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麒知道盐商斗富可以说是扬州城的第一盛事,如果不早点去,占不到好位置。扬州得意楼在瘦西湖边上,现在消息刚刚出来,如果现在就去得意楼,运气好还可以在得意楼订到位置。
林如麒一边拉着林民意朝着得意楼赶去,一边说道:“意哥儿,快,我们现在就去得意楼,如果运气好就可以在得意楼近距离观看扬州盐商斗富。我保证只要你看到了,绝对终生难忘。”
林民意没有甩开林如麒的手,任由林如麒拉着他跑。林民意听了林如麒的话,对于盐商斗富也充满了好奇。林如麒拉着林民意跑了十几分钟,就听到有人在喊林如麒。林如麒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林如麒的朋友,黄家嫡系的庶子黄国胜。
林如麒拉着林民意走到马车边,有些气喘的说道:“国胜兄,你们家不是和白家约定在得意楼斗富吗?你怎么还这么悠闲。”
苏州林家虽然是诗书世家,但是林家所有子弟都不是读死书的人,君子六艺都有涉猎。其中骑马是必学,剑术,射箭,枪术必须选择一个。虽然林家不要求所有族人都精通这些,但是至少要学会最基础的。
林如麒虽然读书不是林家最厉害的,但是骑射和剑术是公认的林家第一。尤其是剑术,林如麒的剑术在整个江苏都排得上名号。当年林如麒考上秀才的时候曾在闽浙地区游学,恰巧碰上小股倭寇洗劫村庄,林如麒凭借剑术猎杀好几个倭寇,帮助村民打退倭寇洗劫。
黄国胜是林如麒朋友,知道林如麒剑术了得。看着有些气喘的林如麒和脸不红气不喘的林民意说道,对着林如麒说道:“如麒兄,这位小哥是你侄子辈吧,你这个侄子很不错啊。”黄国胜说完没等林如麒说话,就接着说道:“斗富的消息传得这么快吗?看样子我们黄家和白家的斗富是势在必行了。”
林如麒听了黄国胜的话,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会夸赞林民意,但是林如麒现在关注的点不在这里,而是听出黄国胜的意思。这次黄家和白家斗富好像不是他们双方想要的,只是黄家不想斗富。
林如麒说道:“听国胜兄你的意思是,这次斗富不是你们挑起的,甚至是你们黄家不想参与这次斗富。”
黄国胜叹了口气说道:“看样子如麒兄你也是想要去得意楼,刚好我也要去,你们上车,我在车上和你详谈。”
林如麒听了黄国胜的话也没有客气,直接就拉着林民意上了马车。黄国胜等林如麒和林民意上车之后,就吩咐车夫赶车。
在车上,黄国胜对着林如麒说道:“今天是我父亲和林伯父约好两家合作的事情,林黄合作都谈成了。但是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差错,我父亲和白家家主白英闹起来了,白家家主白英一时气急说出了要和黄家斗富。心情平复的白英也知道有些后悔和黄家斗富的决定,就要白家大公子白熙联系我大哥一起去得意楼劝解。让白家和黄家都有梯子可以下,不至于闹到斗富。我大哥有急事被拖住了,只好让我去得意楼。现在既然你们都知道了白家和黄家斗富的消息,那说明整个扬州城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白家和黄家斗富是不可能取消了。”
林民意听了黄国胜的话,默默的不说话,他一个小孩子也不适合插话,这显得林家很没有家教。林如麒听到林黄两家谈合作,并且谈成了,就知道黄国胜说的是黄家愿意让林家进入黄家控制的食盐市场。其他生意林黄两家早有合作,只是林家一直想和黄家合作扬州食盐市场,之前黄家一直没答应,现在黄家居然松口了。只是不知道林家付出了什么代价,或者是黄家遇到了什么难题,亦或者两个都有。
林如麒说道:“是我爹和黄伯父商讨林黄两家合作食盐的事情吗?怎么牵扯到白家了?国胜兄,即便是牵扯到白家,以黄家的实力也没必要担忧什么吧,白家发家才不到十年,你们黄家可是传承了上百年。”
黄国胜说道:“本来这些事情是我们黄家的机密,既然我们林黄两家的合作食盐生意,那这个机密对于林家来说也不再是机密。如麒兄你应该也知道我们黄家虽然传承百年,但是真正发家是十五年前,皇上南巡,我们家接驾之后。那次接驾几乎耗尽了黄家百年的积累,还记得当初在书院读书的时候,还多亏如麒兄你接济,要不然我也不会过得那么滋润。十五年来,我们黄家虽然因为皇上的原因,成为了扬州有名的盐商,但是大部分利润要送给甄家和皇上。再加上我们家又连续接驾两次,现在我们黄家没有多少现银。反而是白家,十年前搭上义忠亲王的线,在扬州食盐市场的份额原来越大。”
林如麒想起了十五年前和黄国胜在金陵国子监求学的生涯,在国子监读书的黄国胜花费水平远远配不上黄家嫡系庶子的身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寒酸。当时林如麒以为只是因为黄国胜是庶子,被家里苛待。现在看来不只是被家里苛待,更多的是当时黄家是真的困难,为了维持黄家声势,黄家现金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