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步初发现重装骑兵也没有战斗力之后,直接就招呼强巴等人撤退。没等强巴等人反应,就先带着几十个亲卫骑着马逃跑了,没有回营地,直接就朝着播州逃去。强巴等人见状,也反应过来,他们这次是要全军覆没了,即便是能逃跑,没有三五年时间,他们不可能恢复实力。但是不管怎么样,目前也只能跟着马步初逃跑了。
马步初等人的逃跑,加速了播州山匪的崩溃,很多人直接就扔了武器,跪在地上投降。李如意看到播州山匪大批大批的跪地投降,下令追兵不要管投降的山匪,直接追击逃跑的马步初等人。至于投降的山匪,李如意下令古力扎带人收降,投降的山匪李如意没有让他们进入要塞,而是全部关在之前播州山匪驻扎的营地里。
追击播州山匪一直追击到傍晚,最后只有强巴被杀。其余几人没有捉到也没有被杀,马步初逃回播州,而刘渊和德古力却消失不见。追兵追击播州山匪逃兵的时候,一路上就没有见到过刘渊和德古力,他们两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直接消失在战场。
等到追击播州山匪的军士回到要塞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李如意接到战报得知马步初逃回播州,刘渊和德古力消失的消息之后,只能感叹马步初几人命不该绝,只能等待来年春天冰雪融化之后出兵播州彻底剿灭马步初等人。
随即李如意召集金鑫,古力扎等人开会,商讨善后事宜。虽然今天几乎把播州山匪打的全军覆没,战场上取得巨大的胜利,但是巨大的麻烦也随之而来,这三四千俘虏应该怎么处理是一个大问题,一旦处理不好,会让李如意势力内部形成割裂。毕竟现在李如意的势力除了正统的官方势力,还有一半是来自招安的山匪。
就在李如意为播州山匪俘虏头疼的时候,消失不见的德古力和刘渊正在逃往海州的路上。德古力和和刘渊身边只剩下了几十个亲卫,这些人都是德古力和刘渊两人沾亲带故的人,值得德古力和刘渊信任。所以时时刻刻都带着身边,即便是逃亡也没有舍下这些人。
德古力坐在膏火前对着刘渊说道:“二弟,我们为什么要往海州逃,我们不是应该回播州吗。我们的基业壳都在播州,到了播州我们可以东山再起,到海州我们啥都没有。”
周边的人除了极少数人,大部分人对德古力称呼刘渊为二弟感到奇怪,不应该称呼四哥或是老四吗,怎么叫二哥。周边知道内情的人就悄悄告诉周边不知内情的人,原来虽然德古力是播族人,刘渊是羌族人,但他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这也是为什么刘渊和德古力之间彼此信任,一起对抗来自马步初和强巴的压力。
刘渊听了德古力的话,直接说道:“大哥,我们回到播州只怕也难逃马步初的狠手。马步初这个人是什么性情,你是知道的,这次我们倾巢而出,留守的人员几乎全是马步初的人。即便我们回到播州,马步初也不会给我们东山再起的机会。即便我们侥幸扛住了马步初的攻击,也难逃护羌校尉府明年春天的围剿。并且我们回到海州也不是没有根基,别忘了我们还有部落在海州。”
德古力了解马步初的为人,也知道刘渊说的有道理,回到播州搞不好会丢掉性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刘渊就笃定明年春天护羌校尉府会对播州山匪发起围剿。德古力也知道刘渊说的部落,这个部落是刘渊亲爹的部落,和德古力没关系,十多年前,刘渊的同父异母的亲兄弟继承了部落族长,刘渊也是那时候带着亲信到播州当山匪。
德古力对着刘渊说道:“二弟,你就这么笃定李如意会围剿播州山匪。”
刘渊说道:“李如意不但会围剿播州山匪,并且在把播州山匪围剿干净后,会紧随着剿灭海州山匪。”刘渊看着德古力疑惑的表情就接着说道:“你应该也听过护羌校尉这个官职,这个官职是前朝开始创立,开始只是管理羌族和中原商贸安全和审理涉及羌族和中原人的官司。后来慢慢变了,变成了中原王朝血腥镇压羌族,播族,苗族等山民的官职。”
说道这里刘渊叹了一口气,就又说道:“前朝还有,因为这个官职是常设官职,所以所有的护羌校尉做的都不是太过分,虽然会偏向中原人,但是至少会给羌族,播族,苗族山民留下足够的自主权。但是到了本朝,这个官职就变成了临时官职,但是每次这个官职的设立,都意味着羌族,播州,苗族会血流成河。只要山民稍有不服,等待所有山民的就是护羌校尉府的屠刀。所有山民要么老老实实接受护羌校尉府的管理,要么变成刀下亡魂,没有第三种选择。”
德古力之前虽然知道对于所有山民来说,护羌校尉府就是魔窟一样的存在,护羌校尉就是魔王。但德古力对于护羌校尉府的了解远远不如刘渊深,只是单纯的以为护羌校尉只是朝廷管理剥削山民的一个官职,没想到这个官职最大的职能不是管理山民,而是镇压山民。
德古力说道:“二弟,你的意思是说,这次朝廷重新设立护羌校尉府,任命新的护羌校尉就是对山民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这些年山民的也没有竖旗造反啊,怎么朝廷就要对我们这些活不下去的山民下狠手了。”
刘渊听了德古力的话,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大哥,应该不是朝廷容不下山民,应该是朝廷容不下蜀州几乎藩镇割据的现状。朝廷这是想借山民的手削弱蜀州的实力,同时也不无想要向所有山民宣示朝廷权威,让所有山民都知道,要老老实实听从朝廷的命令,要不朝廷的屠刀就会落在所有山民的头上,毕竟我们成立的三州联合民团几乎已经算是独立于朝廷之外的势力了,虽然我们不强大,但是独立的性质已经刺激到了朝廷敏感的神经。”
德古力听了刘渊的话,顿时无话可说,之前还以为朝廷重新设立护羌校尉府是自已这些山匪太嚣张,没想到这个只是最次的原因,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蜀州有了藩镇割据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