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楚氏和陆氏两家洽谈项目续约事宜的日子。
大的方向由楚云飞和陆承毅两位老总先密谈，具体一些细节商定由双方的文秘协助研发部完成。
这个私密会所白楠是第一次来，从外面看，这里未悬挂任何标志，内部却别有洞天，商务会议室、高档餐厅、豪华娱乐场所、篮球场，游泳池、SPA休闲中心集商务、餐饮、休闲、娱乐一体，应有尽有。
今日除了他们一行人，这里似乎未接待旁人，不过来往服务人员还是不少。
为免无关人员打扰，里面的文件需求，茶水供应都是由白楠和方瑞协调好，亲自送进接出。
白楠和方瑞在外间的茶桌旁静候，内间的商会室的门紧闭，里面两位老总各携相关主管领导在里面已经接近一个小时了，不知到底谈得怎样了。
白楠只知道陆氏祖宅的事情现在不是障碍了，不过双方利益牵扯，在商言商，项目权利分配，利益划分总归是要清清楚楚的。
白楠抓起茶台上干果给了方瑞一把：“不知还要多久，我们边吃边等吧！”
方瑞笑道：“白秘书，不是饿了吧？”
白楠笑：“还真有点！”
能在会所工作的人都是懂得顾客之需的人精，说话间会所一名服务人员穿着紧身制服，妖娆地走进来，然后将一盘精致的糕点放在茶台。
女孩扭着腰肢娉娉婷婷地说：“两位慢用。”
这里的服务人员清一色帅哥靓女，统一着装的蓝色制服看起来很性感。
白楠道了一声谢，并未抬头，见女孩脚步凝滞在那里，不由得又抬头看她。
目光扫到那张精致的脸的时候，白楠整个人愣住。
一旁的方瑞也惊讶得瞪大眼睛。
张灵灵？！
气氛尴尬到极点，白楠怎么也想不到张德山那捧在手里的宝贝女儿竟然跌落到这里当起了公主。
张灵灵脸色煞白。
白楠是懂得的，张德山已经跑路，她一个女孩子，失去了靠山，生活一落千丈，为的不过是活着而已，这不丢人！
对于白楠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她打过零工，做过临时工，只要是认真而努力地生活着，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
虽然她不太喜欢这个娇纵的女孩，但此时此刻，她更多的是同情。
反观方瑞似乎尴尬更甚，脸色通红地站起身，“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灵灵看向她的目光很不友好，她冷笑：“拜你们所赐，我在这里工作。”
方瑞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张灵灵，窘迫得样子似乎是在这里当“公主”的是他自已一般。
白楠璨笑：“谢谢你的茶点。 ”
她想尽快结束这尴尬的场面。
张灵灵讥笑：“白楠，不要以为你赢了，路还长着呢，指不定哪天你给我提鞋！”
白楠点头笑道：“好的，我等着。”
白楠的神态淡然在张灵灵看来是挑衅，她那咬牙切齿的愤恨模样，似乎想要在白楠脸上挖个洞。
“那你给我好好等着！”张灵灵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离开了。
方瑞目光在那背影方向久久不曾回神儿，眼中露出疼惜之色。
白楠不禁感慨，从小养尊处优的天之骄女一旦落入凡尘就能让人疼惜，而那些天天在凡尘中摸爬滚打的女孩呢，却没人疼惜。
————
终于洽谈结束，陆承毅和楚云飞携众人共进晚餐。
餐厅内，灯光柔和而温馨，精致的餐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墙壁上挂着的艺术画作增添了几分高雅的氛围。
不过很快这些人将原形毕露，喝了酒的他们一点儿也不“雅”。
高层们陆续入座，陆承毅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热情地与左右两侧攀谈。
而坐在主位上的楚云飞，眸色疏淡，嘴角携着浅浅的弧度，看起来心情也不错。
晚餐开始，众人拥簇着让楚云飞开场，楚云飞挑眉看向身旁的陆承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陆承毅也不扭捏，起身发言，对过去成绩进行肯定又畅想了对未来的期许。
大家纷纷鼓掌之后，彻底卸下防备，开始推杯换盏。
白楠坐的位置靠近门口，正对着主位的楚云飞和陆承毅。
两人谈笑自然，陆承毅热络一些，楚云飞略显高冷，不过众人皆知两人性格使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看出两位老板对这个项目的情况都很满意，白楠感觉也很舒畅，笑吟吟地一边注视他们，一边用餐。
正在白楠欣慰之际，楚云飞的目光向她这边看了过来，只见他轻轻点了点桌上的手机，然后一脸嫌弃地冲她挑了两下眉头。
白楠疑惑地拿起手机，一条消息窜了出来，“你脸蛋上挂饭粒了！”
白楠尴尬地摸脸，果然摸到异物。
他竟然关注这些。
为免浪费粮食，她顺手喂进嘴里，再抬头正碰上对面两人的同时投来的目光。
一人笑得淡然，一人笑得嫌恶。
一个小时后，众人皆脸颊微红，晚餐之后正式进入三俗程序。
这个餐桌基本上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了，有人去拉歌，有人去SPA，有人桑拿洗澡……
还有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更有人不想让人知道去了哪里……
这个时候基本上大家各顾各的，没什么集体荣誉感了，顶多是三三两两结伴寻乐。
白楠起身去解决三急，打算之后就跟老板打个招呼，然后溜之大吉，结束今日的工作日程。
毕竟她对后续的娱乐项目没啥兴趣。
从廊厅绕过来的时候，经过一排客房区，远远看见有人扶着楚云飞进了其中一间，从那踉跄的脚步可以看出来，楚云飞似乎醉得不轻。
不过……
不对啊，楚云飞一顿饭吃得清冷，除了陆承毅基本上没有几个人敢来敬酒，偶尔有几个勇敢的，都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从哪来回哪去了。
他是怎么醉成这样的？
莫不是身体不适？白楠有些疑惑，怎么说他也算她半个老板，她还是过去瞧瞧。
还未等她走近，那人已经退了出来。
白楠刚想叫住他，那人却脚步极快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