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这样大胆的举动是彼此都清醒时的第一次,沈宴川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凌晨落在他脸侧的那个吻。
他没法说服自已去扶她的腰,只轻拍了拍她的背:“别胡闹,回去坐好。”
“我不!”
林染自知不那么聪明,没办法在得知沈宴川可能会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能游刃有余,更何况有关沈夫人的真实死因这样天大的事,说还是不说,什么时候说,该怎么说,她完全理不清头绪。
于是林染只紧紧搂着他,缠抱着他,倔强地就是不肯撒手。
女孩秀挺的鼻尖贴着男人温热的颈窝,在他耳垂之下轻轻吐息,像一片羽毛拂过,微痒。
沈宴川闭了闭眼,手背鼓起一道青筋,顾念着她的伤势,到底不忍强硬地拉开她,声音却陡然冷了几分:“染染,你这样抱着我,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我以前也经常这样抱你。”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长大了,男女有别。”
他清寒的神色让人很受伤。
林染眼眶红了一圈,看着他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内心挣扎几秒,还是慢吞吞地爬回了副驾驶位。
她的小脑袋轻抵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穿梭的车流幽幽开口:“小叔叔,我得不到我喜欢的人了,但我希望你能拥有一个相爱的人,余生过得幸福。”
光线洒在她头顶,反射出了眼底璀璨的晶莹。
沈宴川身形一滞,终究没说什么,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在服务区的便利店买完水,他又花了两分钟的时间在车门外抽了根烟,让自已冷静,也希望林染能冷静。
他上车时,林染还靠在那里,倔强地抹了一把眼泪,似是积攒了许久的怨气。
沈宴川把水递过去,她没接,他又把水放到了她手上,被她挥手打掉。
那瓶矿泉水掉在汽车脚垫上,发出一声闷响。
林染自顾自地开口,声音哽咽到有些颤抖:“刚才我返回去拿手机的时候,听到乔小姐和乔院长的对话了,他们说当年沈夫人的死因有蹊跷,很可能就是那个杨嫣做的,乔小姐想利用这件事让你回沈氏夺权,她想当的不是你的太太,而是沈氏的沈太太!沈宴川,我不要看你涉险,我不要你同意这桩婚事!”
听着她哭到磕磕绊绊的话,沈宴川只觉一股气血涌到了头顶,他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眉目间的冷意如十二月的飞雪。
“说完了?说完我开车了。”
林染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泪眼朦胧:“你不意外吗?不生气吗?你还是要娶她吗?”
夜色覆盖了男人的眉眼,似乎给他的面容染上了一层凛冽的寒霜。
“对,我依旧会娶她。”
清清淡淡几个字,林染如遭雷击。
“为什么?”
沈宴川始终望着前方,没有看她:“那些风言风语你不必理会,跟你也没有关系,你刚才说的话,我当你是头上受了伤脑子不清醒,过了今晚,希望你全部忘记。”
“忘记?我怎么可能忘记?”林染又急又怒,反而冷笑一声,“沈宴川,你放心,你要是听乔小姐的话去找杨嫣算账,哪天真的出了意外,我绝对不会独活!你答应过我爸爸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我看你到了地底下怎么跟他交待!”
下颌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捏住,沈宴川用了劲,捏到他指节都泛白,黑眸压迫着她,眼底尽是滚滚的怒火:“有胆子再说一遍?!”
林染脸上的泪越蓄越多,滴在他的手背上,到了这种时候,她没道理再退缩。
她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说就说,你听好了,你要是被人砍一刀,我也找人砍我一刀,你要是被车撞了,我也出门被车撞,你要是想去找死,我就先你一步从沈氏那八十层楼高的地方跳下去!”
沈宴川被她气到眼前发黑。
真恨不得掰开她脑袋看看里面都长了些什么东西,才能说出这种混账话!
他不想回应,系上安全带打算直接开车。
林染却趁他低头的那个瞬间,再次钻过来跨坐在他的腿上。
素白的小手抚上他清俊的面庞。
她垂头吻住了他的唇。
“沈宴川,你当真猜不到我喜欢的人是谁吗?”
爱意蚀骨,无处消解,只有眼泪流得汹涌。
女孩清甜的香气肆意涌入口腔,沈宴川脑子里血压飙升,扣住她的肩将她推离,沉声怒斥:“林染!你疯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把我当长辈!”
林染后背撞到了方向盘上,牵动了头上的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也按响了喇叭。
一声惊响,让周围一些好奇的视线望了过来。
“对,我疯了,谁要你当我长辈,谁稀罕你当我长辈!”林染情绪濒临崩溃,不管不顾地上前将他再次搂住,未免再被推开,她连同沈宴川身后的座椅颈枕一起都死死箍在了怀里。
沈宴川被安全带束缚住,伸手想要去解,卡扣却被她玉白的膝盖抵住,这一点逼仄的空间竟一下子让他无法展开手脚。
林染迅速按下座椅,压着沈宴川一同倒在了座位上,用力吮吻侵入,放肆掠夺他唇舌之间的气息。
清冽,还带着尚未散去的浅淡烟草味。
滚烫的泪滴在他脸上,女孩柔软的身躯压在他身上,乌黑的长发铺了他半身。
沈宴川额角青筋暴跳,捏住她的后颈想要逼她起身,她却在那个瞬间飞快褪去了上身的短装衬衫,露出白皙的肩颈和锁骨,细腻饱满的起伏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
胸衣的肩带也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