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也知道顾华丰之所以和他说这些,就是想让李如意写军报的时候和顾华丰写的叙功表一致。如果李如意的军报和顾华丰的叙功表出入很大,朝廷会派人来复核,每次战功封赏不到位都会引起大小不一的人心动荡,无论哪个朝代,中原王朝对战功都很重视,核对战功主要是主将的军报和监军团的叙功表,当然还有有朝廷的密探,但是密探的报告只能当成参考,不能当成证据。毕竟密探都是皇室的私人消息来源,不被内阁和朝廷大臣认可。
李如意对着顾华丰说道:“顾团长,放心。写军报的时候,我会咨询你的意见,参考你的叙功表,但是这只是涉及到桑吉和扎西的部分,其他部分,我会如实汇报。”其实李如意说这话是有很大风险的,朝廷规定主将不能看叙功表,监军不能看军报。虽说现在这个规定已经名存实亡,但是都是可做不可说,如果现在顾华丰反咬李如意一口,李如意不但战功没有了,还要被追责。
顾华丰听了李如意的话说道:“李将军,放心,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们也是为了朝廷,这一路以来,你应该也知道我的为人,一路上的军报我都没看过,叙功表我也没有让你看过。之后的军报我也不会看,之后的叙功表也不会让你看。”
彭庆水看到李如意和顾华丰已经达成协议,就说到:“李将军,顾大人,今天我们只是商讨攻破灵芝城的方略,其他什么事情都没说。”彭庆水虽然知道李如意和顾华丰都是有原则的人,但是也怕啊,怕被李如意和顾华丰因公殉职,壮烈牺牲。李如意和顾华丰听了彭庆水的话,没有多说,只是看了彭庆水一眼,点了点头。彭庆水看到李如意和顾华丰的表情,瞬间放下心来,至少不要担忧被殉职,被牺牲。
李如意和顾华丰就扎西和桑吉的事情统一思想之后,就开始商讨扎西提出的破城计划。李如意和顾华丰都认为扎西的行动计划很可靠,现在主要的是扎西和桑吉这两个人可不可靠,如果扎西和桑吉两个人只是诈降,那么整个南线军团都有可能葬身灵芝城。这时候彭庆水说道:“李将军,顾大人,卑职愿意带人进城协助扎西上师和桑吉大师。”
李如意和顾华丰听了彭庆水的话,都是惊讶的看着彭庆水,彭庆水说愿意带人进城协助扎西和桑吉,这个只是说法而已,实际就是带人监视桑吉和扎西,同时软禁扎西和桑吉的亲人作为人质。如果桑吉和扎西是诈降,那么彭庆水必死无疑,即便扎西和桑吉是真降,那彭庆水也随时面临着被灵芝城内苯教发现抓捕。
在李如意和顾华丰的印象中,彭庆水虽然有点小聪慧,但是也不是一个有魄力的人,不像是一个可以拿命搏前途的人。如果是以前的彭庆水,肯定不敢带人进入灵芝城,自从舅舅王才芬为了他几次不顾生命危险出入灵芝城探听情报,彭庆水就一直在反思自已的人生。以彭庆水在彭家的地位,以后彭家的资源都不会有彭庆水的一分,彭庆水如果不想像以前一样,做一个期待被家族重用,又可以随时可能被家族舍弃的人,彭庆水就只能拿自已的命去搏一个前途。
像灵芝城这样的计划可以说是百年难遇,如果不是灵芝城的苯教叛军计划屠城血祭,污染中原龙脉,仅仅一个攻破灵芝城的功劳,彭庆水也分润不了多少,但是一旦涉及到中原龙脉,这功劳就大了,彭庆水想借着这次机会搏一个出身,即便不能封爵,也可以捞个一官半职。凭军功获得的职位,可不像现在一样,虽说是南线联军的将领,可一旦平叛结束,彭庆水有啥都不是。
李如意说道:“彭校尉,这次我派颜雄辅助你,颜雄会播州语,而且熟悉播州民情。但是你最多带五十人进城,多了容易暴露,你亲率三十人保护扎西的家人,派出十个保护扎西,派出十个保护桑吉。并且你联系一下王义士,在城内有没有安全的据点,如果事有不协,为了防止叛军拿扎西的家人胁迫扎西,你带人保护扎西的家人往安全据点撤离,等待大军入城。”
彭庆水知道李如意的意思,就是如果扎西和桑吉是诈降,就杀掉扎西的亲人,捉几个重要的当人质。彭庆水知道李如意这样安排,更多是考虑彭庆水的安危,彭庆水虽然知道李如意担忧自已是怕自已死后,彭家咬住这件事情不放,但彭庆水还是很感动,觉得李如意是一个不错的统帅。
李如意最后决定破城就定在明天,要桑吉大师配合,佛教在子时发动暴动,应该在丑时苯教就可以把佛教暴动平息。到了寅时就是城内叛军最累最困的时候,这个时候李如意领兵直接从东城门进城,可以打叛军一个措手不及,在天亮之前就结束战争。其中最要注意的就是,桑吉当时必须安全逃离,或是被扎西抓住,要保证桑吉的安全,以确保接下来的计划顺利进行。
经过一个白天的养精蓄锐,晚上的时候,彭庆水和顾华丰就带着王才芬还有颜雄以及几十个士兵进入灵芝城。为了保证安全,这次顾华丰和扎西还有桑吉的见面没有安排在扎西家里,而是在靠近东城城墙的一个彭家的秘密房子里面。
顾华丰见到扎西和桑吉之后,就和扎西和桑吉说了李如意的安排,虽然和桑吉和扎西的计划相似,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佛教暴动的信徒被当成牺牲品。桑吉不想同意这个计划,毕竟这样佛教信徒损失很大,会被血腥镇压。
顾华丰说道:“桑吉大师,我知道这样对佛教信徒很不公平,但是为了佛教的未来,为了播州的未来,也为了桑吉大师你的未来,这些牺牲是必须的。如果不让播州所有人看到苯教血腥残忍的面目,以后佛教的发展会被苯教牵制,即便是桑吉大师成为活佛,在播州雪域也做不到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