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尘点点头:“是呀,哪像你,一点都不怕我。”
叶扶摇笑嘻嘻地道:“我和爹最亲嘛。”但他随即又撅起嘴道:“但你今天也太过分了!派那个傅一然盯着我,连我上茅房他都要跟着!”
方逸尘温言哄道:“幺儿乖,爹是怕你出危险嘛,毕竟楚临川那大魔头就在丹鹏城。你可是爹和娘的命根子,绝不能有事。”
“但是你整天把我关在房中,我也太无聊了。”
“你可以在院中练功啊,我新教你的那几式招魂剑法,你练的怎么样了?”
“我早就学会了练熟了。”
“那你把美人既醉练给我看。”
叶扶摇掣起佩剑,剑尖轻点地面,手一挥,瞬间剑光如织,缠绵悱恻,犹如一位绝世佳人在月下翩翩起舞,每一步都踏着醉人的节奏,每一个旋转都散发着令人心醉的魅力。然而,在这看似柔美的剑法之中,却暗藏着凌厉无比的杀机,每一道剑芒都蕴含着切割虚空的力量,足以让世间一切生灵为之胆寒。
四周的空气仿佛被这一招“美人既醉”所牵引,形成了一个个奇妙的漩涡,将周围的一切景物都卷入其中。
方逸尘见状微微一笑,脚尖轻点地面,身形一展,运起“远游”步法,如同脱缰的野马,又似翱翔天际的飞鸟,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一道道残影交错闪现,却无一能捕捉到方逸尘的真实所在。他的每一步都轻盈至极,仿佛没有触碰到任何物体,又似乎每一步都踏在了虚无之中,让人难以捉摸。
方逸尘信手折了一根树枝,轻轻一挥,只见树枝之上,仿佛有无形之力涌动,化作一道细长的剑芒,直冲云霄,瞬间穿透了层层云雾,仿佛要触及那天边最遥远的尽头。
随着剑芒的延伸,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股力量所牵引,形成了奇异的漩涡,将周围的一切声音、光影都吸入其中,叶扶摇的剑气,顿时被这剑芒所压制,
就在剑芒即将达到其极限,即将消散之时,方逸尘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剑芒的尽头,手中树枝骤然加速,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斩向虚空中叶扶摇的剑气。随着一声清脆的剑鸣,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一分为二,随后一切归于平静,唯有那淡淡的剑意,依旧在两人身周回荡,久久不散。
方逸尘道:“招魂剑法辅以‘远游’步法,可发挥其最大功效。‘远游’步法不仅在于速度之快,更在于其变化莫测。行进中,身形可以突然变幻方向,甚至譬如这招‘美人既醉’,搭配远游步法在空中转折腾挪,如同游龙戏水,灵动异常,在面对强敌时,便能迅速逃脱其压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方逸尘指导完叶扶摇的武功后,便哄了叶扶摇睡着了。
夜色深沉,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屋内,一切都显得静谧而诡异。谢氏躺在床上,双目圆睁,神情恍惚。
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起,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谢氏卧房的门被推开时,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她已故的丈夫卢永昌!
他的脸色苍白,眼神深邃,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愁。他静静地站在门口,注视着谢氏,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谢氏再次被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声卡在喉咙里。
“你……你怎么又来了?我说了,不是我,不是我一人做的!”谢氏颤抖着声音道。
丈夫缓缓地向她走来。他的脚步虽轻,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谢氏的心上。她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不是你一人,还有谁?”
“你若不虐打我们,我们也不会杀你。”谢氏没有直接回答丈夫,而是用颤抖着语调说道。
傅一也见到卢永昌还魂,赶忙趁着对方不注意,溜出了房中,她叩开苗氏的房门:“苗夫人,你家官人又还魂了,我亲眼所见!恐不是大娘子的幻觉,你快来看看吧!”
苗氏闻言一惊:“啊?今日?”她连鞋都穿反了,急匆匆地跟着傅一也去了谢氏院中。
那边厢,叶扶摇在梦中被一阵尿意憋醒,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口中哼道:“爹,我要去茅房,你帮我点下灯。”
叶扶摇见半晌没人应自已,转头一看,顿时惊住了,他身边竟空空如也,方逸尘早已不见了踪影!
“爹!你在哪?”叶扶摇出门去茅房中寻方逸尘,也没寻到,他只能站在院中唤了几声。他没唤来方逸尘,却唤来了住在临院的齐峻。
“公子……可是在找方盟主?”
“是啊,刚才他还陪我一起睡觉呢,我这半夜醒来他就不见了。”
齐峻闻言眼珠一转,似在掩饰什么。
叶扶摇忽然想起之前父亲之前对他说过的,这个齐峻有问题。他上前一把扯住齐峻的衣领,厉声喝问道:“说!你把我爹藏到哪儿去了?!”
齐峻连连摆手道:“方盟主武功盖世,怎么可能被我藏起来?不过……不过……”
“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别逼小爷动手!”
“刚才……大约是一炷香前的功夫,我听到这边院中有响动,就过来查看,没想到……没想到……”
“你快点说啊!别说一半藏一半!”叶扶摇急道。
“我看到几名黑衣人潜入了这院中,特别是为首一人,武功高的惊人,我看着比方盟主也不差呢。方盟主和他们过了几招,但之后便不敌,许是中了毒,总之,方盟主被他们擒走了。”
“啊?!那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们?”
“我怎么敢拦啊,那些人武功那么高,特别是为首那人,看着应该是……楚临川。”
“什么?!我爹被楚临川抓走了?!”
“嗯……要不然,你现在出去追,兴许还能追上。”
叶扶摇闻言拔腿就要出门,却又停住了脚步,转头问齐峻:“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