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女人便带着小女孩走进了村庄,周围是一片片的田野,绿色的麦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母女俩沿着一条小路走进了村子。
村子里的房屋错落有致,有些是新建的青砖楼房,有些则是古朴的土坯房。母女俩走过一家农户门口时,一只大黄狗突然窜了出来,对着她们狂吠不止。小女孩吓得躲到了母亲身后,母亲则是轻声安慰着她。
看到小女孩被吓着了,这条大黄狗的主人站了出来,对母女二人赔礼道歉道:“对不住呀!对不住呀!我家的大黄胆小怕生,吓着两位了,真是对不起呀!”
“没事,没事,我家的孩子,也是一个胆小的,我安慰安慰就好了。”女人继续的轻声安慰着小女孩。
“哎呀!看面相,两位不是我们森山的人吧!是躲灾的还是投奔或者是路过迷路的?”大黄狗的主人十分热情的打探着母女二人的信息,让小女孩觉得更加的害怕了。
“这位大姐,消息挺灵通的,我们母女二人是躲灾的时候迷路的。刚开始进人到森山的时候,感觉这里如此的平和,就像世外桃源一般。如果不是我们母女二人早就确定好了去往的地方,我们真的很想留在这里呢!”
“哎呦!这位妹妹,嘴真巧!虽然我们这个地方看起来真的很适合居住,但是躲过了人祸,却躲不了天灾呀!”
“大姐,此话怎讲?我看着,咱们这里一切安好!并不像受过什么大灾大祸的样子呀!”
女人注视着村子里的房屋,不仅错落有致,红瓦白墙,而且绿树成荫。看着远处的田间的麦苗随风摇曳,如同绿色的海洋。果园里的果树枝头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这样富饶的景色,怎么看都不像有灾祸的样子!
“哎哟!大妹子,姐姐跟你说句实话吧!现在看起来是挺好的,但是再过一段日子村子就不是这样了。”话还未说完,大黄狗的主人拉着女人来到了一个暗处,伸出头左右看了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大妹子,不瞒你说,其实整个森山之所以如此的安宁,其实是因为我们这里是被‘诅咒’了。”
“诅咒?大姐,您在跟我开玩笑吗?这世间哪里来的诅咒,所谓的诅咒,不过都是自已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是自已对未知的害怕和对未来的担忧。”作为拥有‘智慧’血脉的族人,虽然女人相信仙子和神明的存在,但是她却不相信诅咒的存在。
‘如果真的有诅咒的存在,那么这个世界的人类就不会为了所谓的利益和权力而互相残杀,不会为了满足自已的私欲而破坏自然环境了。毕竟有了诅咒的存在,人们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谁也不敢轻易地去尝试,生怕一不小心被诅咒所笼罩,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女人在心中这样想着。
“哈哈哈,大妹子果然是外地人,你果然不相信,我们这里被‘诅咒’的事实。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那些祭司们说的诅咒。”
看着女人不相信的目光,大黄狗的主人便说起了自已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来证明自已所言非虚。
“在我小的时候,其实我也不相信鲛人的存在。但是有一次,我在森林中迷路的时候,意外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山洞,在那里我看到过真正的鲛人。”
女人好奇地问道:“那后来呢?遇到鲛人后发生了什么?”
大黄狗的主人压低声音说:“我看到鲛人后,非常惊讶,正想凑近看看,结果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发出了声响。鲛人立刻转过头来,看了我一样,我当时感觉全身都无法动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女人听得入神,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鲛人慢慢地向我游来,我以为她们会伤害我,可是她们只是看了我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当我能动之后,我赶紧跑出了山洞。从那以后,我就相信了这个村子被诅咒的说法。”大黄狗的主人心有余悸地说道。
女人思考了片刻,微笑着说:“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这只能能证明鲛人的确存在,但不能证明村庄被诅咒了。我们不能仅凭一次看见鲛人的经历就断定整个村子被鲛人诅咒了呀!”
大黄狗的主人摇了摇头,说:“的确,只不能证明什么,但是我们村庄被诅咒可是真实的。还记得大约五年前的时候,村长的夫人还在担任祭司的时候。那一年由于村长的夫人突然的病逝,没有人可以举办祭祀。
于是那一年,村庄就遭受了巨大的灾祸。滔天的大雨,倾盆而下,仿佛是天空被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无尽的水源从中倾泻而下。雨水淹没了村庄的道路和田野,摧毁了房屋和桥梁,让整个村庄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
“所以,大姐因为一次祭祀没有举办,而导致的大雨,您就认为村庄就被诅咒了?”
“当然了,这跟我们森山一直流传的故事一模一样呀!”
“故事?什么故事?”
还没有等大黄狗的主人说出故事的内容,在女人的身后,一个威严的老人默默地站着。他的身材高大挺拔,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但却散发着一种不可侵犯的气质。他的脸庞轮廓分明,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而明亮。
“您好!我是路过的旅人,我叫轩雅,这是我的女儿白芷。”女人率先开口,介绍着自已和女儿。
老人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对女人身后的人说道:“如果你闲得没事,就去帮忙布置祭台吧,祭祀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始了。”
说完,老人就离开了。
“哎呀!差点儿又惹他老人家不开心了。这位妹妹闲聊就到这了,我要去帮忙搭建祭台了。如果让村长他老人家知道,我没有立即去帮忙的话,他老人家没准会让我成为祭品。”
与大黄狗的主人告别之后,女人带着小女孩继续往前。
“妈妈,那个老爷爷的眼睛跟爸爸好像呀!”小女孩,回忆着刚才的那个威严的老人,对女人说道。
“白芷,你真的觉得那个老爷爷的眼睛跟爸爸很像吗?”
