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本官可是姚皇后的亲弟弟,她一个长公主凭什么敢拿我!”
宾客四散,女眷纷纷躲到院后。
见姚宇不从,侍卫一拥而入,“把他拿下。”
“放开我,放开我。本宫可是当今去世姚皇后的亲弟弟,她温姝凭什么拿我!温姝,温姝!”姚宇挣扎着几个侍卫的桎梏。
“爹…”
一道明黄色的由远及近。
“爹,你们凭什么要抓我爹。”
姚汐月向前一步,众人这才看清她的面容,肌肤如雪,眉如远黛,眼若秋水,唇不点而朱,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舞,柔弱中带着几丝妩媚,清纯中多了几丝让人怜爱。
她轻启朱唇,声音婉转清脆,“你们凭什么带走我爹,我爹他做错了什么?”
“汐月,你走,你快走,你赶快去叫你祖母。她温姝可是反了天了,竟然要拿自已人。”姚宇丝毫不知自已的过错,
“谁说本宫反了天了?”
一道紫云纱步辇悠然自远处缓缓行来,其上镶嵌的珍珠与宝石在日光下折射出斑斓光芒,仿佛天边最绚烂的云霞降落凡间。
步辇四周环绕着轻纱,随风轻轻摇曳,更添几分神秘与高贵。
随着步辇的靠近,空气中似乎都弥漫开一股淡雅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温姝轻轻撩起那层薄如蝉翼的紫纱,容颜逐渐显露于众人眼前。
她的双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又藏着无尽的温柔与娇媚。
肌肤细腻如瓷,透着淡淡的光泽,嘴角挂着一抹淡然而又威严的微笑,让人不敢直视,却又移不开眼。
“这……”姚汐月眼神里闪过一丝嫉妒,姚宇看到来人更是连滚带爬跑到温姝步辇面前,“温姝,温姝,我是你二舅舅啊,你看这些人,简直是反了天了。”
谢之俞身形一闪,如同猎豹捕猎般迅捷,瞬间横亘于姚宇与温姝之间,长剑出鞘,剑尖轻点地面,激起一圈细微的尘土涟漪,冷冽的剑光映照在他坚毅的面庞上,增添了几分不容侵犯的威严。
“姚大人,请止步。”谢之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姚宇心头。
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姚宇,那眼神中既有不容置疑的坚决,也隐含着对过往亲情的淡淡哀悯。
姚宇见状,脚步一滞,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与不甘,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已已被几名侍卫牢牢制住,动弹不得。
他抬头望向谢之俞,见是个生面孔,冷哼一声,怒斥谢之俞,“你个黄毛小儿,你知道本官是谁吗?本官乃是已故皇后的亲弟弟,当朝的宰相更是本官的亲哥哥!”
“驸马。”
“驸马?”
听到温姝叫谢之俞驸马,姚宇讥笑,“我说怎么这么大威风呢!你个黄毛小子,你看到本官也得叫声舅舅。”
姚汐月泪眼婆娑,身形微颤,却坚定地拦在即将离去的众人面前,她的目光中既有对父亲的担忧,也有对温姝举动的不解与愤怒。
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拽住温姝的衣袖一角,声音哽咽却带着几分倔强:“温姝表姐,您初来江南,本应安抚民心,为何却要在我府中如此大动干戈?我爹他……他即便有错,也该由圣上裁断,怎能如此草率行事?”
阳光透过轻纱步辇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映衬得那双秋水般的眼眸更加晶莹剔透,却也难掩其中的哀伤与愤慨。
温姝轻轻垂下眼帘,目光温柔却深邃地望向姚汐月,那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声轻叹。
她缓缓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姚汐月紧拽自已衣袖的手背,那触感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柔和。
姚汐月弱弱收回手指,只觉得指腹滚烫火热。
“本宫贵为大岳长公主,你是何人?一见面就直呼本宫名讳?驸马,按照大岳律令,她,该如何?”温姝压根不care姚汐月。
你要当strong姐就自已strong去!
“回殿下,按照我朝律令,直呼公主名讳,按律,当斩!”
