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渝州登船,顾是檀从上船后就呆在屋子里。
她在想祖母回京的原因。
这些年里,祖母带着她一路向西南下,在渝州安家落户,开起了酒楼,日子过的顺风顺水,和她们在现代差不多。
都是边月护着她再长大一遍,就像天底所有在避风港长大的孩子一样,她自已是没有什么长进的。
这怎么就突然回京了呢?
她想了很多,怎么也想不明白。
顾家的那些人,有谁值得边月回去一趟?
二元见她惴惴不安,食不下咽,安抚她:“阿檀,别担心,有师父在。”
在二元心里,师父沈遂之就是无所不能的,武功高强,可顾是檀知道,沈遂之只是江湖中人,就算他再厉害也只有一人单打独斗,与顾家的滔天权势比起来,哪里是够看的。
在渝州,一个小小的知州都能碾压她们。
要不是遇上陆府的清姨,她们又哪里能在渝州安稳度日。
顾是檀收起担忧的心绪,朝着二元露了个笑脸,“嗯。”
二元虽然人小鬼大,她也不愿意让他跟着担心。
她吃完后,让二元将碗筷端下去,自已开始铺床休息。
明月高悬,洒下银白的光辉,船只在江面上缓缓前行,划开江水,留下一道长长的波纹。
两岸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山林静谧,偶尔传来猿猴的啼叫声,在夜空中回荡,空灵而悠远。
两人夜间被人声吵醒,趴在门缝里悄悄观看。
只见一群黑衣人,带着斗笠上船,武器在月光下更显寒光冷冽。
顾是檀不想节外生枝,大气都不敢出,悄然回去休息。
日头从山顶升起,顾是檀想着昨晚的那些人,不愿意出门,叮嘱二元,“拿了饭就回来,别在外逗留。”
“放心,我不会往那些人面前凑。”二元年纪是不大,但是他不傻,那些人一看就惹不起,尽量避开为妙。
二元去拿饭许久未回,顾是檀想着可能出事了,又急又气。
收拾一番轻轻打开房门,走出房间,直接往厨房跑去。
“大叔,您见到我弟弟过来拿饭了吗?”顾是檀不敢乱走,只能先来厨房问问。
头戴布巾的肥胖大叔,瞥了她一眼,“你弟弟长什么样,这船上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他来了没来。”
顾是檀比划着二元的身高,对着大叔描述着他的穿着样貌。
二元长的不差,她这样一说,对方就知道了,“已经拿着走了。”
这船虽说有好几层,又不是第一次拿饭,他总不至于迷路吧。
顾是檀心里暗暗着急,二元的武功不算弱,比她还强一点,这人到底去哪里了。
“他走了有多久,我一直在房里等,他都没有回去。”顾是檀语气着急,继续追着问。
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大叔仔细想了想,“大概半刻钟,你也别担心,这船上就这么大,可能去哪里玩了,你先回去看看,万一现在回房了呢。”
年岁不大的孩子,多半贪玩,也许两人错过了也说不定。
顾是檀却知道,二元不会贪玩,自从霍徊叙消失后,二元就担起了霍徊叙的责任,还对她改了称呼,说等着他长大就娶顾是檀。
他不会在明知道顾是檀担心的情况下,还不回来。
他肯定是出事了。
会不会是昨天晚上的那些人?
顾是檀没敢莽撞,还是先回房看了没人才去找船上负责的掌柜佟夏。
向掌柜说明情况,掌柜也着急,客人在他船上不见,这是大事。
面色沉重的看向顾是檀:“这位小兄弟,你到处都找了吗?”
“找了,甲板上,厨房,房间,我能去的地方都找了,掌柜的我和弟弟相依为命,我不能失去弟弟,求求你了......”顾是檀知道自已不说严重点,这些人不会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