佳人,奈何要做这等偷盗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