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水看我吃完饭还不下桌,还在那儿看着他,就跟我说:“你吃完饭就回屋吧,厨房我帮你收拾好。我明天早上过来的时候,再从家给你拿几张大席子来晒板栗吧,席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价钱。”
我知道了,席子是他哥哥嫂子们有空的时候编的。就算是不卖给我,也会拿到集市上去卖钱的。卖给我的价钱和去集市上卖是一样的价格,但是去集市上有可能拿去一天都卖不出去,他这是给我搞推销呢?虽然一张席子几个铜板也不贵,但是我总感觉他拿我当大头呢?
我于是逗他说:“一水哥哥,板栗捡回来和核桃一样,直接扔在院子里不可以吗?非得放在席子上晾晒吗?”
陈一水回复我说:“现在的季节说变天就变天,保不准一阵风就刮来一场儿雨,或者是一场雪。要是下雪还好,要是下了雨,你要在你院子的泥里一个一个扣板栗吗?晾在席子上,下雨下雪,你直接用簸箕一戳就能戳到麻袋里边了,席子的作用就是晾晒方便的呀!小笨丫头。”他又继续说:“我记得有一年的这个时候,先是下了雨,随后就下雪,大地就冻住了。如果不用席子板栗会冻在泥里,你抠都抠不出来。”
这话说的,看来我这席子是非买不可了呗,既然这样那就买吧,反正我还打算晾很多干菜呢。席子买了也不浪费,它不是一次性消耗品,用完了可以放在后面的窑洞里,往后可以继续重复使用。
这陈一水啊,平时和我说话温温柔柔的,今天怼起我来话头是一点儿都不软!还说让我拿手指头去泥地里一个一个抠板栗,这是跟我混熟了啊!别忘了是谁管你饭,是谁给你开工钱的,真不拿我当做老板了啊!呸!
晚上临走的时候,陈一水他帮我发一盆荞麦面粉,说明天早上蒸馒头吃。他让我在山上捡板栗,他往回扛。让我带点儿馒头,带点儿水上山,中午不用回来了。下午我们俩一起下山,晚上陈一水他回来做饭。
第二天早上,陈一水扛着两捆柴火进院儿的时候馒头还没出锅儿呢。不是我做饭慢,是他起的太早了,这么早就从山上扛下了两捆柴火来了。
大公鸡打鸣儿,我就醒了的,梳完头,洗完脸就来厨房了。锅里添上水,点上火,把发好的面团儿揉吧,揉吧,切成小块儿就放到锅里了蒸了。馒头没等蒸熟呢,陈一水儿就回来了。真是不赖,我手慢是他腿快。
我问他做个什么菜呀?他说炒个土豆丝吧,馒头夹土豆丝也挺好吃的。我说你切吧,我切不出来土豆丝,我切出来的都是土豆条。他哈哈哈哈乐着削土豆皮,切土豆丝一气呵成。
别问我昨天晚上的那条鱼呢?问就是没剩!昨晚我吃了两块鱼肉,大半碗面条,剩下的面条和鱼肉都被陈一水吃光了,锅都刷的干干净净的了!
吃完早饭,锁好门窗,我背小挎包。对,你们没看错 ,就是挎包。这是我昨晚连夜用土布缝的,一个斜挎式儿的小挎包。我之前上山下山背着背篓,太重了。反正有陈一水这个劳力背板栗呢。我去山上的作用就是帮忙去往麻袋里面捡板栗,我多扛着几十斤,少扛着几十斤,对整体上没什么影响。我还不如悄悄的往隐藏空间放个几十斤呢 。也比我亲身来回背着好啊。
所以我就拿个小挎包,拿着镰刀和陈一山水进山去摘板栗了。挎包里放着馒头、锡制水壶和干巴咸菜疙瘩。
地上的板栗已经被我们捡光了,现在陈一水用长木杆儿打树上的板栗呢!
陈一水他打落一棵树上的板栗以后,去另外一棵树上打板栗,我才敢去捡第一颗树底下掉落的板栗。因为板栗上都带着刺!板栗还大,掉下来砸着头,可比山楂砸人要疼的多!
我和陈一水我们两个人,很快捡了两个麻袋的板栗。他扛着两麻袋板栗下山去了。留我在山上继续捡板栗。我又捡了两麻袋板栗以后再捡到的板栗就用小麻袋装着,收到隐藏空间里。
这片林子已经没有多少板栗了,明天一天板栗就能被我们捡光,只能再捡橡子和榛子了,但是橡子果和榛子果都比较小,比板栗小太多了,没有板栗减的快呀!板栗都是一包一包的,一个刺儿包里好几粒。除了扎手没别的毛病,但是只要小心别扎着手,或者用鞋踩开板栗包,板栗是最好捡的了。
陈一水拿着两个空麻袋回来了,挑走了这两个装满板栗果的麻袋,又下山了。他再上山来的时候我早就捡满了两个麻袋的板栗了,我还又另外装了两个小麻袋的板栗,里面有40多斤的板栗,我把两个小麻袋一前一后的搭在肩膀上比背背篓感觉要舒服。
晚上回去是陈一水做的饭荞麦面芝麻汤。
我烧火,陈一水做饭。锅里烧锅水,他把荞麦面团儿擀成薄面片儿,用刀把面片儿切成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的菱形,放锅里煮。空盆里放入切好的葱花儿,放盐,放压成粉面的熟芝麻。放入煮好的面片,再放点儿锅里的面汤,搅拌均匀之后,一大盆芝麻汤就算做好了。
我吃了一碗芝麻汤以后,没等他吃完,我就回房插门睡着了就睡着了。说让他走时候替我锁厨房门和大门。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大门和厨房门的锁已经打开了。厨房里的水缸的水也是满的,看来陈一水早起打过水以后,上山去扛柴火去了。
我把昨天剩的芝麻汤热在了锅里,溜了两个馒头,又烀了半锅地瓜片儿。我喜欢吃这种地瓜,很面,很好吃。
我们两个吃完早饭以后继续上山去捡板栗,我依然是背着挎包,拿着镰刀,挎包里装着馒头和地瓜还有水壶。
今天捡板栗可没有昨天那么顺利了,出事儿了……
出大事儿了,早上我们两个一起捡了两麻袋板栗以后,他扛着两个大麻袋就下山了。留下我自已继续在山上捡板栗。我捡了两大麻袋板栗以后,板栗没有了,树下我捡不到板栗了,我还不敢拿杆子去砸,怕板栗落我头上。于是我就拿个小袋子在旁边的榛子树上一粒一粒揪着榛子。我就听见橡子树那边吭哧吭哧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是一百十来斤的公野猪啊!
吓得我魂儿都差点儿没飞了!我眼前的这棵榛子树不高,树枝又细,像樱桃树一样都是树枝,没有粗的树干。根本不能爬上去躲避。旁边的橡子树倒是挺高,30多米,又高又直!但是我爬不上去呀!我赶紧往前跑,跑到板栗树下面,板栗树是粗树桩离地不高就分出几个几个粗树干斜着往长的,正适合我攀爬。我哆哆嗦嗦往上爬,爬上了离地五、六米粗树杈上坐稳以后,我才敢哆哆嗦嗦的往下看。
那只公野猪在一棵橡子树底下,吭哧吭哧的拱着橡子吃呢,不知道它有没有发现我。看来陈大娘说的对呀,猪是喜欢吃橡子的,野猪、狗熊它们平时不都在针叶林待着吗?怎么独自一猪就跑到阔叶林里来了呢?就是这一头野猪啊,还是有别的野猪也来了呢,野猪一般不都是成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