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坚开口,“盛夫人,抓人是警察的活。”
人群里响起嗤笑声。
法盲。
秦卉如窘迫,高喊,“林韵初偷了盛家宝物,你让她吐出来。
想用气势盖过窘迫。
欧阳坚推了推眼镜,“法院证实林小姐带走的古董字画是个人财产。”
秦卉如眉毛倒立,厉声,“进了盛家门就姓盛。”
欧阳坚脸上划过一丝嫌弃。
从业多年,不怕对手强大,就怕当事人是猪脑。
秦卉如不依不饶,“盛家还要追究林韵初非法闯入民宅,给我儿子下药,涉嫌故意杀人!”
这顶帽子扣得大。
秦卉如得意洋洋。
林韵初蹲大牢,宝贝还是她的。
欧阳坚继续道,“至于非法闯入民宅,法院收到一份匿名视频,证实林小姐上门是盛公子开门迎接。”
秦卉如回头看向盛存之,眼神凌厉。
这个败家子。
“林小姐涉嫌故意杀人未遂更是无稽之谈,那天......”
“看来林小姐身家比傅某了解到的还要高得多。”
欧阳坚还未说完,傅瑾年打断了他的话。
宾客满堂,他不想林韵初被盛存之侵犯的事众人皆知。
他要给她留有体面和尊严。
“她有什么身家,不过是些死人用过的破书烂瓦。”秦卉如轻蔑道。
她得不到便要毁了。
傅瑾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韵初,嘴角带笑,“林小姐上个月继承了母亲几十亿美元的遗产,法国香榭丽舍半条街的店铺,以及数不清的珍藏珠宝......这些你前夫家不知道吗?”
一语震惊四座。
这个量级的财产,在京城也只有傅瑾年可以媲美,甚至傅瑾年都比不上,怎么可能?
“上.....上个月?”秦卉如失神喃喃。
上个月林韵初被她赶出盛家,紧接着她继承了母亲几十亿美元财产?
欧阳坚推了推眼镜,正色,“正是,沈安女士有一大笔个人财产,她去世前留有遗嘱,这笔钱在林小姐婚后满三年自动继承。”
“若林小姐在婚姻内,这笔钱属于林小姐和丈夫的夫妻共同财产,若离婚,便属于林小姐个人财产。”
一声惊雷在秦卉如头顶炸开。
算算时间,她赶走林韵初的那天,正是婚姻满三年的第二天。
傅瑾年勾起唇角,惋惜道,“可惜林小姐和盛总离婚了。”
秦卉如失魂地摇头,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就差一天,盛家就能得到五十亿......美元!
“盛家鸡飞蛋打,人财两空,傅氏集团不会跟这样的企业合作。”傅瑾年道。
“傅总,盛家不缺钱,我亲家是伟业公司总裁,他有的是钱,现在我们是一家人,白总一定会为盛家注资。”秦卉如信誓旦旦。
林韵初的钱拿不到,她还有白蕊。
白蕊如梦初醒。
秦卉如着急娶她进门,图谋的也是她的嫁妆。
她夺下秦卉如的手机,惊恐地发现两千万已经被转走。
“骗婚!盛家骗婚!”白蕊凄厉地喊道。
盛家欠着几亿外债,又骗走了父亲拿命换来的四千万。
盛家吃人不吐骨头。
“闭嘴!”秦卉如扇了白蕊一巴掌,示意盛存之捂住她的嘴。
刚才说要把白蕊当自已亲生女儿,现在狗咬狗的场面可笑至极。
秦卉如不会轻易认输。
这是盛家唯一翻身的机会。
她不能放弃。
“白蕊,你现在跟盛家一体,想回头晚了。”秦卉如低声。
幸好已经领证,白家的钱就是盛家的。
傅瑾年胳膊撑在轮椅扶手上,转动手指上的戒指,“你是说白伟业吗?”
秦卉如喜道,“正是,伟业公司经营多年,颇有家底,盛白联姻,盛家的债务白家不会不管,傅总不用担心。”
“扑通——”白蕊跪到地上,双眼茫然无着。
原来盛家打的是这个主意。
把债务转移给白家。
她被骗了。
“说起来,今天盛夫人的亲家怎么没来参加女儿婚礼。”傅瑾年道。
“亲家工作忙,在国外出差,礼到人没到。”秦卉如维持笑脸。
有白家撑腰,盛家倒不了。
“把人带上来。”傅瑾年沉声。
一个皮包骨头的男人被拖到台上,衣衫破烂,毫无生息,犹如干尸。
阵阵臭味弥漫开来。
秦卉如捂住鼻子,“我儿婚礼的大好日子,带一个死人来现场,傅总这是什么意思?”
“盛夫人不认识这人吗?您好好看看。”罗助理道。
秦卉如撇过头,嫌弃道,“我们盛家富贵,怎么可能认识这等贱民。”
傅瑾年看向白蕊,“盛太太认识吗?”
白蕊使劲摇头,“不认识。”
傅瑾年使了个眼色。
两个保镖将地上的干尸拖到白蕊面前,抬起他的头。
一只眼睛瞎了,流着血水。
白伟业。
白伟业瘦得不成样子,只剩一口气吊着,仅剩的一只眼睁开,看到白蕊,眼睛亮了亮。
“现在认出来了吗?”傅瑾年问道。
白蕊坐在地上,吓得使劲往后缩,“把他拖走,我不认识他!”
她绝不认眼前的人是她父亲。
她是金尊玉贵的盛太太,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父亲?
白伟业亮起的眼睛闭上,眼泪滑落。
傅瑾年笑道,“盛太太攀上高枝,连自已的父亲都不认了。”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白伟业当年白手起家,是照明灯具行业的领军人物。
怎么短短几年变成了这副德行?
“什……什么?!”秦卉如瞪大双眼。
“我亲家是市值十几亿的总裁白伟业,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快饿死的乞丐!”秦卉如摇头,绝不相信。
林韵初眼底一沉。
她只告诉了傅安卿白伟业外逃的事,傅瑾年不可能知道。
除非傅安卿就是傅瑾年。
她脑海中血液飞溅。
京圈太子爷想方设法在床上取悦她,给她给她揉肩按脚,手洗内裤,被她豢养在拆迁民房......
她大概离死期不远了。
林韵初不敢继续往下想。
她抬头望去,傅瑾年坐在轮椅上,双臂摊开,犹如威风凛凛的王。
傅瑾年在京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狠辣绝情,令人闻风丧胆,怎么可能被人包养?
还是主动提出。
除非傅瑾年脑子有病。
事实是傅瑾年聪明绝顶,冷酷倨傲,绝对不可能委身给她当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