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凌隼的威胁下，贺敦仁只能接受这个悬案。且声称会跟白香远握手言和再不为难云云。
林妗妩听了后劝，“香远，有这样的上司你很难发展，要不换个衙门？知府那边赵凌隼很能说的上话。”
“或者...若你不喜欢做官，那咱们就继续读书。好好复习争取参加明年开春的会试。”她想，学历提高一点以后留在京城做官也不错。
哪知道，白香远二者都没选。笑着握住她的手，“我还是想回到原岗去。才上任没多久，很多新东西我还没学到。等我积累到一定程度再图后续。”
“你...”林妗妩有些担心，莫非孩子受刺激了，“那上官不变，你就不怕继续被穿小鞋嘛？”
白香远微笑，“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放心，我不会再像从前那么傻了。”
见林妗妩还要劝，他捏她脸，“好啦管家婆。我要去织染局了。你缺的布匹不是要的紧嘛，我不亲自盯着不放心。”
一天后，所短布匹织好被装车。
临走前林妗妩不放心的问，“香远，你一个人留下能行吗？要不，跟我们一起？”
副驾上被布匹挤得没地方，脸已经贴在车窗上的赵凌隼忍不住吐槽，“我说你，也不看看还有哪里能再塞下一个人？”
这话真不是他嫉妒故意找茬。
实在是，小汽车空间就那么大。想拉三成打包精美的布匹并一些备用品，几乎是角角落落都塞满。
不要说后备箱，后排了。就是副驾，也被挤得满满登登。赵凌隼怕她怪他小心眼，开玩笑，“也幸亏是我这身形。若再来一个你，啧啧...啊！！你干嘛打人啊！”
话没说完，就被主驾的女司机揍了一巴掌。
“整天嫌弃我是吧...”眼神威胁语气低低，“那你为何跟我...”
如此看似吵闹实则温馨的场景刺激了白小奶狗。但他不想女人担心，硬生生挤出个笑容来，“你放心吧。赵捕头不是留了兄弟保护我嘛，没事的。天已经黑了，你们赶快启程吧。免得晚了野兽出没。”
不想小轿车引起骚动。
林妗妩俩人选择晚上出发。
听白香远这么说，林妗妩只能作罢。回头，“行吧。那我尽快赶回。”她想，到京城就不逗留了。这样的话，一来一回也才三天。应该不至于有啥大事。
“轰——”车子终于驶离，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丫鬟，婆子，小厮都忠心耿耿。没人会出去嚼舌根说东家有个宝贝座驾什么的。
*
林妗妩走后，白香远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这回，不光了解产线上生产的细节，他还主动邀请上下游来参观，交流。
面对布匹供货商赠送的书册，他再不会像以前一样拒绝。淡定无波的收下。
这种书册夹带不多，也就百十两。他收下后，并不会百分百应允。若布匹质量太差，他一样会拒绝，连同书册一起返还。
这样圆滑的白香远很快就获得更好的风评。女工们，不管成亲没成亲的，几乎都迷恋上他。还给弄个织染局美男榜什么的。
白香远一见这，吓得立即跑到奇货阁弄来一盒美*莲适合古铜妆的深色号粉底液。每天上班之前抹脸上，脖子上，胳膊上...
副掌柜看着好笑，“呵呵，您这是干什么，人家都往好看上打扮。您怎么整的跟包青天似的？”包青天，这里人不知道。是通过奇货阁卖的小人书了解到的。
白香远笑的一口白牙，“不管如何，少惹麻烦最好。”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伺机报复。暗中观察，搜集贺敦仁的不法证据。只等过完年赵凌隼再来，好拿出做佐证。
一旦工作停下来，他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会想。要如何才能尽快爬升，不再做底层小吏呢？
想着想着，他眼前一亮。
赵凌隼说年后要除掉贺敦仁。那到时候必然会有新的官员接替贺敦仁布政使的位置。一般来说，要么当地选德高望重的，要么京城空降。
他若早早算计出这人是谁，想办法攀附上是不是以后官运能顺利一些...
孩子，终于知道只埋头苦干是不行的，也得抬头看天了。
思来想去，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名字。主要是当地官员的，例如参政，知府，同知...
因为京城的官他一个都不认识，压根想不到。
抓耳挠腮之际，他想起数月没有联系的恩师和母校了，决定带着礼物回去看看。
听着朗朗的读书声，看学子们激烈的就某一时政展开讨论，闻着枝头梅花的孤香...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贪恋。这里，才是最纯粹的地方啊。真好。
恩师宋先生一直看好他，两人站在讲堂外面，看里面的学术辩论。
“香远啊，为师跟你说过，凭你的成绩和悟性继续去参加会试，上榜的可能十之八九。可你不听劝，非要早早走上仕途。唉，可惜，可惜啊~”
这个话题早就讨论过，白香远并不为选择后悔。他此来，主要是想听听最近京城那边的时政。
这话题，你说他为何不直接问赵凌隼呢？
路子不同，效果不同。
赵凌隼走的是武官路子，对文官任用不了解。若真等他能说出口，估计已经板上钉钉。
白香远更想从文人界的角度，知道谁最近呼声比较高，有没有可能外放到这里镀金。
还别说，宋先生真给提供了点有用的，“你若问起这个为师想起来了，听说玉先生明年开春还要来咱们学院讲学呢。你若想来听，为师提前帮你预定一个名额。”
玉先生，玉凛澄。
四大世家玉家的大公子。
十年前的状元郎。
这位不光学识渊博，待人谦和。在翰林院和内阁都有任职经历。人脉极广。在文人书生中的口碑甚佳。玉凛澄简直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偶像。
玉凛澄虽早就脱离学院进入官场，但他热衷文化交流和传播。时不时会到各地开学讲课。
若明年开春来这边...
白香远问宋先生，“先生，记得玉先生上次说，他要全国各地的跑很忙，所以下次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不是？怎的忽然加场了？”
除非...
他打算来这边发展。
那样的才华和学识，白香远眼睛一亮，觉得猜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