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次宴会因为宾客人数众多,不是在外面多找了几个临时工来打下手?
原本我担心这些临时工不懂这里的规矩,就算之前他们是有在酒店工作的专业性,我都是安排临时工在在厨房那些地方帮忙的……”
魏薇知道这次事儿闹大了,此时着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说话更是下意识地先把自己的错摘开。
可这次宴会全部都是她在负责,就算她没有安排这些临时工在宴会现场忙,出了事情也是她负责的。
黎夏见她说一大堆都还没说到点子上,顿时有些没耐心:“说重点!”
魏助理道:“有个临时工被使唤上去宴会厅端脏盘子,结果一不小心把脏盘子扣在了那个脾气特别不好的杨太太身上了。”
黎夏听了忍不住也皱起了眉头。
“那杨太太气的当场发作,直接把那临时工推进了香槟塔的位置。
然后所有装了香槟的高脚杯都碎了一地。而且陆总偶尔去浇水的那盆兰花刚好被压坏了……”
魏助理说着说着直接就哭了出来。
且不说出了意外是她的责任。
就那名贵的兰花她都付不了责。
“那临时工身上被玻璃碎片扎的伤情重吗?”
“我……我没有注意……她好像也懵了……”
“好了,别哭了。”
黎夏听完了情况后并没有发火,而是冷静地安抚。
“意外发生了解决就行了,你先在这里冷静一下,情绪冷静下来再过去。我先去处理。”
魏助理没想到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都没有被骂,心里从害怕变得多了不少后悔。
“夫人,都是我没处理好,我但凡要是多考虑一下,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说着,她擦了一下眼泪,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少说了一个细节。
在黎夏准备往宴会中心那边去的时候,魏助理急忙提醒:“夫人,当时事出突然,但是我却发现一些不寻常。”
黎夏停下脚步询,示意她继续说。
“许管家的儿女并没有再邀请名单中,但他们两人却在,最主要是当时徐小姐特别的平静,不只不惊讶现场的情况,还像是给谁递眼色。我不确定我有没有看错。”
魏助理说着心里也没底:“夫人,我刚刚都是一种第六感,她就是态度比较平静而已。我不知道对不对。
但我赶来找您的时候,黎家宝表情也好奇怪。我觉得他好像知道什么,问他他却一直吞吞吐吐的。”
“行,我都知道了。”黎夏道。
黎夏再次离开时,顺势使唤道:“梁芝芝,去给她拿一包纸巾擦脸。”
在一旁沉默看戏许久的梁芝芝:……
她是佣人吗?
她……她跟她关系明明是仇家,凭什么使唤她?!
不知道是否是出于对黎夏的威严,梁芝芝还是照做了。
这些宴会似乎总有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那就是太太们一圈儿、男人们一圈儿。
而黎夏赶过去的时候,这边闹出事儿的是太太们闲聊的一圈人。
现场忽然听到一句:“杨太太,你别多多逼人了,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我侄媳妇的亲妈!”
说话的人是之前打过招呼的陆家三婶。
黎夏当时就觉得对方那表情就是一肚子幸灾乐祸的样子,敢情对方来这里不仅仅是幸灾乐祸,还有招数呢!
而此时,就在对方公布这个信息的时候,黎夏也刚好巧合地赶到了。
大伙儿自然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期待她的反应。
黎夏把视线从陆三婶身上移开,然后看向一旁手上已经被玻璃碴子扎的流血的中年妇人。
对方皮肤粗糙又黝黑,看起来是常年在太阳下做苦力活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对方眼神带着慌张和好奇,随后连忙用带血的手摆手道:
“不是的,我就是一个一天六百块来帮忙干活的临时工。我怎么可能是夫人的母亲!”
对方虽然否认了,但黎夏却感觉的出来,她并没有说实话。
她扫视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黎家宝鬼鬼祟祟的身影。
“过来!”黎夏看向黎家宝严肃地道。
黎家宝缩了缩脖子,想让自己整个人隐藏在人群中,但再次偷看,见黎夏还看着这边,只好老实从人群里出来。
原本在外他是哪哪儿都要炫耀自己有个有钱姐夫厉害姐姐!
但是此时,知道这些有钱人都爱捧高踩低的,他深知自己会给黎夏丢脸,都不敢喊她姐了。
“夫人,什么事?”他小声地道。
黎夏道:“咱妈是她吗?”
黎家宝没回答,偷偷使眼色让她装一装。
此时,陆三婶顿时激动起来了。特意地走上前一步,一脸好像是慈祥长辈关心人的样子:
“小夏,我知道小年轻好面子。但你不能因为自己母亲不体面就不认她呀!人还是要知道知恩图报……”
对方话没有说完,此时火大的黎夏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
一瞬间,现场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干什么?!”陆三婶道,“你有没有修养!”
黎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质问,而是侧头跟黎家宝道:“带妈回屋让医生清理一下伤口。”
黎家宝傻在当场。
黎夏说完后才对陆三婶道:“在陆家,首先我丈夫家才是陆家之首,如今我公公算半退休状态,我丈夫也算是陆家掌权人,你算什么身份,在云顶天阙、在我和我丈夫的家里教训我?!”
黎夏一字一句质问。
“再者,我刚刚是确认了她是我母亲不假,我父母什么身份在场三岁小孩都知道,我没什么羞愧的!
有意思的是,今儿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还不认识我亲妈,你倒是认识。这倒是有意思呢!”
当众爆出佣人是亲妈不需要技巧和手段,一般情况下,被爆料后都会因为场合问题羞愧解释,却没想到黎夏这人竟然当众打人还质问。
陆三婶无法解释,看到听到动静赶来的陆迟宴,立马开始哭诉:“迟宴,这女人好凶,刚刚竟然当众打我!你要为三婶做主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