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是檀明显的回避意图,让谢蕴也不好开口询问。
车内一阵静谧,只剩车外的吵闹声。
顾是檀靠了一会,收起伤心,想起了一件事。
她转过身,看着谢蕴,朝着他移了几步,攀上他的手,“夫君,我记得在船上时,你答应将邹鳴交给我。”
要不是今日看到二元,她都还没想起这件事。
谢蕴被她突然靠近,扰乱了心绪,怔了一下,是了,渝州,他想到京里的一些传言,陆绥家的那位也是渝州的,应该是顾是檀和那位认识,才拜托给陆绥的。
谢蕴弄清楚顾是檀和陆绥的关系,没回她的话,低头轻声问道:“刚刚为什么哭。”
哭的那样伤心,让他的心都跟着沉了沉。
“哎呀,你别管,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兑现。”顾是檀才把那些心思安放好,不想谈这个,边说边环着他的脖子坐到了他身上。
谢蕴是真没想到怀里的人这么胆大,一想也是,自已这样的废人,能把她怎么办?
所以她才会这么胆大,步步紧逼。
他放开她的身子,随意的靠在车壁上,收起眼里的稀碎,“你想什么时候。”
“现在。”她心里的郁气还没出,得找个地方发泄一番。
谢蕴握住她的细腰,看着她晶亮的眼睛,只剩微肿的眼皮能看出不久前还哭过的,心里软了几分,扬了嘴角,“好。”
“卫羽,去绯月阁。”
车外的卫羽有些惊疑,还是将车转进了小巷。
顾是檀趴在谢蕴身上,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绯月阁是什么地方。”
“能找到你想找的人。”谢蕴抓住她作乱的手,沉着音。
身上的小妻子,仗着他不能拿她怎么样,越发得寸进尺,不停的撩拨他。
他的小腹好像被蚂蚁细细啃噬一样,不重但是有异样的感觉,他一边希望顾是檀能继续,一边又克制自已,阻止顾是檀。
她值得更好的,而不是成为自已的试验品。
而且他能看出,顾是檀对他是戏谑的,没有真情。
这些他统统都知道,可他该死的还是在她手下沉沦。
此刻他无比懊恼自已怎么一回来就写下和离书,连沉沦都要顾及。
马车缓缓停下,“主子,到了。”
顾是檀先撩开车帘,伸出脑袋,看了看周边,暗黑的小巷,和这里不同的是,前面的楼宇灯火辉煌,丝竹声环绕。
那里应该就是绯月阁。
卫羽见到下车的顾是檀,吃惊的张大嘴,想要靠近,“顾公子,啊不,顾小姐......”
“这是少夫人。”谢蕴哪会不知道卫羽在想什么,立马出声。
当初他不想沾惹是非,让卫羽去背顾是檀,现在想来他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卫羽的眼神慢慢黯淡下来,“见过夫人。”
还不等顾是檀开口,谢蕴长身立在顾是檀身边,无声的宣告地位,淡淡道,“去将邹鳴套来。”
顾是檀在巷边看着来往皆是男子,也明白这怕是个男风馆。
她背着手,步步靠近谢蕴,审视道:“夫君对这里很熟,常来呀。”
也许对女子不行,对男子就行了呢。
顾是檀戏谑地上下打量着谢蕴,伸手摸上他的脸,踮起脚尖,咬了一下他的嘴角,还不等谢蕴反应过来就立马放开。
谢蕴舔了舔她咬的地方,闭了闭眼,抿住嘴唇,真是好气。
“京里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他作为锦衣卫指挥使,怎么可能对京里不熟。
顾是檀还想说话,谢蕴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示意她看。
卫羽一身黑衣隐在夜色里,扛着麻布口袋,朝两人走来。
麻布口袋上下鼓动,发出呜呜的声音。
顾是檀知道,里面的应该就是邹鳴了。
卫羽才将口袋扔在地上,顾是檀上前一脚一脚的朝着里面的人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