“当然了,尤其是那个老爷爷说话的时候,眼睛中那悲伤的感觉,跟爸爸很像。”
“我也这样觉得,但是这样的人,我们遇到了不止一位。不过,这里给我的感觉有些诡异,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诡异?妈妈,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虽然那个老爷爷看上去很恐怖,但是刚刚的那个阿姨看上去是一个很好的人呀?”
“那位大姐看上去的确像一个好人,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白芷,你可不要放下警惕的心。”
“嗯!白芷,知道,白芷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但是妈妈,我们还是在这里多待几天吧!我感觉这里应该是爸爸的家乡。”
“是你的第六感吗?那好吧!老规矩,我们就在这里待上七天,如果七天内,没有找到你爸爸的亲人,那我们就离开可以吧!”
“好的,妈妈。那接下来,我们赶紧找一下住的地方吧!”
看着太阳逐渐落下,夕阳西下,余晖照耀着远处的麦田,仿佛给金黄的麦子披上了一层橙色的纱巾。微风吹过,麦田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为这美丽的景色伴奏。
母女二人,牵着彼此的手,行走在陌生的街头。她们的步伐缓慢而坚定,挨家挨户地打听着,看看有没有人家愿意收留。
她们走过一条条街道,敲开一扇扇门。每一次询问,母亲的眼神都充满了期盼,而女儿的脸上则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然而,大多数人家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她们。有的说自已家里已经够挤了,有的说不方便收留外人,有的则干脆不给母女两个开门。
直到快要到达村尾的时候,一座看似祠堂的建筑闯入了母女两人的视线,它庄严而又神秘,仿佛是这个古老村庄的灵魂所在。
在祠堂的门口,那位威严的老人和一位身穿黑衣的老婆婆在一起商议着什么。他们的神情都非常严肃,仿佛在讨论着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老爷爷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他不停地搓着手,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老婆婆则紧握着手中的拐杖,眼神坚定,但也透露出一丝不安。
阳光从树叶间洒下,照亮了他们脚下的地面。但他们却仿佛没有感觉到那温暖的阳光,只顾着低头商议。他们的嘴唇微微动着,声音却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偶尔有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他们的衣角,但他们却浑然不觉。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了下来,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在祠堂门口晃动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虽然女人知道在这个紧张的时候,打断他们二人的谈话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但是看着天色已经很晚,太阳慢慢地被黑暗所吞噬。为了自已的女儿,女人还是鼓起勇气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那个,对不起,打断一下两位的谈话。请问这座祠堂是您在管理吗?”女人对着身穿黑衣的老婆婆问道。
虽然在其他村庄的习俗中女人是不能进祠堂的,但是在女人今天的所见所闻中,女人发现这座村庄好像是有女人当家的,所以女人判断,这位黑衣的老婆婆很有可能是祠堂的管理者。
“祠堂?看来您应该是外来人吧!老身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外来人了,不知道姑娘有什么事情?”
“您好!我是路过的旅人,我叫轩雅,这是我的女儿白芷,路过贵宝地,我们想要停留七日,再次修整一下,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收留我们七日。”
“在这个时候来到我们的村庄,可不是不幸呀!大家都忙着祭祀的事情,怪不得你们会来到这里。现在的这个时候,村民是不会收留你们的。”
黑衣的老婆婆看了一眼女人和小女孩,又看了一眼那个威严的老爷爷,看着那个威严的老爷爷什么话都没有说,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看你带着一个孩子也不容易,现在正是我们需要人手的时候,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收留你们七日也不是不可以。”
“是吗?那非常感谢您,我愿意帮忙,请您收留我们吧!”
“唉!好吧!那就跟老身进来吧!”
黑衣的老婆婆再次看了一眼那个威严的老爷爷,说道:“祭祀我会听你的话,继续举行的,希望你不要后悔!”
黑衣的老婆婆打开了祠堂的大门,那扇略显破旧的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仿佛是在述说着历史的沧桑。阳光透过门洞洒在地上,形成了一片斑驳的光影,让人仿佛看到了岁月的痕迹。
在女人和小女孩进入到祠堂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小孩子在院落中玩耍。他们的笑声和欢呼声充斥着整个空间,让人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孩子们在院落中跑来跑去,他们在玩着各种各样的游戏,他们的笑声和欢呼声让整个祠堂都变得生动起来。
看着这些孩子们开心的样子,女人看了看自已的孩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孩子们,都过来一下。这两位是要暂住的旅人,大家不要随意打扰她们知道了吗?”
“知道了,祭司大人。”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好了,天色不早了,孩子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那祭司大人,昨天的故事,您还会继续讲给我们吗?”一个小女孩睁大了眼睛,期盼着问道。
“会的,会的,等我将这两位旅人安顿好的。”黑衣的老婆婆慈爱的抚摸了那个小女孩的头之后,便带着女儿来到了一间偏僻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