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衿闻言和顾是檀告辞带着丫鬟去他们暂住的院子。
谢蕴从身后一把将顾是檀抱离椅子,往楼阁下走去。
顾是檀吓了一跳,转身捶打他,“你别是哄嫂子的吧。”
谢蕴轻笑出声,抱住她的腰,让她双腿环住自已的腰,“没有。”
他要是不出声支走陈子衿,她能霸占顾是檀一夜。
顾是檀看着他一路揽着自已,施展轻功往山上飞去。
“你带我去哪里?”半山的宅子离自已越来越远,看着越来越小。
谢蕴不言,只轻轻碰了她的脸。
片刻后两人站在山顶,俯瞰山背面的几片连在一起的梅林。
一眼望去,几片山都被映照成粉白。
“这么多?”
谢蕴点头,“孝贤太后喜欢梅花,先帝就让人种了这几片山头。”
每年都开的如火如荼,后来庄子赐给刘瑶,她一年也没来几回庄子,这片梅林也无人欣赏了。
一片连着一片,漫山遍野都是,风一吹,站在梅林下,犹如下的花瓣雨,石板路上,落了一层又一层的花瓣,有些变了颜色已经腐烂,有些还是新鲜刚落下的。
顾是檀寻了一棵最高最大的梅树飞身上去,穿过飞落的花瓣,她坐在树杈上,晃荡着长腿,广袖长裙垂下飞舞,朝着下面的谢蕴喊道:“夫君,下次弄个秋千。”
“好。”谢蕴仰头,飞上去将人抱住,找了一根粗壮的枝干,将人放下,“等会回去就让人来弄。”
谢蕴盘腿坐在树梢上,从身后变戏法一样取出琴放在腿上,试着弹了两下,“阿檀,听曲吗?”
顾是檀在对面的枝干上,趴在面前的枝干上,对着他点点头。
悠扬的琴声宛如潺潺流水一般,在梅林里悠然响起,琴音清脆悦耳,时而如微风轻拂着花瓣,引得梅花微微颤动,似细雨洒落在顾是檀身上,她的身上头发上尽是花瓣。
顾是檀怔怔地看向对面的谢蕴,眉眼如画,清隽光华,山风撩起他的长发,身后一片梅林,彷如山中仙。
她的夫君长的真好看,她撑着脸庞,嘴角微微上扬,和谢蕴对视,两人谁都不错眼,你的眼睛里是我,我的眼里只有你,再也看不见任何。
心底的情意如藤蔓疯长,自已长成了参天大树,结出了七情六欲的果实。
“阿檀,过来。”几曲终了,谢蕴对着顾是檀招手。
顾是檀轻脚一点,踩在树枝上,轻轻跃起,将手放进谢蕴伸出的手里,窝进他的怀里。
“会弹琴吗?”他在她耳边问询。
顾是檀摇头,学的奇差无比,她直接说不会。
谢蕴按在她手上,拨动着琴弦,美妙的音符传出,夕阳西下只余火红的圆日挂在天边。
顾是檀抽出手,转头吻上谢蕴,两人之间的情愫能腻死人,她早就忍不住了,她也如谢蕴一样渴望着他。
谢蕴揽着她的腰,将她转过身来,跨坐在他腿上,扣着她的后脑勺,热烈的回应她。
巴不得将她吞入腹中。
怀里的人又娇又软,又香又甜,谢蕴的身子紧绷,他的情欲来的又急又猛,哑着声音轻唤,“阿檀……”
“夫君,我在。”顾是檀唯一的清明用来回应他。
谢蕴越加爱怜,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融入进自已的骨血里。
……
夜色降临,山风呼啸,突然变了脸,从温和轻抚换成寒风肆虐。
谢蕴抱紧怀里的人,纵身往山下飞去,“阿檀,该下山了。”
两人落在自已的院子里,谢蕴进房后找了厚实暖和的大氅给顾是檀盖的严严实实,自已也披了一件黑色的大氅,才坐车往月牙湖走去。
“我说你们俩主人去哪里了,一船的人就等你们。”许穆青站在画舫船头,见两人相携下车,恍如一对璧人。
岸边烧起火堆,熊熊大火,照的整个码头通亮。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谢蕴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夜色如墨,画舫静静地停靠在岸边,船头和船尾悬挂着的红灯笼,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映照在湖面上。
谢蕴牵着顾是檀的手上船,甲板上正在烤鹿肉,香味喷鼻。
谢蕴带着顾是檀进入船舱。
屋里的人一看谢蕴到了,忙对外面说道:“好了,人齐了,让人开船。”
船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圆盘舞台,围着一圈的看台上层层叠叠的纱幔飘扬。
舞台上正跳着飞天舞,舞姬顺着丝带冲天而降,展开双手轻盈唯美,裙带飘逸灵动,随着音乐鼓点旋转飞舞,宛如花中精灵。
谢蕴两人一到,夜宴正式开始,丫鬟们开始上菜。
几人私底下十分随意,连着陈子衿也是谈笑风生。
顾是檀坐在谢蕴身侧,她静静听着几人的谈话。
“竹逸,邹家的东西,从你手上流出去的吧,你怎么想的?”魏池良端着酒杯遥遥举杯。
谢家在皇子间一直持中立,谁也不帮,谢蕴此招,别人看不懂,他却知道,那些东西除开谢蕴,没人能拿得出。
虽然没有让刘羲伤筋动骨,但是断了他的在槽帮这条线的钱袋子,也不算小打小闹。
顾是檀抬眼看了他一眼。
谢蕴以茶带酒回敬了他一杯,“没怎么想,雷霆雨露皆为君恩。”
魏池良也不再过问,谢蕴能出手说明是圣上首肯的。
除开谢蕴几人都饮了不少酒,许穆青谈笑间忽然跃入舞台上,抽出长剑,剑影如霜,身姿矫健,似游龙穿梭,灵动而有力,剑起剑落,光芒闪烁,宋嘉远拿过丫鬟递来的长萧,配合着舞台上的身影,时而昂扬时而悠长……
陈子衿坐在到顾是檀身边,凑到她身边,“他们几人私下时常如此。”
顾是檀了然的点点头,在场的人皆是人中龙凤,意气少年郎,有恣意的资本。
魏池良也接过下人递来的琴,跟着旋律弹奏起来……
顾是檀挨着陈子衿,捂住嘴,凑她耳边,“大哥琴弹的如此美妙,私下没少给嫂子弹吧!”
“你家那位弹的更好,私底下肯定常常给你弹……”陈子衿听出顾是檀在打趣她,不过她总不是新妇能打趣的,直接反击。
顾是檀顿住,还真没弹过,今天才知道,不然她都不知道谢蕴还会这个。
顾是檀轻摇头,“以前不知道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