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幼在否认狡辩,和直接承认之间,选择了第三者,平静地反问:“谁让你翻我的东西?”
“这是京宴的家,不是你的!你只是一个冒充我接近京宴才能住进来的小偷!还敢说我?!”许枝梨怒意明显!
林与幼:“说得好,你现在是程京宴的嫂子,不懂避嫌,独自跑到小叔子家就算了,还进他的房间,翻他的衣柜,你觉得合适?你要觉得合适,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程斯以和程夫人,让他们来评评理。”
许枝梨咬牙:“是京宴让我自己去衣柜里找套衣服换的,就算我们现在身份有别,但是他愿意,你这个替身,有什么资格管!”
“……”
是啊,程京宴愿意当奸夫,愿意守护已经成为他嫂子的初恋,她只是一个替代品,有什么资格管?
林与幼一向伶牙俐齿,几乎不会在任何人手下吃亏,唯独在程京宴和许枝梨的感情面前,她完全无法回嘴。
“行吧,这是他家,你们家,我走。”林与幼转身就走。
她刚按下电梯,电梯门就打开,迎面撞上回来的程京宴。
两人四目相对,程京宴皱眉:“你又要出门?这么大雨,你还要去哪儿?”
“那这么大雨,宴总又去哪儿了?”林与幼反问,许枝梨赶在程京宴回答之前,先喊出:“京宴,你帮我买到感冒药了吗?”
哦,原来是出去给许枝梨买感冒药了。
真体贴。
林与幼咽了一下喉咙,将他从电梯里拽出来,自己进去,快速按了下楼,门关上。
“林与幼!”程京宴要拦,但被许枝梨拉住:“京宴!我有话想跟你说!”
程京宴毫不犹豫挣开她的手,目光冷凝:“你跟她说什么了?”林与幼怎么气成那样?
“我什么都没说啊,她看到我就生气了,我都来不及解释。”
“你最好真的是。”
许枝梨眼眶一下就红了:“京宴,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你的司机应该来了,自己下楼吧。”程京宴说完不再理她,从另一条电梯下楼。
林与幼没带伞,出了电梯,开了大门,就想直接冲进雨中,但才迈出一步,就被程京宴抓住手腕,一把拽回来。
“头上的伤刚好就淋雨,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宴总怎么出来了?许枝梨还在你家里等你。”林与幼甩开他的手,“大雨,湿身,孤男寡女,这不是绝佳的机会吗?宴总,好好把握!”
“她来这儿附近见她老师,下雨天没带伞,手机摔碎用不了,身上淋湿偶遇我,所以我才带她回来,等她家司机来接她,连这样你都要吃醋?”
程京宴确实以为林与幼只是吃醋。
但林与幼已经不在乎他把许枝梨带回来是为什么,许枝梨那一巴掌把她彻底打醒了。
哪怕程京宴现在有点喜欢她,但她没办法不去想,他这份喜欢里有多少是因为她像许枝梨,哪怕这种成分只有一点点点点,她也觉得膈应,恶心,她过不去这个坎。
他们开始得太不体面,就像做菜,第一步就放错调料,那么无论最后把这盘菜炒得卖相多好,终究还是难以下咽。
她推开程京宴:“我要回我自己的家了,你也回家吧。”他们不是一个家,也不会成为一个家的。
程京宴抓紧了她:“你敢走试试。”
许枝梨也下楼了:“京宴,与幼,外面雨大寒气大,你们快别站在门口说话了,快回家去吧,我也要回去了。京宴,你这个外套接我穿回去,回头洗干净了再送还给你。”
林与幼看着程京宴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怎么看怎么碍眼。
就在许枝梨准备进入雨中时,林与幼直接伸手,将西装外套抢回来。
“你不是都去翻我的衣柜了吗?那么多衣服你都不拿,非要穿程京宴的,又大又不保暖还容易惹闲话,嫂子,我真看不懂你这些操作。”
许枝梨想说她一个替身有什么资格管她,但看到程京宴在旁边,又将尖锐的话忍回去,继续用自己平时无辜小白花的样子:“我没想那么多,这衣服也是京宴给我的,与幼,你很介意吗?那我就不穿了。”
林与幼冷笑:“你真的好像一个自理能力为零的智障,我教你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
“第一,下雨了第一时间跑到屋檐下躲雨怎么都不会淋成你这样,除非你就是故意站在雨里;第二,手机摔碎了也能随便进一家店跟老板借电话,一般人不会拒绝这种举手之劳,你傻在原地等什么?如果你今天没遇到程京宴,你打算怎么回去?等你家司机收到你的心灵感应来接你吗?”
“……”许枝梨脸色微白。
“第三,遇到熟人但是异性,比如小叔子,你就算要求助,也应该是跟他借钱买套衣服直接换上,而不是跑去他家里,‘孤男寡女’和‘瓜田李下’这两个词你的初中老师没有教过你吗?”玩什么湿身诱惑!
“最后,你要走了,应该拿把伞,而不是披件衣服就走,又想淋雨卖惨给谁看?”
“……”
林与幼三句话,许枝梨一句都反驳不了,脸色从白变青又变红,嘴唇抿得紧紧。
林与幼顺手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丢给她:“我们正常人借衣服都是借同性的,学着做个正常人吧——嫂、子!”
……
许枝梨被她的司机接走后,林与幼也被程京宴拽上楼。
林与幼看到自己的画稿掉在地上,弯腰捡起来,默不作声地收拾,没看程京宴,程京宴冷声:“刚才不是很会说话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林与幼皮笑肉不笑:“我在等你骂我啊,我那么对许枝梨,你不生气吗?不打算替她出头教训我吗?我洗耳恭听呢。”
程京宴没那个情绪,顿了顿,语气稍缓道:“把饭做了我就不生气,不是说好要一起吃饭吗?我还等着看一顿几十万的大餐是怎么样的。”
林与幼:“你叫徐姐回来做吧,我没兴趣。”
程京宴自认自己已经让步,她还这个态度:“还没完了?”
林与幼转身进了房间,过几分钟,又出来,将一堆证件摆在茶几上。
“这是我的身份证、护照、驾驶证、学位证书,以及金丝楼的房产证。”
程京宴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落回她身上:“什么意思?”
林与幼道:“放在你这里做抵押,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会跑路了,光是金丝楼都价值五百万了。”
程京宴表情没变:“然后?”
“我不想住在你这里了,不方便。”
也就是说,她要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