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空垂,黯然留心碎,
独居无名人影憔悴;怎奈大雁孤归?
梦迷惘,醒时亦是悲,
花始千树唯你凋萎,如此这般滋味。
皇城的天气总归还是要冷一些,诸多新叶虽是抽着嫩芽,人们却总嫌这气候又干又冷;摄政王府清清零零几个人,各自干着自已的活儿,主人喜静,下人们也少言寡欲,乏了些朝气。
“亓慎,亓慎!”
凌初颂一头白发为束,双眼黯然,昔日红唇却泛着白,脖颈处悄然升起道道青紫的脉络,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胸腔疼得他止不住发抖,却还尽力保持着端坐在书案姿势,周身裹着肃杀之气,将手里的密信尽数烧尽,灰烬随着门外的冷风驱入而胡乱飞舞。
“药呢 ?把药给我。”
“殿下!给。
自您那日出了宫门,回来心痛之症便开始,对于之前的记忆也开始模模糊糊,太医都束手无策,属下请了北境的寒暖神医来,您再坚持几日,一定可以解了 这毒。”
二人说的药正是凌厉烨差人辛苦精心炼制的元玉丹心丸,本是用来帮助凌初颂保养身体的,如今却恰好用在了缓解凌初颂心疼之症,凌初颂才将药含服,无名居门口却突然闯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凌稷怯生生扒着门朝屋内探头:“爹爹,爹爹?”
等看到凌初颂一头白发,凌稷满眼不可置信地大哭,随即朝着凌初颂跑去。
“爹爹,你怎么了?阿稷许久没见过你了?你的 头发怎么都变白了?娘亲说她不喜欢臭老头儿,呜呜呜呜~~......”
自凌稷回到皇城后,便一直被凌初颂派人保护着,连摄政王府的门都没出过,至于凌初颂,起先是因为要一边处理公务应付歹人调查卫家村案,一边焦心于寻人;
根本没时间见他,所以今日还是凌稷趁着看管嬷嬷小解的时机,避开一众丫鬟,然后跑进这荒凉的无名居的。
凌初颂被扒拉着大腿,一时间也没了招数,将小凌稷抱起身,慈爱却带着三分陌生疏离,疑惑地问道:
“娘亲?”
皇兄说阿稷是他给自已暂时养着的,阿稷说的娘亲便应该是那位已故的陆贵妃了,小家伙也是可怜,因为不宫斗,不得已 和自已这个叔叔一起,长这么大,连自已的亲生的父皇和母妃都不曾见过。
“阿稷乖,等三月三上巳节一到,本王便带着你进宫 ,到时候,同陛下一起去皇陵祭拜,就能看看娘亲呢。”
“爹爹你变了!爹爹你是不是生病了?”
聪慧如凌稷,看着眼前的白发爹爹,满脸憔悴,再听凌初颂说的话也不对味儿,什么去皇陵看娘亲?
他眼下又是着急凌初颂的情况,怕他因为遭受打击过重才变成这样,一边又担心着消失的哥哥和娘亲的安危
之前他可是一直听亓慎叔叔说爹爹一直不相信娘亲和哥哥已经死了的 ,而且专门派了人出去寻找他们,现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爹爹已经放弃寻找娘亲和哥哥了么?不行,他不相信哥哥和娘亲已经死了!
哼,他一定要自已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