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突然?”宗涛大惊,怎么生病还一块一块的。
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不要,别丢下我……”床上的小孩突然喊起来,哭声也越发大。
小孩子烧的通红的脸上,还滴落泪珠,大口大口喘着气,她手指揪着被子,干裂的嘴唇轻轻翕动着,“不打……打我,我没伤害你……”
陆妈凑上前,怜惜的抚摸孩子脸,手指尖轻轻颤抖,“没事宝宝,不打你不打你是妈妈呀,没事啊……”
一旁的家人也是痛苦难耐,捧在手心里的孩子,昨天还活蹦乱跳,今日却成了这副模样。
邝美云也是长叹一口气,看向紧紧闭着双眼,手紧紧揪着怀抱里的衣服,嘴里不断呢喃Papa小孩。
心一阵一阵的疼,那么小的孩子,这是有多痛苦啊。
“我不要……我的腿……高霖,墨……啊啊啊啊。”
“你在说什么,什么高什么?”
“医生医生……”
人来人往的医院,焦急的母亲脸上淌着泪水,掺杂喊叫,却无论如何,像是打到了墙一般。
医生宛若听不着,自顾自的走向另一个患者,徒留一房间,三个小孩大哭。
“医生呢?”旁边的宗妈急忙问,却只见到了一脸摇头的陆妈。
“无论我怎么叫 ,医生都像是听不见一般,就是看不见我们一直一直往前走……”
“为什么会这样?”
陆妈摇摇头,而陆家的其他家庭成员已经出动去找大夫。
“转院吧。”
一声声唉声叹气,回来的路家人同样是摇头晃脑,露露姥姥难过的坐在病床前,颤巍巍的手伸到孙女的面前,“好像遇到了点怪事,医生护士看不见我们一样。”
“Papa,好热……”
事情越发的怪异,仿佛遇到了鬼打墙,他们绕在其中,怎么样都出不去。
陆负责人清醒的脑袋再次打了电话,询问周总是否要给裴韫跟裴景之转到港城去,并说明了目前所看到的状态。
“怎么会有如此怪事?”周女士完全不知晓,她听到也是一阵发懵,怎么都在省医院了,大夫还完全看不到。
“小裴先生呢?”
“在楼上,裴先生的状态不是很好,目前头发开始花白,人也像是老了两三岁,更重要的是他一直昏睡不醒,无论外界怎么刺激都没有……”
“转过来吧,我会安排好住院的。”
好在有清醒之人,医生和护士再一次被叫了回来。这回,他们没有在表示没看到这房间有人。
上午10点,裴韫裴景之以及江逾白转去了港城,邝阿姨没有跟。反而是提着包慌忙的跟女儿去询问找关系的老同学。
而一旁的江爸爸,也接到了来自老家陈老爷子的视频。
“屋漏还遭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几年来事不顺,好事无成反成凶……这孩子的八字极好,偏偏遇上了一黑点。
有人借了他的八字和脸,又吸了一半的精气,才导致命里白发早发……久之而成人无精则亡,为平衡精气流失,吸取周围之人精气,保持生命,乃是人求生之道,但仍然被下注之人夺走,致使运气平稳,蒸蒸日上……”
两位中年人对视,果然是被他人借了东西,要不然怎么可能21岁便拥有苍老面容。
为了生存而吸取周围资源精气,确认是给予了身后下咒之人。
“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吗?”任阿姨紧张询问,“小白,小白呢?我的孩子,他会不会有事。”
“接触太过,导致精气混乱,识不得自已,远离即可。”
“好好,我们知道了。”任阿姨一屁股坐在车椅上,透过车窗看着身后倒退的树木,只觉心情拔凉拔凉。
泪水簌簌的往下流,怎么办,自家孩子是真的喜欢小裴啊。
“会没事的,他们现下确实不适合见面,或许分开……才是对对方的好。”江爸爸长叹一口气,想抽烟却顾及这车上的三个小孩。
最后只是扭着头,继续询问陈老爷子是否有法子可解。
小裴那孩子也是无辜,十八年来幸福生活三年一朝打乱,今儿亲人全部离世,唯剩一个两岁幼童。
“无解无解,背后下法之人太过强劲,得靠裴韫自身解决,另外幼童缺魂,久而久之,将痴傻一生……”陈老爷子在镜头面前捏捏手指头,眉头紧皱,摇头晃脑,最后长叹一口气。
“远水救不了近火,有缘人终归不是自我,难免受影响……时乖命蹇,命途多舛,有缘人之心,需谨记自已是谁……”
“有缘人?”
