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骆卞眉的话,傅老没说什么随意的“节哀”或者“抱歉”。
而是停了一会儿,郑重地对她说:“公司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傅韵文,他也算你半个哥哥了。”
这话既是回应骆卞眉前面说的“有家人的感觉”,又是对她的承诺。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骆卞眉有私心,也不敢真的托大把自已当成傅老的家人。
她只是认真道了谢,随后跟着傅老一起回去处理中午剩下的菌子火锅。
顺便还拌了个丽城的凉米线给当主食。
傅老吃着酸酸甜甜的凉米线十分开心,他全程看着骆卞眉做的,所以很惊奇:
“原来加了酸角水的米线这么好吃,汤也好喝。”
骆卞眉笑着看他喝光了汤,这米线汤是煮开了的酸角水和调料,喝完也没事。
见他放下碗,才顺着他的话说,“是的,酸角清热解暑,夏天吃也对身体好。”
“过段时间丽城还产甜角,傅老可以在平台上买点儿回来吃。”
“甜角我吃过!我第一回吃,还以为它长在树上的时候是绿的,摘下来就黑了。”
“没想到,长在树上就是那个样子的,也太神奇了。”
“是啊,我朋友之前还说,看着很像桂圆干,吃起来味道却完全不同。”
“你这么一说,是挺像桂圆干的……”
说说笑笑结束了晚餐,骆卞眉才告辞回家。
正好傅老和老伴要下楼散步,就没有骑小电驴,三人一起绕过小区里的小路,来到了小区门口。
大老远,傅老就看到了来接骆卞眉的车,笑着夸了一下滕为东,“阿东也是挺用心的,每次接你那么积极。”
在傅老面前,骆卞眉可不会说滕为东的坏话,“是啊,他可疼我了。”
“怕我公司人手不够,不好管理,还给我派了好几个人。”
这时后座的车窗摇了下来,滕为东远远跟傅老和老伴打了招呼,想要下车来。
被傅老摆手制止了,滕为东就没下车,只是开着车窗等骆卞眉。
傅老笑呵呵对骆卞眉点点头,示意骆卞眉先走。
骆卞眉见状跟二人告别,这才走向门口的车。
今天来的是上次那辆不知道有没有挡板的劳斯莱斯,大概是后座相连,坐在一起能搂着她,滕为东最近很喜欢让司机开这辆车。
果不其然,一上车滕为东还算规矩,等车开出去一段,看不到傅老夫妻二人了,滕为东就摇上车窗,把骆卞眉拽到了怀里。
骆卞眉心情好,笑盈盈地揽上他的脖颈,“傅老夸你呢,说你对我上心,天天眼巴巴的来接我。”
滕为东揽着他的腰,把她整个搂在怀里,“还说了什么?”
“还说傅韵文算我半个哥哥,让我公司有什么事都找他。”
随后骆卞眉假装不经意地问:“他是做什么的呀,为啥傅老喊我找他。”
滕为东却只听到了“半个哥哥”,有些吃惊地看着骆卞眉。
不过随后他就释然了,骆卞眉这么优秀,性格也好,待人十分真诚,傅老会这样敞开心扉,是正常的。
他报了个单位的名字,这下轮到骆卞眉惊讶了。
这部门来解决小公司的事项,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傅老这是真的认可她了,才会说这样的话。
这下,骆卞眉除了开心,心里还有些许愧疚,她对傅老好,只是为了复仇。
没想到傅老对自已这么真诚。
随即她想,论迹不论心,以后多用心待他们一家人就好了。
她说那句,在与傅老相处中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温暖,也不是信口雌黄,是真心的。
这世上真真假假的事情那么多,谁又能完全说清楚,理清楚呢。
回家的路上,骆卞眉变着些花样一直夸滕为东,不过他的夸赞并不直白让人不舒服。
还是昨晚那套“羡慕论”,通过各种渠道,展示自已的优秀,和滕为东对她的用心。
滕为东也十分受用,陪着她一起玩儿。
不过真正让他好心情的,其实是傅老那句“半个哥哥”。
这意味着,傅老对骆卞眉的彻底认可。
更意味着,站在骆卞眉娘家人的身份上,以后滕家的项目,能得到傅老一家的更多助力。
骆卞眉也明白这一层,她并不介意滕为东分享自已的劳动成果。
毕竟现在她和滕家,和滕为东是一体的,利益一致的情况下,共享资源也是在所难免。
而许靖风那边,她反而是最不担心,也最不着急的。
不管是查以往“选妃”的事件,还是找人,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
已经在滕为东那里过了明路了,所以许靖风查探过程中,都是以滕家的名义去的。
滕为东和滕家都有这个底气,不怕得罪其他豪门,更不怕得罪自家人。
正想着这些,滕为东突然开口了,说的正是这件事,:“是你让许靖风从滕家查起的吗?”
骆卞眉脸色不变,半真半假地说:“我让他从最真的下手的查起,至于哪里最能得到真相,我也不知道。”
“不过东哥,我想的是,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滕家像风问天那样玩得花的不是没有,既然我们要站在道德和法律的制高点上审判风家,那么至少应该把自家做过错事的都搞清楚。”
骆卞眉用词十分温和,滕为东听了以后并没有生气,他其实也有这个意思。
只是骆卞眉的回答让他更舒心了,现在骆卞眉跟他虽然还称不上灵魂伴侣,但至少二人的思想和目标是一致的。
他多少也知道点儿“选妃”的腌臜事,从前只是没拿到滕家的实权,不能也不愿意管。
现在掌权了,他只想滕家越来越好,成为枫国之首。
要达到这个高度,至少在明面上,不能参与这些肮脏的事情。
这也是他重新启用许靖风的主要原因。
骆卞眉没有亲自查探,用的也是滕家的人,他就没有太多可担心的事情了。
二人在车上甜甜蜜蜜,回去自然是一番缠绵。
骆卞眉后背是柔软的床垫,眼前是滕为东宽阔结实的后背和天花板,只觉得人生有望,连对方的各种花样的愿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