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白香远做了一件震惊所有人的事。那便是,拿出身上所有买了礼物去孝敬贺敦仁最倚重的吏员之一简佑。
这举动,给刚返回的林妗妩都干懵了,捅咕他,“孩啊,姐就走三天而已,你又经历了啥?”
站旁边赖着不走的赵凌隼也不明所以。
白香远一见他大过年不留京又跟着回来了,气不打一处来,“赵捕头,再有二十几天就过年了,您不用陪着父母过年吗?”
他感觉他有小一个月没怎么跟林妗妩亲近了。本以为文商瑾不在他可以专宠,怎么就莫名其妙又招来一个呢。
赵凌隼如何听不出自已不受欢迎了,刚要解释几句。
林妗妩接话,“他担心我回程一个人开车太累太慢。算是送我回来的吧。”
看向赵凌隼,“你也累了,住一晚再走吧。”
白香远一听这,转身出去了。
林妗妩,“你干什么去?”
白香远苦笑,“我去交代下人收拾厢房啊。”院子有东西厢房。丫鬟婆子住西厢房。东厢房就是留着来客住的。
林妗妩露出笑脸,“好,你去吧。”
人一走,赵凌隼立即变狗。直接将林妗妩按在榻上上下其手。他发现自已有点变态,抢来的格外香呢。尤其看白香远那抽抽个脸的样,他就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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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前,俩人继续之前的话题。
白香远开口解释,“我发现做官不能埋头苦干不经营。否则,我这个从九品大概熬一辈子也就这样。以后遇到的不公还会有。那还何谈保护你。”
“我分析后猜测...玉凛澄玉先生极可能年后会来这边任职...”
他将前几日去学院的事情说了。
官场的事林妗妩不懂,但她套用职场的,“我觉得可能性挺大。上头一般都喜欢安排空降过来。”他们中国区总监就从未考虑过当地中层领导。都是国外派遣。“这次回去的路上赵凌隼跟我说,他在这边不只是捕头还在代行锦衣卫的职责。也就是暗中查这些官员。只等京城那边寻觅到合适的继任者,这边就要开始清理门户了。你懂嘛...”
一般来说,贪官污吏一撸就是一串。剩下的鱼虾蟹,上头不熟悉用着不放心基本不会考虑。
林妗妩想了想,“就算是跟你有一面之缘的玉凛澄来接替贺敦仁,那跟你现在贿赂贺敦仁的吏员简佑有什么关系?”吏员,相当于秘书。
白香远也没经验,能否奏效不知道,“据我对玉凛澄的了解,他不喜欢过分阿谀谄媚的人。更喜欢踏踏实实能做事的人。简佑是什么人啊,小人一个。靠舔上位的。玉凛澄来了后绝对不会再继续用。到时候这个职位不就空出来了嘛。你说他初来乍到对当地官员不熟悉的情况下,是不是首先要从认识的口碑好的人员中挑?”
林妗妩逗笑,“咋,你就是那个口碑好的?”
白香远听出打趣也不介意,“还有好几个月呢。我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将口碑立起来,让他来了一眼就能相中我。”这是属于年轻人的朝气和自信。目标定了,就觉得我能行。
林妗妩迷糊了,“不是,我还是没明白跟你贿赂他有啥关系。”
白香远看她呆萌逮着猛劲亲,“当然是想将他的业务学到手啊。你不说了嘛,机会给有准备的人。我先把业务熟练了,上官一来,我不就有机会了嘛。”
林妗妩不置可否。成不成只能以观后效。
那之后,白香远忙到飞起。一方面要管好目前的织染局,一方面他努力维护好简佑从他身上扒出想要的。
开始简佑很防备。毕竟这小子轴的很,忽然就灵活开窍让人不得不防。白香远就一句话打消疑虑,“简大哥,兄弟刚入官场不懂事。自知将布政使大人得罪了,这不,正在努力改进好让他老人家改观嘛。”
这话很快被传到贺敦仁耳朵里。
贺敦仁十分受用,再加顾忌背后的赵凌隼。也就再没为难。随便你闹腾去吧。
白香远不仅帮简佑的忙,整个衙门上下哪有事他哪上。简直跟拼命三郎一样。
比如:帮忙整理各地上报的田赋丁税等数据,制作赋税账目,整理上级官府来的政令文件...
更有甚者,就连跑外场的赈灾,下乡走访他都跟着去。
每天累成狗。
简佑动容,劝道,“兄弟,据我所知贺大人早就不在意这点过节了。你啊,也不用再殷勤哈着整个衙门上下,看再累坏了。”
白香远但笑不语,心里歪歪:贺敦仁不在意过节,他不在意我还在意呢。老东西,等开春你就玩完了。
*
过年,阖家团圆的节日。
今晚,是大年三十除夕夜。
两处四合院内张灯结彩,布置的喜庆。
为了热闹,六个下人们聚在一处。
瘦到一百三十斤的林妗妩身段窈窕了一些。此时,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镶狐狸毛红色衣袍,打扮的喜庆精致坐在桌旁,心头萦绕淡淡的忧伤。因为...
她为了让小奶狗尽孝,都给打发回去陪爹娘了。
俩厨娘按照她提供的菜谱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俩小厮搬来酒坛子,俩丫鬟随侍在侧。春香将碗筷摆好,“主子,饭菜已经备好。是不是可以点爆竹了?”
不等林妗妩发话,门口已经噼里啪啦...
我勒个去,找茬的来了!这是林妗妩的第一想法。
一定是谁欺负她孤家寡人上门挑衅。她仰头干了一杯白酒,“抄家伙,跟我看看是谁在闹事!”
等冲到门口,那一袭红衣倚门卖笑的不是赵凌隼还能是谁。等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结束,他手拎红色礼盒下车,缓缓走近,“妗妩,新年快乐!”
从京城到这数千里,赶来陪她过年。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林妗妩惊喜的捂住嘴巴,也不管下人是否看见,迎上去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哎呀,你怎么赶回来了?!”
未及感动结束,只听小厮冬哥惊呼,“主子,车里还有俩人,一直关着会不会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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