细细捏着这两句,思考这有缘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谨记自已是谁?”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谨记自已是谁?难不成这孩子的身体是另一个人格控制的,那人格不想要以前的人格回来?”
任阿姨嘀嘀咕咕,看着几集转院的三人,着实是忙得满头大汗。
“程老爷子说没有解法,那么问题就出在了本人的身上,所以要等他醒来……”
“可怜的孩子啊。”
裴景之烧红的脸上尽是泪水,他紧紧攥着胸口前的衣服,企图把自已塞进里面。
熟悉的味道萦绕身旁,车流反复后退,时间点点滴滴而过。
费澜的惊醒,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发丝滴落,他的心怦怦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怎么了,好热啊……”
身上宛若烈火浇烹,热得令人头昏眼花,双脚发软。
却隐隐听到外界之人评价裴景之缺魂,费澜只觉五雷轰顶,他的双目瞪的极大,似乎不敢相信。
“缺魂……为什么会缺失?”
如果是你缺少的那一部分,可是我是一个完整的人啊,明明是死后才重生到了两岁的自已身上,为什么会说是缺魂。
他恍然觉得自已的耳朵出了问题,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打不过这屏障。
平日里活泼的两岁自已也陡然消失,剩下的即是一片黑暗。
“哈哈,裴韫的小孩就是有天分,如此之折磨,也可以顽强生存,将来我们陈家,总算是有一张保命符……”
“这种方式是否不太好,他还是一个8岁岁的小孩。”一道女声传入耳畔,似乎透露着点担心。
另一道男声又打断她,“我陈家的基业,断不可葬送在一个小女儿身上,若非我命里无子,怎么可能会让你女儿接触家族事业,女孩子就该做自已喜欢的,她承受不起家族族谱……”
是……是他8岁时意外听到陈家父母的商讨,仿佛陈思怡是一个商品,用来交换家族和利益的商品。
“为何不选高家,他们家的人脉更广,而且小孩也优秀。”
“老娘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高铭暄私下里跟他的那些资本做了什么,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那道男声哈哈大笑,仿佛是听到了如此巨大的笑话,他尽管的嘲笑自已陪伴多年的妻子。
“我们陈家要想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除了利益之外,还要拥有底线。高家做事没有下限,他干的那些,单拎一个出来,我们陈家就会被查的干干净净……
与高家交涉……还不如收养一个失去亲人的儿童,将他教育得如同狗一般,到时候他将来的成就可不是与我们女儿结婚后的……”
费澜年幼之时并不懂此话何意,只知他们给了自已一个吃饱饭的机会,所以异常努力的想要留下来。
两岁一个月亲生父母在外旅游雪崩而亡,刚刚6岁小舅却因生了重病也离他而去。他被抛弃的太多次了,他想要抓住机会,想要生存下来。
这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小舅,那人跟他讲,“要好好活下来,不要像Papa一样窝囊……”
自那天后,他就再也没见到小舅,最后听到小舅的消息。还是收养那天养父所说,才知道人已经半夜冻死在了公园长椅上。
就在他改名的那天晚上,得到了新的通讯工具费澜,看到了一则新的娱乐新闻。
【裴韫变态狂半夜冻死公园长椅,警方发现他口袋里竟绣着费文昌三字及对戒,他对费文昌的感情之深,犹如天上之月,可惜,人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