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虽然对林民意说的江春想要淡出盐商圈子,想要把江家从一个商贾之家变成诗书世家,官宦世家的猜测有些怀疑。但随着林如海回想今上登基以来江家的一些决策,越想越觉得林民意想的有道理。
在林民意离开之后,林如海一个人在书房思考良久。林如海想要思考一下江家的转变对林家和朝廷有什么样的影响,朝廷和林家是不是可以从中获利。
不知不觉林如海听到了鸡鸣声,这个时候,林如海才反应过来自已在书房坐了一个晚上。林如海虽然没有想到朝廷和林家从江家转变中获利,但是觉得江家的转变对今上极其有利。
江家的后面是文官集团,但是文官集团,尤其是三品以上实权高官几乎全是太上皇的人。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连忠顺亲王都有代言人在内阁,今上却对内阁没有任何影响力。这也是今上施政困难的最大根源,只要不符合太上皇心意的圣旨,几乎都会被内阁驳回。
但是随着内阁几位阁老和太上皇的年纪日益增加,身体也越来越差。现在的文官集团虽然还是以太上皇为主,但是今上在文官集团里面也有了自已的钉子和心腹。因为太上皇和今上斗争的原因,文官也有分裂成两个利益团体的趋势。一旦文官彻底割裂,到时候大周朝不但有文武之争,还会有文官之间的党争。
林如海知道今上越来越隐忍,除了太上皇年纪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差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不想文官集团出现党争。文武之争还可以平衡,但是文官党争是没办法平衡的,一旦文官党争,整个大周朝廷和皇室都会被文官拉入党争的漩涡。历朝历代因为党争亡国的朝代不在少数,甚至可以说每一个朝代的灭亡都有党争的影子。
林如海从江家准备改换门庭的动向中,看到了文官也不想党争的意思,至少有一部分文官不想党争。文官党争虽然可以加大文官集团的利益,但是对于文官个体来说危害也是很大,一个不好就难逃抄家灭族的下场。至少大部分文官不会愿意为了文官集团的利益,让自身利益受损,甚至是将自身置于极其危险的境地。
林如海有了这些猜测之后,马上就活动活动身体,开始写密奏给今上。林如海在密奏上不但写了让玄衣卫参与西南西北的食盐售卖之外,林如海也写了自已关于江家想要改换门庭以及关于文官动向的猜测。
在林家私兵和皇室威望的协助下,林如海只是花了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理顺了扬州食盐市场。林如海不但完成了朝廷税收的目标,还为今上筹集了四百万两,接下来三年就是一千两百万两。这些钱可以极大的增加今上的实力,别看现在忠顺亲王好像可以和今上分庭抗礼的样子,但是随着太上皇的老去以及林如海弄到的这些银两,今上完全可以碾压忠顺亲王。
林民意在林如海理顺了扬州食盐市场之后,就向林如海提出了离开扬州,回到苏州的想法。林如海知道让林民意留在扬州对他的帮助已经不大,并且还会耽搁林民意的前程,毕竟林民意虽然不参与明年的春闱,但三年后的春闱肯定要参加的。林民意现在还是要以举业为重,不能把时间耗在扬州。
林如海同意让林民意回苏州,林民意虽然离开扬州,但是林家的私兵不会全部离开。林民意会留下两百私兵在扬州听林如海的指挥,保护林如海一家在扬州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