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鬼错了，鬼糊涂了。
鬼不去阎罗殿，鬼这就自已走。
哎哎哎，不麻烦，我能自个儿走出去。
没钱装什么？
什么牌子的塑料袋，这么能装？
靠！
这话怎么听着耳熟。
我什么牌子的塑料袋，你踏马什么品种的垃圾？
李明灰头土脸被扔出银行。
车夫吓了一跳。
妈耶，该不会赖我的车资吧。
车夫小跑着过来，扶着李明就上了洋车。
“去富贵巷。”
车夫安心了，富贵巷，也不是差钱的鬼。
“得嘞，您坐稳喽。”
李明瘫在车上，心里咋也想不明白。
地府银行为啥？
它凭啥？
唉，要么说隔行如隔山呢。
地府又不搞投资，地府银行单纯的就是存钱，不挣点劳务费还能倒贴？
“爷，您富贵巷几号院？”
“七号。”
嗯，还是服务行业抓的紧，瞧瞧，直接给送院子门口。
啥？
二百元？
抢劫吧？
李明被惊到了。
地府各行各业都这么不靠谱吗？
二百元够租少半个月的院子了。
这可是四合院，你那是什么？
啥叫包车，我就叫你等了一分钟都不到。
不知道一分钟是多长时间？
放个屁的功夫。
我说话粗鲁，你坑钱粗鲁。
走走走，拿上钱赶紧走，算老子倒霉。
李明四仰八叉躺床上，愁死老子了。
没钱愁，有钱更愁。
折腾了一上午，李明身累，心更累。
中午李明提不起精神，但肚子咕咕叫。
李明认命的起身，真不想去老鬼老常的饭馆。
可想想今儿的车费，算了，还是常记饭馆吧。
换一家说不定更坑。
老常，最便宜的饭来一份。
嗯，那个不适合你。
有啥适合不适合的，别人，哦不是，别的鬼能吃我也能吃。
那好吧。
老鬼老常一言难尽的瞟一眼李明。
嗯，出菜倒是快。
花花绿绿的一碗，闻着怪香。
这不挺好吗。
吃着也不错，就是口味有点怪异，甜的、咸的、麻的、辣的、酸的，什么味道都有。
哎，我说老常你就不能把口味搞的单一点。
没办法，这饭就这味道。
这饭得有个名儿吧？
有。
叫啥？
一锅烩。
哦，一锅烩，挺好。
等等，一锅烩，烩的啥？
靠！
老常，老子弄死你。
呕……
李明跑饭馆外一顿狂吐。
李明刚缓过劲儿，老常贴心的送上一杯清水。
李明不想看老常。
“其实，一锅里烩的都是贡品，虽然时间长了点，但绝不是剩菜剩饭，这点我老常是讲信誉的，质量关把的杠杠的。”
呕……
李明又是一阵吐天哇地。
老常，老子上辈子跟你有仇是吧。
不，不能够，咱俩隔着十万八千辈，不能够有仇。
靠！
老子是那个意思吗？
老子……呕……
得，一锅烩的钱还得付，也算是吃饱了，因为李明啥也吃不下去了。
不仅吃不下去，胃酸又吐出不少。
靠，照这样下去，老子会不会得萎缩性胃炎。
李明跟头把式回到自已的院子。
鬼生无望。
李明瘫在床上。
李明觉得自已不是李明了。
那个在阳间温文尔雅，严谨克制的李明真的死了。
地府的李明可能是几辈子积累沉淀的压抑彻底放飞了。
李明闭上眼睛，睡觉。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下午，李明睡醒，看着一屋子的钱又郁闷了。
放家里不放心，放银行划不着，不能几百年坐屋里盯着吧。
有了，李明灵光一闪，我挖地窖。
哈哈哈，天无绝鬼之路。
等等等，这院子是租的。
靠！
还得找城隍爷。
李明又出门了，那是提着心出门的。
钱没安全，鬼没安全。
城隍庙里的后院，城隍爷美滋滋的喝着热茶，把玩着冰种A货帝王绿的翡翠件。
小厮八卦道：“爷，今儿上午李明来了。”
“李明谁呀？”
小厮翻个白眼。
您故意的吧？小厮若有所思的目光扫过帝王绿的翡翠。
“哦，哦，老爷我想起来了，李明啊，它来干什么？”
“问咱这地府哪里有银行。”
城隍爷眼睛亮了。
“去，查查阳间的账。”
没一会儿，小厮旋风般跑进来。
“爷，钱是真不少，可放银行里亏啊。”
老爷慢悠悠的喝口热茶。
嘶……烫……
“那就不关爷的事儿了。”
小厮吸吸鼻子。
“爷，李明又来了。”
城隍爷皱起眉头：“它想干什么？难不成让爷给它看着钱？”
小厮深以为然。
城隍爷小心翼翼收起冰种A货帝王绿的翡翠把件。
“走，会会李明去。”
李明跪在蒲团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拿出一沓子钱放供桌上。
“城隍爷，城隍爷，地府日子难熬，亲人送的钱眼下瞧着多，可架不住小的要用几百年，放哪儿都不放心。城隍爷，城隍爷，小鬼想求城隍爷指点迷津。”
一阵阴风，城隍爷显灵了。
“李明。”
“小鬼在。”
“你的事小神解决不了。”
要脸不？
坐这儿受香火，啥也解决不了。
地府领导知道你不作为吗？
“小鬼知道城隍爷为难，小的就想咨询一下。小的才来不久，也不知道找谁。”
小厮翻翻眼皮子，知道还来？
这鬼巧言令色，不是个好的。
“你想问什么？”
“我现在住的院子能买吗？”
哦……
城隍爷捋着胡子，看一眼小厮。
小厮摇摇头。
“院子倒是卖，土地司管这个。可是，从我这里查看，你收到的钱恐怕不够。”
纳尼？
不够。
我一屋子的钱不够买地府的一座普通小院子。
放我回去，我要做人，不当鬼。
“买不起啊，那我可不可以在院子里挖个地窖？”
“呃……这个……得去土地司问。”
老子鄙视你。
啥也不是。
“好的，小的这就去土地司问问。城隍爷，那土地司小的没去过。”
城隍爷示意小厮给指路。
那是多一句都不说。
李明转过身翻个白眼。
等老子混出个鬼样，第一个饶不了你。
小厮领着李明出了城隍庙，在朦胧模糊中给李明指路。
李明是忍不了啦。
你瞎啊，这天色，你那手指头是灯塔？
动动嘴，你能死？
李明掏出几张钱：“麻烦小哥。”
嘿，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