果不其然,姚汐月脸色一变,眼泪簌簌掉落,那才叫一个我见犹怜。
偏偏,温姝最不喜欢这套……
她也不是厌女,你敬我,我自然敬你。
你若是不敬,她睚眦必报。
谢之俞的话语如寒冰,让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一瞬。
姚汐月身形颤抖,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她猛然转身,双膝一软,竟在众人面前跪了下来,那双秋水般的眼眸此刻满是乞求之色,望向谢之俞,声音中带着哭腔:“驸马爷,汐月知错了,只是一时情急,才会冒犯公主殿下。求您念在汐月年幼无知,饶汐月一命吧!汐月愿做牛做马,以赎今日之罪。”说着,她双手合十,额头轻轻触地,姿态卑微至极,周围的侍卫和侍女皆是一惊,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姚汐月真是分不清主次啊!
她得罪的,可是长公主。
“呵……”温姝冷哼一声,姚宇一惊,赶紧给身旁的嬷嬷使眼色,姚府随行的嬷嬷还算是个有眼力劲的,一把上前将姚汐月拖了过来便掌锢了几巴掌。
“啪啪啪”几掌,嬷嬷边打边训,打完便扑通一声跪在温姝步辇前,“殿下,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平时太惯着二小姐了,长公主殿下,您要怪就全怪老奴吧!”
姚汐月捂着脸垂泪,眼神里的阴狠一闪而过。
今日之仇,来日……等她成为皇妃,必报!
温姝:你能成为皇妃不也没我地位高?
温姝见有人出来当替罪羊,也懒得同姚汐月计较。
“驸马,将姚大人请回江南好好叙叙旧吧!”
“是,殿下。”
“走开,走开,你们凭什么碰我,本官可是朝廷命官……”哀嚎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姚汐月这才由嬷嬷搀扶起来,“哎哟,我可怜的二小姐哦,刚刚老奴有没有打疼你!那温姝实在太狠毒了一些,都是一家人,竟然还敢绑亲舅舅,打亲表妹。”林嬷嬷一边唤着,一边替姚汐月叫苦。
好好的一件喜事,姚府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姚汐月眼中含泪,却一言不发。
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林嬷嬷仍在一旁唠叨,而她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
她暗自发誓,一定要让温姝付出代价。这个仇,她姚汐月记下了!
待身体恢复些许后,姚汐月慢慢起身,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对林嬷嬷说道:“嬷嬤,我们回去吧。”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林嬷嬷担忧地看着她,心想这孩子莫不是被打出了什么毛病。
“二小姐,您别吓老奴啊!老奴的心脏可不太好……”“放心吧,嬷嬷,我没事。”姚汐月拍了拍林嬷嬷的手安慰道,“只是有些累了,你去找李管事将今天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千万别让人看了笑话。”
“是,二小姐。”
姚汐月身形趔趄,林嬷嬷不忍,姚汐月却不愿让她搀扶,“嬷嬷,你去办吧,我去找姐姐。”
姚府当家做主的,便是姚大小姐。
姚汐蕊。
佛堂——
檀香袅绕,一紫衣女子背对大门,手中捻着一串黑珠虔诚地对着古佛叩拜。
姚汐蕊面若桃花,肤如凝脂,眉眼间透着一股灵气。
相对于姚汐月给人的“惹人怜爱”,姚汐蕊嘴角总带着笑意。
“姐,姐,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姚汐月哭着跑进佛堂,姚汐蕊睁眸,“汐月,你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你不在前厅会客,你怎么跑到佛堂来了?”
“姐,爹被温姝带走了。我听人说是什么江南水患,治理不当。我们都搬到肇州来了,那江南发水患爹能咋办?难不成用人去填吗?”姚汐月忿忿不平,姚汐蕊一脸平静:
“她不敢对爹做什么的。”
“量她也不敢,不过,她都快死之人了,那身旁的驸马倒生得俊俏,可惜了,跟着一个将死之人。”姚汐月丝毫没有了刚刚的可怜姿态。
温姝: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