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钢见眼前女子脸庞被一圈又一圈白布裹得严严密密，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认真检索着脑海里见过的眼睛。
嘶，妹有这样的眼睛啊。
不对，我检索个锤子。
我现在是李飞雨啊！
女子看张钢杵在原地没有反应，双手扯开脸上的白布，用力扔到地上。
女子同伴见状，上前想拉住她。
但她甩开同伴的手，上步又给张钢一巴掌。
张钢眼疾手快，一伸手牢牢握住了女子的手腕。
同一招，对圣斗士是没用的。
张钢认真端详眼前女子，唔，中等偏上颜值吧，但美女我真的不认识你。
“啪”的一声脆响，张钢的脸还是中了重重的一巴掌。
薛影珊打的。
张钢松开女子手腕，捂住脸扭头：啊？
只见薛影珊用力扔开牵着张钢的手，拉了拉包包的肩带，指着张钢眼前的陌生女子：
“她是谁？！”
张钢：？
你还演上了是吧？！
我特么怎么知道她是谁？！
“不说是吧？那我走！”薛影珊甩下这话后转身就气冲冲的走了。
张钢大脑此刻运转到快要宕机了。
要说他做了什么对不住在座两位引发修罗场，那他认。
但现在妹有啊！
两个跟他都妹有关系啊！
啥事没做挨了两巴掌啊！
张钢捂住脸缓缓转身看向陌生女子：“不是，美女你真的认错人了啊。”
说完退后了两步，避免冲突。
女子压着身子上前了一步：
“那天晚上还叫我小甜甜！现在就问我谁？”
“你脸上这颗泪痣，化了灰我都认得！”
嚓，大意了......
“你别凭空污人清白啊！”
“我真不认识你。”
“我得走了，别跟上啊。”
他转身想喊住往外跑的薛影珊。
但名字刚到嘴边，又吐不出口。
他不知道薛影珊现在这张脸该叫什么。
但肯定不是叫薛影珊。
“哎那谁谁谁！等等我！”
说罢一溜烟跑开了。
陌生女子嘴巴不自觉地张开了，呆在原地。
原来，他不只是不记得自已的名字。
而是平等地渣每一个人。
但她还是输了！输给那个满脸纹身的黑皮。
因为渣男是追着黑皮走的。
她身后的紫衣女子上前搂着她肩膀安抚情绪。
深吸一口气，她一脚踩到地上的白布上，白布冒着烟散成粉末。
随手挥了个法阵，披肩往头部重新生成白布，把头脸遮得严严密密的。
末了，掏出了手机，但又没有拨出号码，仿佛在犹豫着点什么。
紫衣女子道：“还想打给他啊？这不找十个大汉给他点颜色瞧瞧对不住自已啊。”
白衣女子看了眼同伴，再看了眼手机，似乎还是有点不忍心。
紫衣女子露出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掏出了自已的手机。
手机接通，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王小姐，您请吩咐。”
“来个套餐，外卖，风城黑市。”
“要全家捅吗？”
“不，别动不动全家捅。”
“就单人套餐。”
“几个单人套餐？”
她托住下巴想了一会。
“来10个。”
“要番茄酱吗？”
“不要。”
“收货人照片待会发你。”
“哦对了，什么价位的单人餐啊？”沙哑的声音问道。
紫衣女子捂住手机麦克风部位，压低声音问同伴：“你那渣男，几阶啊？”
白衣女子似乎还是有点犹豫，紫衣女子用手肘捅了她一下：
“又不是真杀了他，让他满头大汉而已。”
白衣女子把手背到身后，鞋底擦着地面踢了两下：“普通人吧。”
“哦那行。”紫衣女子放开捂住手机的手，对电话另一头说道：
“普通单人餐。”
......
......
黑市的另一头，张钢终于追上了黑皮薛影珊。
“你干嘛打我？”张钢跟她重新并排走着，小声问道。
“演戏那不得演全套？”
“你想想看，看到伴侣跟别人有一腿，正常反应都应该先来一巴掌对吧？”
“要是我不扇那一巴掌，对方起疑了怎么办？”
好有道理喔，看来这巴掌是铁定要挨的了。
“不对，你不能轻一点吗？”张钢感觉那一下子真的，很重。
“没什么经验，不知道假打是怎么打。”
“我就真打了，正儿八经扇过去肯定不会错。”
“为了大义。”
张钢：......
“好啦对不起啦。”薛影珊重新拉住张钢的手，十指紧扣握了握，依靠过去撒了个娇。
柔软的脸颊靠在张钢肩膀上，不知道是头发还是肌肤散发的淡淡香气，让他老脸一红。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忘记了，只记得为了大义。
“对了说回正事，这服务员的面试记得说话谨慎点。”薛影珊蹙着眉头认真道。
“怎么说？”
“面试的时候经常会根据高级客户要求，筛选符合条件的服务员。”
“或者没客户感兴趣，他们会按自已的需求先面试着备用。”
“据说我们上一个卧底就是根据问题，敏锐地猜到客户想要什么样的人，迎合着回答，最后通过的。”
“所以待会问你问题的时候，得靠猜，猜他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是什么，赌个答案。”
西风大陆号客户范围这么广，那这考试范围可海了去了啊，怎么备考？
所以不用备考，裸考依旧精彩。
思索间，两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跟其他店铺尽量把货堆到门外不同。
这家店甚至只开了半扇门，从门外往里看去，甚至只看到半截空货架。
看到有人过来，坐在门上的一个穿着皮质抹胸短裙的娇媚女子抖了抖手上的烟，问道：“进来看看买点什么吗？”
“不，找工作的。”
“哪个介绍来的？”
“程浩南。”
“在黑市做销售挺辛苦的。”
“不，在船上做服务员。”
女子嘴角翘起，吐了一口烟。
张钢知道，暗号对上了。
“跟我来吧。”女子带着两人进门。
这里墙面都是坑坑洼洼的，地板是老式石砖。
在黑市里，也算是极为破旧的店铺了。
狭窄的房间分成了待客区和销售区。
待客区摆着沙发三件套。
销售区域，零散的货架上摆着稀稀疏疏的几件货物。
张钢看到其中一件的标签是：评级石。
“你女朋友坐这，你自已进去。”皮衣女子指了指房间最里边的帘子，又指了指沙发，看了一眼薛影珊。
张钢往里走两步，走到一个老旧的帘子跟前。
“对，走到最里面的房间就是了。”
皮衣女子吸了一口烟，重新蹲到门口的椅子上，看着外边稀疏的路人，似乎对门内两人漠不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