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为了阻止爹娘“败家”,赶紧上前去捂住他爹正要掏钱的手。
“娘,买布回去做能省不少钱呢。奶和三婶婶的手艺可好啦,做出来的衣服肯定不比这成衣差。”
林夕微微一怔,手停在半空。
他怎么没有想到啊,他完全可以买布回去理直气壮的“啃手艺”啊!
真不愧是他的好大儿。
他缓缓把手缩了回来,一本正经地点头:“嗯,大牛说得有道理,那咱就去买布吧。”
高梦璃也点了点头,的确是个好办法,有老不啃,纯属浪费。
她十分豪迈向老板下订单,“老板,扯十尺青色棉布,还有20尺纱布。”
老板一听,脸上堆满笑容,连忙答应:“好嘞,小娘子稍等,我这就给你量布。”
说罢,便手脚麻利地开始扯布。
棉布5文一尺,纱布两文一尺,拢共花了90文钱。
林夕爽快地掏铜板付账后,几人又去老地方买白面。
这次买了25斤白面,花了300文。又去买了10斤黑豆,3文一斤,钱又付出去30文。
大牛正在盘算着今天挣的铜板,买了那么多东西,还剩下多少。
就见他爹娘轻车熟路站在猪肉摊子面前正在挑肥拣瘦的看着摊位上的猪肉。
今天挣了472文,七七八八花下来就只剩52文了。
他爹娘不会是想全部用个干净吧????
“爹……”他想阻止他们,可奈何这次刚开口就被他爹扒拉到了旁边。
“娘……”大牛急急去拉他娘,奈何同款操作,大牛值得拥有。
他再次被扒拉到他们身后。
他就这样,眼睁睁,眼睁睁地看着他爹娘买了一斤肉,掏出去18文。
如果不是留下牛车费,他毫不怀疑,他爹娘一定将身上所有的钱全部买个干净,一文都不会剩。
他爹娘果然,还是如此“败家”……
可是“棍棒教育”已经过了最佳年纪,他爷奶现在也不敢将他们打一顿,好好教导教导啊。
欲哭无泪,心底悲伤逆流成河……
大牛只得跟着他爹娘,赶紧向城门外走去。
轻车熟路地坐上他赵叔的牛车,赵晨一看他们上来了,立刻精神抖擞。
他扬起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啪”地一声脆响,赶紧驾着牛车回村。
现在日头还没到正午,他还能跑一趟来回,真是托了这俩“瘟神”的福,他这两日赚得还挺多。
想到这儿,他不禁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
那口大白牙看得高梦璃和林夕啧啧称奇。
这古代,牙膏牙刷都没有,光是用柳枝沾盐刷牙,没想着这原著居民牙齿倒挺白的……
赵晨可不知道这两人在心里diss了一遍他的白牙,要不然他肯定会秒变鹌鹑,或者在他们面前cos木乃伊,一动不动。
赵晨现在只顾着高兴,偷偷瞥了一眼两人,在心里暗自嘀咕开了。
平时虽然他俩“霸凌”村里的人,不过这赚钱的头脑倒是不差。
难不成是因为当时落水,“脑袋里的水”被救他们的村民全部倒出来,脑袋清亮了?这也不是不可能。
一路上,他各种列举论点、论据、论证。到了村口,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高梦璃牵着大牛下了牛车,将东西拿了下来,林夕从怀里掏出5文钱付了车费。
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去,齐齐整整地回来。
姜氏与林勇在门口频频张望,“孩他爹,你说这俩“瘟丧”不会把大牛卖了吧?”
今早听见隔壁院子静悄悄的,最主要是大牛今儿不在,可把他们吓个半死。
这两人要是发瘟,卖了大牛,那该怎么办哟。
林勇皱着眉头,连连摆手:“不能吧,再怎么着他们也不至于卖了大牛。”
虎毒还不食子呢,可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却也直打鼓。
不过他们算虎吗,当然不算,他们只能算是总称,“畜生”。
他这话也不知道说出来是安慰他老婆子,还是说服他自已。说不清道不明,反正心里一阵发虚。
就在这时,路口出现熟悉的一家三口。
姜氏赶紧将林勇推回院子,说曹操曹操就到。坏的东西,果然不能念叨,因为一念叨就会出现,差点吓得她五官乱飞。
两人赶紧进院子关上院子门,却忍不住偷偷开了一个门缝,叠罗汉似的扒在门缝偷看。
这两“瘟丧”看来还没到丧尽天良的地步,看见大牛回来他们也就放心了。
高梦璃与林夕对视了一眼,那两鬼祟的身影他们早就发现了。
只不过也懒得管,推开自已家院子门走了进去。
那三只鸡饿了一上午,看见终于有人回来了,扯着脖子“喔喔喔”地直叫唤。
大牛心疼坏了,赶紧将昨天割回来的草抱出来剁碎喂给它们,成功用吃的堵上它们的嘴。
现在它们还小,不能让它们将爹妈闹烦了。要不然被端上餐桌,哭,就来不及了。
一上午一家人就只吃了一个窝窝,这会饿得前胸贴后背。
林夕赶紧洗手做饭,将昨天的米拿出来,准备熬点粥对付一顿。
大牛喂完了鸡,赶紧跑过来,乖巧地蹲在灶洞旁烧火。
高梦璃则将她们买的东西拿出来归置在厨房。
拿着篮子,和镰刀去河边找辣廖草。
本来正开心在河边玩耍的孩童,抬头就看见高梦璃提着镰刀走了过来。那场景,不亚于现代人看见死神了来。
吓得他们一哄而逃,鞋子都跑丢几只。
有腿软的,跑不动的,全都被大孩子连拖带拽迅速带回家。
高梦璃看见这场景,嘴角抽了抽。但一想起,她和林夕在村里能治小儿夜啼的存在,也就不奇怪了。
她也没放心上,四处瞧了瞧,在路边看见几株芭蕉树,砍了三片放在旁边。
然后割了一篮子辣廖草,扛着芭蕉叶就回到家里。
将芭蕉叶放在院子里,然后拿出水盆,将辣蓼草洗干净,锤扁茎干剪成须,放在簸箕里晒上一天,将它们晒干。
林夕粥也煮好了,放了猪肉丝,那味道飘香整个院子。
“吃饭了!”林夕将肉粥抬出来放在院子桌子上。
昨日买的一斤米,今天全造完了。
一家三口倒是吃得喷香。
但这可苦了那老屋哟,隔得这么近,天天被这两人隔院“投毒”,被“折磨”得厉害。
本来在刨木板的林勇,赶紧将工具与木板搬到墙角,使劲大吸两口。
隔壁这俩败家玩意儿,不知道又做什么好吃的,香得他泪流满面。
坐在屋檐下,纳鞋垫的姜氏也不淡定了。
她那鼻子就跟小狗的鼻子似的,一个劲儿地往隔壁方向嗅。
一边嗅还一边频频狂吸,那架势,仿佛要把那香味儿全吸到肚子里才罢休。
嘴里也没闲着:“哎呀呀,这俩瘟丧,天天弄这么香,还让不让人活了……”
隔壁三人哪里知道这些,自顾自地干饭。
吃完后,林夕将锅里剩的粥,用大海碗装了出来,递给大牛。
大牛受宠若惊,他爹对他也太好了吧,可是他很苦恼,他是真的吃不下了!
可高兴不到一秒,他就听他爹说,“抬去给老屋,把这纱布还了,棉布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