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上有霜看不大真切,隐约可以看到有人在敲击。
看着跟丧尸片似的,无声的喊着救命。
林妗妩凑近了一看,我去,这不是白香远跟文商瑾嘛。立即明白了什么,眼中一道冷光射向满脸嘚瑟的赵凌隼,“是你把他们关里面的?”
肯定是了。车借给他,不是他还能是谁。
“你为什么把他们关在里面?”林妗妩气鼓鼓,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凑近,从赵凌隼怀里摸出车钥匙。还不忘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看着算是几个里面经历最多,最成熟的了。结果呢,才相处个把月就原形毕露。
一副短智的样。
她急急按下车钥匙上的开锁键,“噔噔”的提示音响起,各种指示灯亮起来。
里面的人终于没那么紧张了。
她打开车门,“快出来,吓坏了吧~”你他妈的,使用儿童锁功能将俩古人困在里面,人家不怕算怪了。
一样穿的喜庆的白香远和文商瑾先后下来。
文商瑾快哭了,不经意中告状,“姐,赵捕头在路上看到我们乘着马车结伴而行。非要热情的邀我们体验小汽车。结果呢,到地方后他抢先一步下车,将我们丢在里面了。”
哈哈哈,林妗妩听后憋笑。
孩子脸上红扑扑的,可能是车里原来的空调余温熏的,也可能是气的。真是太可爱了。
傻的可爱。
文商瑾别看会做生意,但他本质是敦厚的孩子。所以林妗妩一点不会怀疑他的话。
她抱臂倚在车尾,直直看向赵凌隼打算问问罪魁祸首,你怎么想的。是不是姐借你车玩给你惯的。
就见白香远跟他俩人正无声掐架中。
都穿的宽袍大袖又是黑灯瞎火,灯笼不光亮。可也能让人看明白,并排而站的俩人正在捅捅咕咕,比比划划,你掐我,我掐你互相报复。
我了个天。
这是林妗妩从未见过的一面。
首先,她不理解从什么时候开始白香远跟赵凌隼这么熟了?
其次,赵凌隼平时狗狗搜搜的也就算了。怎么白香远这么端庄规矩的,也开始背后小动作变得没正六了?
但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
她一杯白酒起效,声音拔高一度,“赵凌隼!!”
这嗓门高的,带动身体都震颤了。然后,背后的某汽车零部件再也挂不住,“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把林妗妩吓了一跳。
快速转身查看。
语气不确定,小声嘀咕,“不是吧,我瘦了不少怎么靠一下都不行...保险杠这么脆弱的嘛...”
就听有人憋不住笑起来,“呵呵...哈哈哈...”
欠欠的赵凌隼走上前来将她半拥住就要往屋里请,想蒙混过关,“没事,我不会嫌弃你太胖的...”
被林妗妩用力抖开,“你给我上一边拉去!”
翻白眼围着车尾转悠,随后挑眉质问,“你丫的又撞坏我一个保险杠?你吃钱啊!!!”
然后跟个检测仪似的,围着小白车绕一圈细看。
小厮冬哥十分有眼力劲的拎着灯笼给照明。
接下来,全是林妗妩愤愤的声音,“小犊子,就不该心疼你路程远借给你开回去。给我造成这个爷爷奶奶样。大修又要银子了!”
各种划痕,磕碰,简直了。
这白车可怜的,都没好地方。就这,还号称是爱车之人。
赵凌隼知道不能再惹火,急忙上前解释顺便博同情,“对不起妗妩,我不是故意的。这样,你说多少钱,我出钱来修。”
林妗妩不搭理,开车门检查内饰去了。
她其实不是个爱惜车辆的人。平时她家车,基本都是她在碰撞损毁,每次都挨老公埋怨。这回到古代,终于让她装逼一把,可以骂男人了。
斜睨赵凌隼,“你是猪嘛?开这么多次还是这个德行?!”心里暗爽中。同时也在肉痛。养个这逼玩意太费钱了。
开始吧,男人挺大方。一下子就掏出一百万两让她几乎回本。
可经过几次...来回路上烧油的钱加车辆损坏维修的钱,这一百万两早就没剩下什么了。
只因为,从这里到京城,来回一次油钱就要十万两银子;
维修,换个保险杠,喷个漆保养一下什么的,也得十万两。
贼烧钱。
看到赵凌隼被恁,奴才不敢笑。那俩可不管那个,脸转向一边笑的十分矜持。可那也是笑。嘲笑!
让赵凌隼没面子了,刚耍人那点成就感荡然全无。
但他脸皮厚,才不会因为这个就脸红心跳离家出走呢。
袖子撩起给她看伤,“妗妩你听我说,真不是我不爱惜车。是我回来路上遭遇野猪群袭击。我能活着来见你已经不容易了。你看看我这咬的伤...”
哎嘛,右边小臂好几个牙印,立即将林姐姐注意力吸引走了。握住抱怨,“你怎么不早说啊,这都流血了。你是不是傻啊!”
“冬哥,快去请周大夫,让他老人家无论如何要来一趟。”
“是!”冬哥立即开跑。
身后林妗妩补充,“天寒地冻的,赶着我的马车去!”
好嘛,这回也不追究车坏不坏了。
“别杵着了,快都进屋吧,冷死!”这年三十过的。
进屋后,热茶倒上,点心先吃上。
谈话间才了解到详情。赵凌隼为了赶在年三十抵达,好能陪林妗妩过年,于是不顾不能长途驾驶的常识。一路开车狂飙。
但他是人啊,总有累的时候。
实在困受不了,车停下想眯一会。
结果呢,人肉味招来四头野猪。这帮玩意看到里面的肉咬不到,干着急。这不就对着车一顿攻击嘛。于是成这个屌样了。
赵凌隼真的是太累了,野猪肆虐好一会,这位才察觉悠悠转醒。可惜为时已晚。
要不说长途一个人开车不行呢。
不一会,周大夫来了。
这也就是大客户家,不然老头怎能年夜饭饭碗刚捧起来就急急上门看不会死人的病呢。
“赵捕头,来,快让老朽看看。”药箱子放下麻溜给处理外伤。
林妗妩将早就准备好的破伤风人免疫球蛋白和狂犬病免疫球蛋白,以及一次性无菌注射器给老大夫,“周大夫,麻烦您一会尝试将这两种药剂打到他屁股上...”
球蛋白没人懂,她也解释不明白,就当药给周大夫说吧。
一老一少俩男的注意力没在药剂上,全在最后一句,‘打在屁股上’...
我的天,简直是危言耸听,闻所未闻。
林妗妩也不知道如何操作,说明书拿出配合一起研究。就这样,赵凌隼成了当朝第一个经历臀部注射的人。
周大夫十分激动,“林老板,这个售价多少,您能不能允许老朽推广下去?”动物咬伤会死人他们遇到过。以前不理解为何轻伤也会死,现在理解了。
林妗妩有气无力,“唉,我看还是算了。这两支加注射器,总共花了我一万两。您觉得,普通人消费的起嘛?”
等送走周大夫,她大眼睛水汪汪的瞪着费钱的小奶狗,“赵凌隼,我也是普通人。你那婚是不是还没退呢,要不就别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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