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大牛赶紧去厨房里烧火,因为他娘说,他爹要给他做面条呢!
林夕接过高梦璃背上的背篓,将买的东西提进厨房。
大牛也跟着帮他爹规整东西,就看见他爹林夕从背篓里拿出一块肉,惊呼了一声,“爹,肉!”
今天还有肉吃???
天爷,他的口水快泛滥成河了!
“对,今日吃肉!”
林夕也开心坏了,其实他还没吃过新鲜肉呢。末世都是罐头冻肉,他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只能天天看美食节目视频,鬼知道他对着电视吞了多少斤口水。
“对了,相……夕夕,你做成哨子,熬出油我有用。”
高梦璃对于相公两个字,实在是喊不出口,有些汗颜,干脆直接喊夕夕得了。
林夕看着五花肉,正准备切片,就听见高梦璃在院子里已为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安排好了去路的声音。
“欸,好。”
他改切片为坨,只能把它做成哨子了。
高梦璃背着背篓就出门了,明天还要做生意呢,先把榆钱摘回来再说。
林夕将切成坨的五花肉放入锅中慢慢煸炒,随着温度的升高,五花肉渐渐变得金黄酥脆,油脂也缓缓渗出。
不一会儿,厨房里弥漫着浓郁的肉香。
他小心翼翼地将熬出的油盛出,放在一旁晾凉。
哨子也舀出来放旁边凉着,正准备转身拿白面,就见蹲在灶头旁边烧火的大牛仰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哨子,嘴角还有不明液体在流淌。
香,太香了,他就说嘛,他爹做个鞋垫子都好吃。更何况还是这个肉肉,天,感觉像天上神仙吃的东西一样,要把他香晕了!
大牛还在天马行空地想着肉肉飞到他嘴里就好了,没成想,他真就看见那肉真的从碗里飞过来了,飞到了他的嘴边。
林夕拿着一坨哨子,看着大牛那正常聚焦的眼睛,盯着他手里的肉都成了斗鸡眼,差点笑出了声,“来,张嘴。”
听见声音回过神的大牛,眼珠子立马恢复到了正常位置,迫不及待一嘴咬下去。
那肉在嘴里瞬间爆发出浓郁醇厚的香味,肥而不腻的口感,让大牛的味蕾仿佛化身舞娘,在他的舌尖上跳舞。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幸福的泡泡不停地冒出来,差点将他淹没。
大牛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哇,太好吃啦!爹,这简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林夕看着大牛那夸张的满足模样,嘴角撇了撇。
我儿,你着实太夸张了。
大牛可不知道他爹所想,他刚才尝到了肉,食髓知味。现在只顾盯着灶上装肉的碗,想入非非。
大牛烧火更卖力了。
林夕看着那烧得旺旺的火,将铁锅里的水烧得翻滚冒烟,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
他一点不怀疑,要是再慢一点,一会锅都要被他儿烧干了。
他舀了两碗白面放在盆里,缓缓倒入适量的热水,开始熟练地搅拌起来。
面团在他的手下逐渐成形,光滑而有韧性。
林夕一边揉着面,一边留意着大牛的动静。只见大牛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灶上的碗,那模样仿佛要把碗看穿,看烂,看碎。
林夕无奈地笑了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一会儿,面团揉好了,开始拉面条。
那拍打面条的声音将大牛的眼神成功吸引了过来。
他爹,拉面条的姿势怎么这么帅呢,只不过那翘起来的小拇指,让他觉得有些破坏了“帅感”。
而高梦璃将榆钱摘回来,远远就看见自家院子门前,有三个小萝卜头,蹲在院门口不停地从门缝里吸气。
这三个小孩是隔壁老屋二房和三房家的孩子。
她正准备打招呼,三个小孩听见脚步声,一回头就看见那“可怖”的大伯母站在他们的身后。
“啊——”林福害怕地大叫了一声,赶紧往旁边的院子跑去。
高梦璃一头黑线,不是,她就是想打个招呼,没想着反应这般大。
跑回家的8岁林福心悸的后怕,狠憋一口气。到了院子,才狠狠地松口,猛吸几口。
他正准备安慰旁边两个妹妹,左瞧瞧,没有。右瞧瞧,还是没有。
“惨了,我的妹妹啊——”
“你们在这里干嘛?”高梦璃不解地望着门口两个小女孩。
大的那个7岁,叫林琳,是三房家的。小的那个6岁,叫林璐,和林福一样,是二房家孩子。
两小孩子,听见她们家大伯母问话,心里一颤。
林璐赶紧抱着林琳的胳膊,“姐…姐姐…”
她试图在大她一岁的林琳身上寻找护佑,唤醒她姐姐的“爱”,别像她亲哥林福一样,抛下两人自已跑了。
林琳没有回话,只是死死抓着林璐的手,浑身有些颤抖。
曾经她去隔壁院子找大牛玩,她大伯母从外面回来,直接将她从院子那围墙上丢回老屋院子。
躺床上五天,才能下地。
她对高梦璃,骨子里的恐惧从那时候起便攀上了顶峰。
今日她们仨就是觉得隔壁院子里味道太香了,她们不敢进去,就只是在院子外面闻闻味道而已。
高梦璃见两个孩子没有答她的话,讨了个没趣。
便准备绕开她俩进院子里,这时林福又从老屋里跑了出来。
直冲着他两个妹妹,一手牵一个。
眨眼就跑回了老屋,还不忘“砰”的一声,将院子门关好。
高梦璃嘴角抽了抽,她难道是修罗吗,怕她怕成这样。
她摇了摇头,推门进院子,将背篓放在屋檐下。
林夕面条也做好了,“媳妇儿,快来吃面了!”
林夕将碗放在桌子上,高梦璃看着那白白的面条,皱了皱眉头。
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林夕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无奈的耸了耸肩,“没有酱油哦!”
二人转头,目光落在抱着碗大吃特吃的大牛身上。
大牛觉得自已身上有些炽热,抬头,就看见他爹娘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手一抖,筷子就应声掉了在地。
这是灵魂上对二人的恐惧,已形成了条件反射。
“爹,爹…娘,娘…怎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