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喜娘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语气里满是焦急。
“我没事,可能……是太激动了……”田楚沁装作虚弱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司仪最后一声高喊,田楚沁终于摆脱了那些烦人的宾客,在喜娘的簇拥下,被“送”进了洞房。
一进房间,田楚沁就一把扯下盖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要把自已憋了许久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
“憋死本郡主了!这盖头也太闷了!”田楚沁一把扯下盖头,重重地扔在桌上,盖头被扔得老高,又轻飘飘地落在桌面上,红色的绸缎散开,像一朵凋零的花。
吴允骁看着田楚沁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的郡主殿下,您可是堂堂郡主,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田楚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本来就是个孩子,不行吗?”
吴允骁笑着摇摇头,走到田楚沁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小翠,你家主子我……”
“小翠,”田楚沁突然唤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成亲了。”
吴允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是,小姐,您已经成亲了。”
田楚沁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坐在床边,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您怎么了?”吴允骁有些担心地问道。
“等一下,那个申屠老儿进来了,怎么办?”田楚沁突然紧张起来,她一把抓住吴允骁的胳膊,语气急促地问道。
“很多办法,打晕,或者迷药迷晕……”吴允骁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肥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一身喜袍,脸上堆满了猥琐的笑容,活像一朵蔫了吧唧的菊花。
“我的好娘子,让为夫好好看看你……”他搓着手,朝田楚沁走来,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田楚沁强忍着恶心,后退一步,故作娇羞道:“老爷,您别急嘛,人家……人家害羞……”
“害羞什么?咱们都是夫妻了,就别害羞了吧!”申屠明桥说着,就要伸手去掀田楚沁的盖头。
田楚沁灵巧一闪,躲过他的咸猪手,“老爷,您看您,猴急什么,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申屠明桥被她撩拨的心痒难耐,“好好好,我的小心肝,你慢慢准备,老爷等你……”
他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想要一亲芳泽,却还要故作大度地给田楚沁时间准备,真是又猥琐又虚伪。
申屠明桥被田楚沁的娇羞姿态撩拨得心猿意马,全然没有注意到吴允骁的小动作。他一边说着下流话,一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拉田楚沁的手。田楚沁灵巧地躲闪着,眼角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吴允骁那边的动静。
吴允骁不动声色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那是他事先准备好的迷药。他趁着申屠明桥转身的瞬间,将迷药倒入了他的酒杯中。
迷药无色无味,迅速溶解在酒水中,没有引起申屠明桥的丝毫怀疑。
申屠明桥转身回到桌边,端起那杯已经被下了迷药的酒,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他咂了咂嘴,似乎还在回味着酒的香醇,全然不知自已已经落入了田楚沁和吴允骁的圈套。他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心中对即将到来的“良宵”充满了期待。
吴允骁见状,心中暗喜,知道田楚沁已经成功地拖住了申屠明桥。田楚沁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装作害羞的样子,低着头整理着自已的衣衫,眼角余光却时刻注意着申屠明桥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申屠明桥开始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起来。他晃了晃脑袋,想要清醒一下,却发现自已越来越无力,最终一头栽倒在桌上,不 省人事。
“怎么样?”田楚沁低声问道。
“应该已经不省人事了。”吴允骁低声回答道。
“那我们赶紧四处查看一下。”田楚沁说道。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申屠潭庄寂静得可怕,田楚沁和吴允骁两人在庄内绕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房屋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在耳边回响。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田楚沁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她下意识地抓住吴允骁的胳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吴允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安慰道:“别怕,我们小心些。”
他们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一处水潭边。潭水碧绿,深不见底,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潭水中散发出来,让人不寒而栗。潭边生长着一种奇特的植物,茎干高耸,上部还残留着一些枯萎的叶柄,宽大的叶片呈长矩圆形,比他们两人还要高。
田楚沁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指着不远处一棵树干扭曲、布满鳞片的怪树问道:“允骁,你看那棵树,长得真奇怪,是什么树啊?”
吴允骁顺着田楚沁的目光看去,沉吟片刻,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蛇木,一种生长在阴暗潮湿环境中的奇异树种。”
田楚沁环顾四周,心中愈发不安,喃喃自语道:“这里是……哪里啊?”
话音刚落,她脚边的水潭突然“哗啦”一声,一个惨白的人头猛地从水中冒了出来,直勾勾地盯着她。
田楚沁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啊——”
那东西似乎也被田楚沁的尖叫吓了一跳,“哗啦”一声又缩回了水中。
田楚沁惊魂未定,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紧紧地抓住吴允骁的胳膊,声音颤抖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啊?”
吴允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连忙安慰田楚沁:“别怕,别怕,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他仔细地观察着水潭,潭水浑浊不堪,什么也看不清。刚才那东西只是在水中一晃而过,他也无法确定究竟是什么,但那惨白的颜色,却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