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烈低头做卷子,手背上,难免被溅到几滴泪水。
滚烫的热度仿佛袭进他的心底,心尖跟着颤了颤。
“我不管!”樊瑜擦掉眼泪,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你不准喜欢其他人!”
未免事态发展得更严重,樊瑜拉着陆青烈离开这里。
乔荃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起樊瑜哭得眼睛红红的可爱样子。
饶有兴致的勾了勾红唇。
已是放学的时间,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樊瑜把陆青烈拉到空旷的地方,放开他,自个儿蹲下来,压抑着哭。
樊瑜蹲在地上,俯瞰下去,小小的一团打着颤,尤为……可怜。
陆青烈眉头紧皱,对于樊瑜的哭声,他居然有一瞬间无措。
但很快消失不见。
樊瑜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已,尚且未知。
他吃自已跟乔荃的醋,这完全是无中生有。
陆青烈有些烦躁,“樊瑜,别哭了,你想让路过的人看见你的窘样吗。”
“那你不准喜欢她!”樊瑜转过红彤彤的脸蛋,眼角掉着泪珠,看着可怜极了,“我告诉你,你不准背着我跟其他女人或者其他男人偷/情!”
“……”陆青烈眉目越皱越深,“你胡说什么,我……”
陆青烈刚想说什么,又咽回肚子。
我有必要跟他解释这么多?
看着陆青烈欲言又止的模样。
樊瑜嗖的一下站起来,扯住陆青烈的衣袖,哽咽,“我刚刚就是看见你跟新来的女同学聊天,对他还很好,你都没用那种眼神看过我,我生气啦!”
“陆青烈,我吃醋了……”
“你不要喜欢其他人好不好?”樊瑜红着眼睛跟他撒娇,“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比她好一千倍一万倍,你不要喜欢她,陆青烈呜呜……”
少年哭得眼睛很红,眼泪莹在眸里,眼皮微微颤抖,娇嫩欲滴的脸蛋漂亮又好看。
因为情绪激动,少年的唇瓣看起来比平时要红润。
宛如清晨的红玫瑰被晶莹剔透的露珠亲吻。
让路过的人忍不住采撷。
陆青烈眸底滑过一抹深沉的异样,是无法捕捉又无法窥探的情绪。
“樊瑜,我不喜欢她,刚才只是在讲题而已。”
鬼使神差的,陆青烈解释了。
然后,陆青烈就看到樊瑜眼里有了光,再是激动的被对方抱住。
陆青烈的体型比樊瑜高大。
他只能双手环抱住陆青烈。
少年的声音很软,又带着轻微的哽咽,听起来有些摄人,“陆青烈,你真好,我以后会对你更好哒!”
呼,搞事完成。
樊瑜厚着脸皮把陆青烈送回了家。
樊瑜回到豪华别墅,便被原主的爸妈一通关切。
“哎呀,宝贝,你终于回来了,可让妈妈等坏了!”
樵子心疼的抱住儿子,“今天柯班打电话来说,你在学校晕倒了,妈妈都担心坏了!”
“樵妈妈,我没事。”樊瑜拍拍樵子的后背,“我已经退烧啦。”
站在一旁的樊涛似乎不太信。
因为儿子的脸色苍白又红,不像是退了烧的。
于是,国民好爸爸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温度计,让儿子夹腋下。
樊瑜无奈,只好照做。
然而,坐在两人中间的樊瑜感觉压力山大。
没错,这两位就是溺爱原主的父母。
原主为什么会是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性格。
这两位可是罪魁祸首呢。
原主从出生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摔倒了有人疼,哭了有人哄。
大家都把原主当金贵的小少爷呵护对待。
当然,原主的家庭确实是有钱的富二代,这点毋庸置疑。
原主就是在大家的溺爱中,渐渐长成不知人间疾苦嚣张跋扈的少爷。
这两位罪魁祸首还不知道原主的真实性格。
在家里,原主把两老哄得团团转,在外,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原主瞒着他们,也是怕被父母打骂,在外面再怎么厉害的人,到了家长面前还是小孩子。
当然,原主瞒得很好。
即便是欺负人也只能在暗地里欺负,再警告他们不准张扬出去,否则后果严重。
几分钟后,樊涛拿着温度计在空中左看看右看看。
还是没找到水银线。
樵子都不耐烦了,“你到底会不会看啊!不会我来!”
樵子一把夺过樊涛手里的温度计,一下子就找到了水银线。
她看清上面的数字,心情完全松懈下来,“真退烧了。”
闻声,樊涛也松了口气,“退烧就好,可给爸爸妈妈担心坏了。”
樊瑜心里一暖,搂着他们的肩膀笑,“樵妈妈,樊爸爸,是我的不是,下次一定不会感冒了,放心!”
窝在樊瑜腿上的司命,看清樊瑜眼底的湿润,忍不住叹气。
樊瑜从小就没见过自已的父母,别人都有父母疼爱。
他不知道自已的父母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已从哪里来。
但樊瑜是只很坚强的小狐狸,他不伤心,他努力生活。
一心只想提高灵力,获得更高的官位。
樊瑜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
—我樊瑜,要做最厉害的神官,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仰望我!
气势很足,司命信他。
但有次樊瑜喝醉,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说,如果拥有了更高的灵力,更高的权利,是不是就可以更快的找到我的亲生父母了呢。
官位低,灵力低,被神官看不起嘲笑,谁会帮他?
樊瑜能靠的只有自已。
司命那时才明白,樊瑜给自已加的保护壳是不让关心他的人担心。
什么高灵力,什么高官位,通通不是樊瑜的真实想法,找到亲生父母才是他心里最大的渴望。
他接下这个任务,就是为了提高灵力,加官进爵,找到父母。
如今在人间感受到亲情,樊瑜难免沉沦感动。
“好香呀!”饭菜的香味钻到樊瑜鼻孔。
他把猫放到一边儿,游移到桌上,亮闪闪的看着这桌美食。
两老见状,不约而同一笑。
樵子问保姆,“田嫂,还有菜没上吗?”
“没了没了!”田蓉端着最后一道莲藕排骨汤放在餐桌上,“夫人,这是最后一道菜。”
樵子点头,叫田蓉一起坐下吃,后者没有拒绝。
樵子对樊瑜溺爱得紧,什么菜都往他碗里夹。
“小病一场,宝贝多吃点。”
樊瑜来者不拒,人类的食物不管吃多少次都是那么美味,“好的,樵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