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黄白两家的人都离开之后,林如麒就说到:“爹,长飞叔,黄家为什么还要继续和林家合作。这次斗富之后,黄家不是会实力大损吗?这个时候黄家不是更应该从食盐市场获利来填补黄家亏空,让黄家更快恢复实力吗。”
林长宇说道:“你只看到了表面,确实,这次黄白两家斗富,最后不论谁输谁赢。黄家和白家都是最后的输家,赢家是扬州其他的盐商以及扬州的大世家,还有扬州上下大小官吏。这次斗富之后,黄白两家实力都会有损失,尤其是输家,更是会损失惨重。
这次斗富之后,黄家不管输赢都会进入一个虚弱期。如果黄家赢了,需要引进我们林家的势力分享赢来的食盐市场,免得赢来的市场成为其他的盐商以及扬州大世家的嫁衣。
如果黄家输了,更需要引进我们林家的势力帮助黄家稳定局势。斗富失败之后的黄家不但会有一个虚弱期,更是会实力大损,如果不引进我们林家势力,黄家只怕难逃被其他的盐商以及扬州大世家瓜分的下场。”
听了林长宇的话,林如麒也是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斗富之后的黄家虽然更应该从食盐市场获利来填补黄家亏空,但是更重要的是要给黄家争取足够的时间来走出虚弱期,恢复实力。如果黄家在虚弱期就被人瓜分了,占有最大的食盐市场也没有用。
林长宇说道:“这次黄白两家斗富,虽然有白家家主白英的算计在内,但是这背后肯定有推手。并且黄白两家也反应过来这背后有推手,要不然以黄白两家的关系,一旦斗富,选择满地红的可能性最大。最后黄白两家选择四菜一汤,应该是黄白两家都不想背后推手渔翁得利,所以才选择四菜一汤。”
这个时候林民意突然说道:“长宇爷爷,什么是四菜一汤,什么是满地红。”
关于什么是四菜一汤和满地红不光只是林民意想知道,林如麒也想知道。虽然林如麒之前见过一次盐商斗富,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是四菜一汤和满地红。
林长宇说道:“盐商斗富不是一次两次,从前朝开始就有了盐商斗富,一般每隔两三年就有一次最多不会超过五年。上次扬州盐商斗富,是江家和乔家斗富。开始的时候,盐商斗富没什么规矩,后来就形成了四菜一汤和满地红两种形式。
所谓四菜一汤就是红烧黄河鲤鱼嘴,卤肉活叫驴,清炒飞龙舌,秘制黄鱼鳔和水煮白菜汤。黄河鲤鱼嘴必须是选取山西龙门的黄河鲤鱼三十三尾,只留下鱼嘴巴,然后大厨红烧。卤肉活叫驴就是从活驴身上切下臀部切下最鲜嫩的肉由大厨卤制,这活驴不是一般的驴,是用各种名贵中草药养大的驴。清炒飞龙舌,就是用九十九只东北飞龙鸟的舌头由大厨清炒。水煮黄鱼鳔是采用十二只大黄鱼的鱼鳔由大厨用特殊的方法秘制。水煮白菜汤,是采用十八颗白菜的菜心有大厨用特制高汤熬煮。
除此之外,大厨做这四菜一汤的时候,所用的柴火都是十年以上的野山参。要借用野山参的特殊香味让这四菜一汤味道更好,最后这四菜一汤由扬州最具威望和最公正的四位大人物点评打分,分高的那一家获胜。”
林民意听了林长宇的话,对于盐商的奢侈有了直观的感触,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多少钱啊!”
林长宇说道:“四菜一汤一般花费在一百万两左右,满地红花钱更多,没有两三百万两都止不住。”
林民意虽然之前听林如麒说盐商斗富少则上百万两,多则两三百万两,以为只是林如麒道听途说而已。林民意是真没想到盐商斗富是真的要花费这么多银子,百万两级别的现银,不要说家族,就是朝廷要拿出来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林民意对着林长宇说道:“长宇爷爷,那什么是满地红啊,要花这么多钱。”
凌长宇听了林民意的话就说道:“满地红就是用红色杜鹃花或是红色月季花绕着瘦西湖摆一圈,每一家都要摆一圈。然后评委根据花的数量和等级计算斗富双方的积分,积分高的那一家赢。”
林民意听了林长宇的话就知道扬州城外为什么种植那么多杜鹃花和月季花,并且几乎都是红色。这应该是扬州人为了盐商斗富特意培育出来的品种,可以全年开花的那种。平时可以零卖给扬州人和周边地区的人,一旦盐商斗富,那么平时种植了月季花和杜鹃花的人就会大赚一笔。即便是只是种植几棵的普通小市民也可以小发一笔意外之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