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幸好本宫会些拳脚,要不然,那刺客……”温姝边笑边看着谢之俞那有些绷不住的脸。
小样!还跟她装高冷!
这是受了哪个混蛋师傅的指点。
“殿下,那刺客现在在何处?都是臣的错,竟然没能及时……”谢之俞有些焦急,上前正准备检查温姝的伤,反而被温姝侧身躲开,阴阳怪气地回道:“驸马,您忙,您是大忙人,还是赶快去检查车队吧。”
“殿下……”谢之俞不忍,“殿下何时同臣如此生疏?”
是不是,因为温姝心中……已然有了江佑宁。
他待在身边,碍眼了不是?
“本宫何时冷落了你?这些天不是驸马你一直忙前忙后不着地,本宫想见上驸马一面都难上加难呢!”
谢之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与心痛,那情绪仿佛被秋风吹落的枯叶,轻轻旋转,最终无力地落在心湖,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晶莹滑落,但终究还是败给了内心的酸楚,一滴清泪悄然滑过脸颊,划过刚毅的下巴,滴落在细沙之上,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响,如同心碎的回响。
谢之俞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然与柔情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缓缓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温姝,却又怕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会惊扰到她,手在半空中微微颤抖,最终只是轻轻垂下。
“殿下,臣……”他想辩解,却也无从说起。
“过来。”温姝朝他伸手,
谢之俞身形一僵,随即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蹲下身,将脸轻轻贴在了温姝温热的膝盖上。
他的动作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与渴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那份久违的亲近与安心。
温姝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搭上了他的肩头,指尖透过的衣料传来他体温的温热,以及那不易察觉的颤抖。
四周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只剩下两人轻轻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温姝的目光柔和下来,望着谢之俞紧锁的眉头和眼角未干的泪痕。
果然,眼泪是女人的兴奋剂。
也是男人最好的时尚单品。
她轻抚着他的发顶,就像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声音里满是温柔与怜惜:“这些天,是本宫冷落了你,今晚,别走了。”
谢之俞的眼眸深邃,仿佛能吸走周遭所有的光芒,只余下温姝一人,在他的世界里熠熠生辉。
他缓缓抬眸,凝视着温姝,那张脸庞在烛光的笼罩下更显柔和,多情与妩媚交织,如同春日里最绚烂的花朵,让人心醉神迷。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将这份美好紧紧攥在手中,不让任何人窥见。
想象着将她藏匿于无人的秘境,那里只有他们二人,日月星辰为伴,四季更迭为证,让这份爱,纯粹而唯一。
谢之俞的喉结轻轻滚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挣扎。
他的眼神中既有渴望,又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温柔,仿佛害怕这一切只是镜花水月,一触即碎。
“乖。”温姝拍着他的肩膀,谢之俞身上的哀意更显,“你记得本宫初见你时的模样吗?跪在刑台之上,可那背,挺得直直的,完全不是一个濒死之人。待在牢中三日,正衣冠,几日不见,驸马竟然变得这般了……”
这几日谢之俞因为运粮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另外就是因为江佑宁的挑衅,可谓是官场失意,清场也失意。
“为何不说话?”温姝摩挲着谢之俞的发鬓,这男人总是心思敏感,“翠浓,备酒。”
“殿下想喝酒?”
“怎么?你不想喝一杯?见驸马如此愁思郁结,本宫也自然是不开心的。”
【你那小点小九九】
【我这是床上开导还不好,谢之俞就跟闷葫芦一样,万一哪天我身边的男人更多了,这家伙是不是还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啊,对对对。】
翠浓轻盈地步入营帐,手中托着一壶晶莹剔透的清酒,酒香悠悠,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谢之俞已恢复了他一贯的沉稳与风度,正襟危坐于案前,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仿佛之前的脆弱与哀伤只是错觉。
他轻轻抬手,示意翠浓将酒置于案上,随后亲自执起酒壶,为温姝与自已各斟了一杯。
酒液倾泻而下,清澈如泉,发出悦耳的声响,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晶莹剔透。
温姝轻笑,接过酒杯,轻轻摇晃,酒香扑鼻,她微微闭眼,仿佛在品味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
谢之俞则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柔情与坚定,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已烟消云散。
“驸马,今晚,不醉不归。”
烛火摇曳,映照着谢之俞那温柔而略带忧虑的脸庞。
他轻启薄唇,声音低沉而充满关怀:“殿下,美酒虽好,却易伤神。夜色已深,还需保重凤体,莫让微臣的过失,再添您一丝烦恼。”说着,他缓缓伸出手,欲接过温姝手中那半满的酒杯。
温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并未松手,而是将酒杯轻轻贴近唇边,故意作出欲饮之势,眼神中既有挑衅也有撒娇:“驸马这是在心疼本宫吗?一杯清酒,何足挂齿。倒是你,这些日子太过操劳,才更应少饮为妙。”
二人推杯换盏,谢之俞的目光渐渐迷离……
“殿下。”谢之俞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而深邃,烛光下,他眉尾那颗红痣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闪烁着妖异而诱人的光泽。
他轻轻放下酒杯,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尖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挣扎。
“殿下……”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仿佛每个字都重如千斤,压在他的心头。
谢之俞缓缓抬头,目光紧紧锁住温姝那双含笑的眼眸,那里曾是他所有的温柔乡,如今却似乎隔了一层他看不透的雾。
“为何……有了江佑宁,您就不再像从前那般待臣了?是臣,哪里做的不好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委屈与不甘,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吃醋了?驸马是正宫,正宫就应拿出正宫的气度来,本宫从未允过旁人身份,谢之俞,你,是唯一一位驸马,也仅此一位,这是本宫允你的!”
谢之俞的心湖被温姝的话语轻轻搅动,泛起层层涟漪,却又迅速归于平静,只余下更深沉的暗流涌动。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穿过烛光,仿佛要穿透这片刻的温存,直视温姝的灵魂深处。
他缓缓起身,步伐坚定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自已心上的裂痕上。
走至温姝身旁,他弯下腰,那双深邃的眼眸与温姝的视线在咫尺间交汇,仿佛能吸走她所有的防备与伪装。
“殿下,臣想要的,不仅仅是驸马之名,更是……您的心。”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殿下,可不可以?”
【伤过的心,就像玻璃碎片】
“如果本宫的心,仅能分你十分之一,谢之俞,你可还敢要?”温姝直勾勾地盯着谢之俞等待着他的回答,谢之俞笑得跟傻子一般,“哪怕是十分之一,臣,也要。”
“谢之俞,本宫,如你所愿。”
烛光在两人的侧脸上勾勒着,谢之俞的唇瓣轻轻触碰上温姝的额头,如同最细腻的羽毛拂过心湖,激起一圈又一圈温柔的涟漪。
随后,他缓缓下移,轻柔地掠过温姝的眉眼,鼻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仿佛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终于,他的唇找到了温姝的,那是一个温柔而深沉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与珍惜。
只有现在,此生亦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