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殊闻声后,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神情古怪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怎么?舍不得我走?”
罗诗杳紧紧咬着唇,沉默了许久。
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看着他那深邃的双眸,缓缓开口道:“将军,这恐怕不妥。我虽然身份低微,但也不想做——外室。”
女子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执着的倔强。
严殊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他从未想过这个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胆量拒绝他。
“你可知拒绝我的后果?”言语间,已经带了几分压人的气势。
罗诗杳挺直脊背,一双透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直直迎上他那极具压迫性的目光。
“我……知道,可我并不想做……这……莫名其妙的外室。”
女子眼中的那份倔强虽然丝毫未减。
但她毕竟面对的是一个强者,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超级强者,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此时,口中发出的不连贯语句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严殊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你别得寸进尺,莫不是还妄想本将军能给你名分,将你接进将军府。”
罗诗杳微微摇了摇头,声音平平道:“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只想回到之前的生活中去,并无其他非分之想。”
严殊微怔。
回到之前的生活?
这话不听还好,一听她如此说法,早上的那股子烦闷又涌上他的心头。
男人的笑容冻结在脸上,虽还在笑,却没有丝毫温度。
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那里面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连他自已都不易察觉的受伤。
他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何如此固执,宁愿放弃他给予的荣华富贵,也要坚持回到那引车卖浆的苦日子中去。
严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愈发深邃难测。
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 大声质问:“你真的就这么想离开?”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丝疲惫。
“是!”罗诗杳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严殊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这个女子的倔强和不知好歹让他的骄傲与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不识抬举,既然如此,就随你便吧!” 男人平静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穿上鞋,立马离开,别让我再看见你。”
罗诗杳的身体不由微微一颤,她没有想到男人会如此决绝。
她以为,至少,他会派人送她回去。
罗诗杳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失落,有解脱,还夹杂着一丝隐隐的疼痛。
她望着紧抿薄唇的男人,拿过托盘里的新鞋,弯下腰,穿好。
令她意外的是,这双鞋竟然异常合脚,简直就像给她量身准备的一样。
收拾妥当,罗诗杳站起身来,再次看向男人,那神情仿佛在告别一段无法割舍的过去:“多谢将军成全。”
话落,她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大步走去。
女子的身影在暗夜中,显得孤独而决绝。
严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那股莫名的烦闷更甚。
就在罗诗杳快要走出别院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本将军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愿意?”
那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罗诗杳心头猛地一颤。
她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却没有回头,大喊出声:“不!”
“女人,你越来越放肆了!” 严殊一直压抑着的怒火被点燃,朝守门的小厮吼道,“关门!”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震耳欲聋,让人胆战心惊。
守门的小厮不敢怠慢,连忙将大门合上,铁质大门发出沉重的涩响。
罗诗杳心中一紧,她明显感受到男人话语中的强硬与愤怒。
几息之间,严殊就走到了女子身后。
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一把就捏住女子的后颈。
男人将脸色发白的女子扳过来,送入自已怀中,然后将她往回拖。
他的动作霸道而强硬,仿佛在宣告着自已的主权:“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以为你还能回到过去吗?既然进了这个门,就由不得你了。”
这话语如同沉重的枷锁,瞬间拷在罗诗杳的身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凄声哀求:“请将军高抬贵手,放我离开。”
女子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然而男人却是不为所动,语气森然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他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地将女子拖回屋内。
两个丫鬟看到男人那吓人的神情,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她们不敢多问,立马低着头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烛火尽灭,满室昏暗。
“离开?这辈子都休想离开!”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如墨的幽深眸子中闪烁怒火,仿佛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罗诗杳一想到自已明明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却还要受他强迫,气就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
凭什么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现在已经从良,不再是那个谁花钱谁就能上的青楼妓子!
她不是一个物件,她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会哭会笑会难过的人!
罗诗杳越想越气,心中的那股子犟劲被彻底激发出来。
她拼命挣扎,试图摆脱男人的束缚:“放开我!你别碰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然而,她的力量在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此时的罗诗杳,如同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小兽,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发狠地朝着男人的肩头咬去。
这一瞬间,她仿佛忘记了一切恐惧和软弱,只是出自本能地朝他咬去。
牙齿深深陷入男人的肌肤,罗诗杳能感觉到口中传来的温热和血腥味道。
严殊吃痛,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惊愕。
一只软绵绵的小白兔,说咬人就咬人,简直毫无预兆。
他腾出一只手,捏紧女子的下巴,迫使她松开嘴:“你竟敢咬我?”
罗诗杳狠狠瞪着男人:“你不要再碰我!”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今天本将军就让你知道,违抗本将军的下场。”
他俯视着这个充满反抗精神的女子,心中的怒火与占有欲交织在一起。
“你是我的,永远也别想离开。” 他再次强调这句话,再次宣告自已的主权。
语毕,男人带着滔天的怒意,如山石崩裂般朝女子逼去……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罗诗杳感觉自已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深渊,没有尽头,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