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出租屋的这段时间,李霄经过认真思考,最终确定了自已的未来。
篡改命运,实乃无上神器。
拥有这样的力量,除非甘心蛰伏,永远不使用,不让人知晓,否则必然不可能过平静的生活。
只要使用,哪怕是一次,都可能被曝光,走到台前。
而这样的力量,一定会被人忌惮。
自古以来,什么叫反动势力。
威胁到一个组织,一个制度的势力,就是反动势力。
反不反动不重要,重要的是势力。
当你拥有这样的能力,这样的威胁,就是必须是被清理的反动势力。
这是权力的排他性。
所以,留给李霄的只有一条路,凭借自已的能力创建一个组织,搭建一套制度。
组织永远不会向个人妥协,但是会向组织妥协。
制度永远不会被个人打败,但是会被制度打败。
这是古今中外,无数历史留下的教训。
李霄思索着,继续持笔写道。
这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一个.......
操纵世界的组织!
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组织!
这个组织将以什么方式存在。
国家?
公司?
宗教?
同好会?
秘密结社?
........
李霄林林总总写了十数种组织形式。
最终,他将笔停在了秘密结社上。
所谓秘密结社,就是不同于主流的社团组织。
秘密结社按照其组织形态和行为方式,主要分为秘密会党和秘密教门两大系统。
在历史上,秘密会党如天地会、哥老会、青帮等,它们通过结拜异姓兄弟的方式建立组织,以江湖义气、帮规家法和其他封建伦理道德观念来维系内部团结。
秘密教门则通过师徒传承的方式建立组织,以儒、释、道三教教义、学说作为维系内部团结的工具。
鉴于自已能力的特殊性,以及这个组织未来的发展,必然需要严格保密制度,以及管理制度。
相较而言,秘密结社是最好的做法。
李霄思索着,继续写道。
如何创建一个操纵世界的秘密结社?
需要确定以下环节。
组织结构。
组织管理。
组织财政。
组织决策。
.......
一套行之有效的制度是基础保障。
李霄奋笔疾书,写下诸多构思,但目前也仅仅是构思罢了。
想要确定一个组织的制度,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李霄吐了口气,看着好几页密密麻麻的构思,微笑颔首。
他喝了口水,而后再次思考未来。
一个组织的发展,必然需要一个根据地。
前世自已在江北生活了数十年,如今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而且江北也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虽然目前还显得有些落后,但数年后,这里可是东部贯通中西部的大动脉之一,发展速度极快。
思索着,李霄在纸上留下四个字。
立足江北!
以江北为根基,彻底了解自已的能力,掌握篡改命运的力量。
至于以后......
那并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
路要一步步走。
写到这里,李霄停笔思索数秒,再次写道。
应该如何挑选组织成员?
短暂的思考后,李霄的目光落在书架上的管子一书,不由唇角上扬,勾勒出自信的笑容。
《管子·国蓄》:国有十年之蓄,而民不足于食,皆以其技能望君之禄也;
君有山海之金,而民不足于用,是皆以其事业交接于君上也。
故人君挟其食,守其用,据有余而制不足,故民无不累于上也。
五谷食米,民之司命也;黄金刀币,民之通施也。故善者执其通施以御其司命,故民力可得而尽也。
一个组织的首领,一个国家的首脑,想要让百姓为自已所用,重点在于让民有所求。
而国蓄中提到的思路,便是控制百姓的收入。
只要百姓的收入不足以养活自已,但君主却有大量的盈余,百姓就会对君主有所求。
百姓有所求,君主就能轻而易举地通过财富,或者官爵笼络他们,让他们为君主效力。
这种手段适用于国家,也适用于任何类似的组织。
李霄落笔写到。
组织成员,有所求!
对自已有所求。
这样的成员最容易控制,也更容易驱使他们,让他们为组织效力。
而什么样的人有所求........
李霄唇角上扬,自信地挥笔写到。
有所遗憾,生活困顿之人。
这些社会底层,经历过社会毒打,经历了高峰与低谷的人,更容易控制。
这一夜,李霄几乎没有睡觉,一直在构思完善自已的计划,直到凌晨三点半左右才败给了疲惫。
之后数日,李霄一边完善自已的计划,以及组织制度等等。
一边寻找着合适的目标。
五天后,经过长期地观察,李霄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目标。
一位拾荒者。
经常出现在大学城附近。
早出晚归,在各处垃圾桶收集着学生扔掉的瓶瓶罐罐,以及纸盒等等废品。
夕阳西下,残阳宛若鲜血铺满大地,带着几许肃杀的氛围。
大学城附近的小吃街上格外热闹。
人来人往,几乎堵塞了道路。
唯有街道两旁盛满杂物的垃圾桶附近,才算稍微清静一些。
散发腐臭味道的垃圾桶,让人远远地就忍不住眉头直皱,赶紧避开,生怕身上沾染了腐臭的味道。
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位佝偻的老人站在垃圾桶旁。
他身材消瘦,满脸胡渣,一双眼睛满是血丝,显得极为疲惫。
老人的衣服已经包浆,满是污垢,几乎无法分辨原本的底色。
李霄远远地注视着老人,观看着他的信息。
【杨兴财】
【男】
【五十四岁】
【命运岔路:十八年前,杨兴财开车带妻女前往魔都旅游,因酒驾与疲劳驾驶导致车毁人亡,妻女当场惨死。自此一蹶不振,公司于两年后破产,从此孑然一身。】
李霄若有所思。
十八年前,那就是八六年。
能在八六年买得起汽车,家底着实了不得。
只是,妻女惨死......
公司破产。
李霄暗暗摇头。
命运无常,难以捉摸。
不过,这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目标。
思索片刻,李霄买了两份肉丝炒面,走上前去。
三元一份。
附赠一碗米粥。
他来到杨兴财面前,将手里的一份炒面递了过去。
杨兴财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盯着李霄,怔了数秒才反应过来。
他慌忙用包浆的衣服擦了擦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李霄递过来的炒面,点头哈腰,声音沙哑地激动道:“谢谢,谢谢。”
“老伯,我见您经常在这里拾荒,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问题?”
“也没什么大事,我在做关于江北市历史的社会调查,想要请教您一些江北市的历史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杨兴财瞬间放松下来。
他指了指身后的公园,道:“这样呀,咱们去那边聊吧。”
“这边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李霄微微点头。
就两人说话的工夫,已经有很多人好奇地看过来。
走向身后的公园,杨兴财带着李霄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杨兴财许是很久没有和人交谈,格外健谈。
他聊起江北城三十年的风雨,如数家珍。
说着说着,又聊起了自已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