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四周挂着精致的铜铃,随着马车的行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为这趟旅程增添了几分庄重与喜庆。车轮则是由坚实的橡木制成,镶嵌着铁制的轮毂,既坚固耐用又显得气势磅礴。拉车的马匹皆是毛色油亮、体态健硕的良驹,它们步伐稳健,步伐一致,仿佛也知晓自已承载的是何等重要的人物。
在马车的前后左右,跟随着几十名训练有素的随从。他们身着统一的服饰,头戴斗笠,手持长矛或弓箭,神情严肃而专注,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动静。他们步伐整齐划一,随着马车的行进而移动,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让人不禁对马车内的神秘人物的身份与地位产生无限遐想。
萧渊走到马车前,毕恭毕敬地唤了声:“父亲。”
叶照眠这才知道,原来是萧云峰来了。
仆从为他掀开车帘,一名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宝蓝色锦缎长袍的中年男子缓缓从车中步出。他的袍袖宽大而飘逸,随着他沉稳的步伐轻轻摇曳,透出一股不凡的气度。
萧云峰额头宽阔,眉宇间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后的沉稳,墨绿色的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鼻梁挺直,嘴唇紧抿,不怒自威,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萧云峰与萧渊一般,发色呈红棕色,他发髻梳理得一丝不苟,以一根镶嵌着宝石的玉簪固定,既显尊贵又不失文雅。鬓边虽已微微染霜,却更添了几分成熟与稳重。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皮肤虽不若年轻时那般紧致,却也保养得宜,显得健康而有光泽。
在他的手指上,戴着几枚镶嵌着翡翠、珍珠等宝石的戒指,每一样都价值连城,彰显着他非凡的财力与地位。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金线的玉带,玉带之下挂着一块雕工精细的玉佩,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
萧云峰刚走下马车,萧渊便开口道:“父亲,请让您的马匹和随从尽快散开。你们将医馆门前的道路堵塞,会影响病患前来就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萧云峰闻言微一挑眉。萧渊自幼在家中极为守规矩,没想到刚来丹疆数月,居然敢当众指摘自已的不是。
萧云峰刚要发作,随即转念一想,萧渊说的也没错,开医馆悬壶济世,为了原本就是拯救黎民苍生的性命,他自然要将病患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一念至此,萧云峰没再多说什么,只一挥手,那些随从人马瞬间便四散开来,将道路让了出来。
萧渊又恢复了之前毕恭毕敬地模样,将父亲请进了院中。他一回头,刚巧见到等在街口的叶照眠,便招呼道:“叶女侠,您来啦。”
萧云峰随即停下了脚步。萧渊赶忙为父亲介绍道:“这位是叶照眠叶女侠,是方盟主的妻子。”
萧云峰闻言赶忙拱手道:“方夫人,有礼了。”
叶照眠还礼道:“未知萧先生远道而来,多有失礼。在下此来是来找我师妹姜迎叙话,不敢打扰萧先生父子团聚。”叶照眠料想如今萧云峰前来,自已自然没有机会向萧渊打探代琳娜父亲的事,便只得找了个借口说来找姜迎。
萧云峰闻言眯起眼睛来看向叶照眠:“方夫人是梅坪派中人?”
叶照眠点点头。
“那便也不是外人。不瞒方夫人说,在下此来,正是来找姜姑娘。”
叶照眠并不知萧渊与姜迎之前发生的事,此时不免一惊:“萧先生……是来找我师妹的?”
萧云峰点点头,对叶照眠做了个“请”的手势:“方夫人在丹疆武林中地位显赫,又是姜姑娘的师姐,此事也没必要瞒你。不如进来一道说吧。”
萧渊闻听此言却有些不情愿,他认为父亲此来是来认自已的私生女的,家丑不可外扬,虽说姜迎与叶照眠关系匪浅,那也实在没必要让叶照眠知晓此事。
但父亲执意要叶照眠留下,萧渊也毫无办法,只得将姜迎唤来。
萧云峰见到姜迎的那一霎那,眼眸中满是惊喜之色,惊喜过后,又闪过一丝哀伤,最终,化为了和蔼的笑:“像,真像。”
“像什么?”
“像你父亲。”
“萧伯父……见过家父?”
萧渊心想,他岂止是见过呢,他每天照镜子都能见到。
没想到萧云峰居然也说了这话:“岂止是见过?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他。我现在时常做梦还会梦到他。”
姜迎问:“敢问萧伯父,家父……究竟是何人呢?”
“他便是我们白陆国的太子,白文杉。”
萧云峰此言一出,不止姜迎本人,萧渊和叶照眠俱是一惊。
“这故事很长,希望你们有耐心听完。”萧云峰道:“三十年前,也就是我十岁那年,父母染疫而亡,我成了孤儿。我家本是白金城城郊的农户,家中贫寒,办完父母的丧事后,再无资财。我被迫上街乞讨。”
“我听村里的大人说,白金城是都城,里面住的尽是达官显贵,想必乞讨会容易些,便进城乞讨。可谁想这都城中规矩也甚多。我刚去乞讨第一天,就因为触犯了当地丐帮的利益,遭到了一顿毒打。”
“就在我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时候,一位贵公子忽然出现在了我面前。他身着锦袍,衣袂飘飘,仿佛云端走来的仙人,不染尘埃。袍上的金色丝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他周身散发出的淡淡光芒交相辉映,让人不敢直视。”
“他生的俊朗非凡,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双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蕴含着星辰大海。”
“他救起了我,问了我事情的经过,又将我带回家中,为我治伤。那时候我以为他住在很大很大的房子里,后来才知道,那里是皇宫,而他,是皇后所生的嫡子,圣上最宠爱的皇子白文杉。”
“他可怜我的身世,便将我留在宫中,做了他的伴读。他身边除我之外,还有一位好友,他是太子侍卫,名叫代子英,正是代琳娜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