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万里鹏因在东海龙王敖广身上没有如愿以偿,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本就一肚子的怨气。
正躲在远处,一边偷偷地咀嚼着什么东西恢复法力,一边用法力治疗被灼伤的双眼和被烧焦的羽毛。
此时,听闻了东海龙王敖广的一通说辞,里面还有意无意地提到了大鹏怪,他心中更是忿忿不平了。
所以,他一拍几乎快要烧焦了羽毛的翅膀,飞了过来,并高声吼叫了一声。
而哮天正在边上竖着耳朵专心听着兀空与东海龙王敖广的对话,被云程万里鹏突兀的吼叫声惊到了。
很是不满地骂道:“日哦,臭鸟,你鬼叫什么啊?差点吓死本神犬了。”
“艹,本神犬?”云程万里鹏气呼呼的讥讽着哮天,“肥狗,几时学会鹦鹉学舌了?”
“你---你---”哮天差点气结,但他自知理亏,因为确实是学了云程万里鹏的舌。
云程万里鹏用快要光秃的翅膀,将哮天拨开。
“滚一边去,本神鹏得告诉主子,此鸟龙满嘴在扯蛋。”
哮天碰着云程万里鹏的翅膀,忍不住笑骂着:“哈哈哈---臭鸟几乎成了秃鸟了,还神鹏?”
“艹,你敢取笑本神鹏。”云程万里鹏怒极,作势要取下腰间的那个阴阳二气瓶,“肥狗,你信不信,待会儿就用阴阳二气瓶将你炖成一锅烂狗肉---”
兀空见两者毫无停下的意思,怒喝道:“住嘴,再吵个没完没了的,你俩一起滚蛋!”
东海龙王敖广一直在旁笑意盈盈地看着,见哮天和云程万里鹏被兀空训斥得住了嘴,便忍不住道:“嘿嘿---兀空兄弟,看着你们仨的热闹劲,羡煞本王了。”
“羡煞个屁,烦死我了。”兀空瞪了一眼哮天和云程万里鹏,这才准备要将话题拉回来,“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哦,兀空兄弟,这次进入到末世,我们正神是没有谁参与的,也不敢有谁参与,但也无法参与和干涉。”
兀空听迷糊了,“我去,东海龙王,你这是在与我打哑谜呢。”
东海龙王敖广肃然地解释着道:“正神不敢参与扰乱世间,制造末世。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正神之位,本就来源于天地世间,若是参与扰乱世间,岂不是吃饱了撑的、自已砸自已的神位吗。”
“二是因为,正神,也必须要遵循天地法则的,并受到天地规则管控。若是肆意违背天地法则,即便是正神,那也必将受到法则的惩罚,从重者,定是死路一条。”
“好!那你说的‘无法参与和干涉’,这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此次末世,本就是遵循着天地千年之规则演变而来的啊。”
“若是正神参与干涉,岂不是有违天地之规则?谁敢冒这个险呀。”
兀空蹙眉,终于有人说道说道这末世,他变得礼貌有加了。
“我听得不是很明白,烦请东海龙王给我详细说说吧。”
可结果却令兀空失望至极,而且很是无奈。
“兀空兄弟啊,说多了,无用。更何况,不能多说,这点,哮天神犬和那只神鹏鸟也是都清楚的。”
东海龙王敖广就一句便搪塞了过去。
兀空望向哮天。
“---”
哮天不语。
兀空又望着云程万里鹏。
“---”
云程万里鹏不答,双眼红彤彤的盯着东海龙王敖广,满眼的不满和怨恨。
兀空忽然想起,师父也曾向东海龙王敖广这样搪塞过自已。
只得无可奈何地恨声骂了两个字:“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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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空兄弟,想好了没,是否愿跟本王去水晶宫畅言痛饮?”
兀空依然没立即作答,而是紧握着金箍棒,紧蹙着眉,低着头,望着脚下那被冰封又死气沉沉的扈城残墟。
“兀空兄弟,望着脚下这座四衢八街曾经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都市,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是不是心如刀割?”
东海龙王敖广能懂兀空的心境。
“---”
“不过,当你踏遍华国,走遍整个人类世界,真正步入整个末世时代,便会心如止水了?”
“---”
“因为,在末世时代,死亡、哀伤、愤怒,只是最为廉价的存在。”
“---”
“死去的或许是快乐的,而活着的才是痛苦着的。”
“---”
“所以,兀空兄弟,走吧,去本王水晶宫坐坐、歇歇脚吧!”
“---”
“还有,仅仅凭借单一的杀戮,是根本无法拯救漫延了整个人间世界的末世的。”
“---”
兀空依然沉默着,但抬起了脸,定定地望着东海龙王敖广。
“末世,该何去何从?拯救末世,该从何下手?这等末世,又该问责于谁?这些都该好好计谋的呀!”
听到东海龙王敖广语重心长的话语,兀空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开口说道:“好,东海龙王,行,那就去你水晶宫坐坐!”
“好,我先走一步,你们跟着来便是。若是没能跟上,就原路返回吧。”
东海龙王敖广说罢,转了身去,然后一个俯冲,往那尚未完全结上冰的冰窟窿窜了进去。
一个小浪花刚突起,却立即结成了一个小冰峰,而他的人已是消失在冰层下的海水中。
云程万里鹏望着海面上的冰层,先是一个激灵,接着,才颤声问道:“艹,主子,真要去那鸟龙的什么水晶宫啊?”
兀空叹道:“唉,若不去,我们仨又该去往何处?先去他那歇歇脚吧!”
“---”云程万里鹏顿了会儿,才说出了他的担忧,“主子,本神鹏,哦,不,我感觉他拉你去深海,似乎没那么简单啊。”
“或许吧。”
“兀空兄弟,东海龙王敖广为何要先走一步?”哮天也感觉有些不对。
“哮天兄弟,你没听出他最后的那句话中话吗?”
哮天学着东海龙王敖广的口吻,重复了一遍:“好,我先走一步,你们跟着来便是,若是没能跟上,就原路返回吧。”
“没错,就是这句。”
“日哦,没道理呀,哪有这样邀请人家去家里坐坐的?又哪有这样前头带路的吗?”
兀空倒是淡然,“去坐坐就坐坐吧,盛情难却。”
说罢,他捻着避水诀,便往那个冰窟窿的口子处走去。
哮天没再说什么,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云程万里鹏虽然也没弄明白东海龙王敖广的话中之意,但脸色铁青着跟在了最后。
一路还嘀咕着。
“艹,鸟龙,真缺德,这等冰冷的天气,还邀请本神鹏下海底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