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主听到他这话,心里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匕首,沉吟片刻道。
“既然素手书生出面,卫某也没什么意见。”
“庆虎兄弟,你呢?”
张庆虎睨着眼看向李莲花几人,又看了看葛潘和笛飞声,眼中带着愤怒,却又不得不忍耐。
“好。”
“我就等素手前辈的好消息。”
“如此便就辛苦了。”
说着,将那匕首递给李莲花。
转头招呼护卫将葛潘带下去关押起来。
其他人见葛潘被抓,纷纷回了各自的房间。
笛飞声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方多病。
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不过太傻了些。
他倒是想找时间会会,那位素手书生身边的护卫。
察觉到不怀好意的目光,少师抬眸看去,正巧对上那小孩的眼神。
那神情根本就不像是普通孩子。
不过也对,普通孩子,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那孩子有问题!
少师想着,只怕这一品坟没这么简单进去。
眼下虽然救不了葛潘,但好歹暂时保住了性命。
方多病深深松了口气。
李莲花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匕首,眉头微微皱起,似有些不解道。
“一个卫庄,竟然挤进来这么多百川院的刑探,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也是为了一品坟?
李莲花转头看向方多病问道。
“对了,你认识这个葛潘吗?”
方多病一脸无奈。
“这我哪里知道,我又没在百川院习武。”
“不过这把配器,的确属于百川院。”
“所以葛潘我不得不救。”
毕竟大家都是百川院的刑探,他总不能见死不救,也过不了自已心里那关。
瞧着人都走了,方多病看着李莲花和少师道。
“刚才多谢你出手解围,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脱身。”
“多谢了!”
还是头一次听这小子说谢。
李莲花收起手里的匕首,神情带着几分唏嘘。
“我这才不是帮你。”
“我是怕死啊!”
“方少侠,你干什么事之前,能不能给我们俩说说。”
“别忘了,咱们三个是一起进来的。”
“真要是打起来,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
方多病没想到他想的是这事儿,眼睛里满是疑惑不解。
他方才顾不上那么多,眼见葛潘就要被杀,他下意识就冲了出去。
如今回想起来,自已倒是有些后怕。
毕竟自已一个人,可打不赢那么多人。
少师也是嘴角含笑看着他。
“你小子当真是胆子大,那么多人,你就敢上,不怕他们把你一块儿抓了。”
“其实刚才我还在想,要么把你供出去,要么就帮你这一次。”
“两个我只能选一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李莲花不愧是毒舌,这话让方多病一脸不服。
“我这也是救人心切,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还把我供出来,你也太狠心了吧。”
对于他的反驳,李莲花根本没放在眼里,转手将匕首递到他手,就往回走。
“你救人心切,我活命心切啊!”
见李莲花朝着后院走,方多病与少师忙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方才发现通风口的地方,只见地上满是碎片。
如今离天亮,也不过就两三个时辰,他们得尽快破案。
不然葛潘的性命还是保不住。
“得,先破案要紧,晚点跟你们算账!”
说起正事,方多病的脸色严肃许多。
“这屋除了这正门,和这后墙上的洞,似乎也没有别的入口了。”
“难不成,真是那孩子干的?”
方多病想起那孩子动手的利落模样,心里忍不住发怵。
还好自已先前没有得罪他,不然丁元子那手,看着就疼。
面对方多病的猜测,李莲花叹了口气道。
“我问你们俩。”
“若你们是那个孩子,想要从后墙爬屋进去,你们会怎么做呢?”
这个问题太过白痴,少师根本不屑回答。
倒是方多病一脸认真的想了想,随后比出手势回道。
“第一步,凿开洞口。”
“第二步,爬进去。”
“第三,杀人!”
瞧着方多病这副模样,少师简直没眼看。
李莲花也没想到,他这么正经。
无奈看了他一眼,从地上拿了块碎砖递给他。
“拿着自已看。”
“这位凶手做的与你说的不同。”
“你看这砖上有血迹,说明他是先杀人,再敲的砖。”
“要是先敲砖再杀人,这砖上不会留下血迹。”
方多病手里拿着砖,翻来翻去看了一遍,立马明白过来。
“你是说那个凶手是故意嫁祸给那个孩子?”
听到这小子如此关心那孩子,李莲花一副无可救药看了他一眼。
“我可没说,这是你说的。”
“但是没道理呀,之前七盗陈尸案的时候,凶手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怎么现在反倒是要嫁祸给一个小孩子?”
方多病一脸疑惑,搞不懂这凶手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他一直追问个不停,李莲花打着哈哈。
“谁告诉你,这杀张庆狮的人和七盗陈尸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了!”
“难不成只要朴锄山出现无头尸,都是一个人干的?”
方多病一脸不解,在他看来,事实就是如此。
“你是说,这两个案子或许并没有什么牵连?”
少师站到他身边开口问道。
“所以凶手并不是同一个人。”
“有没有牵连,我可不知道。”
李莲花摸了摸鼻子,想起这张庆狮的尸身还放在屋里。
自已也检查过一遍,心里隐隐有了几分猜想。
转头看着两人说道。
“不过张庆狮身上的血,是一层一层渗透出来的,并不是喷涌而出。”
“而且他的血全都喷溅在一侧,身后却什么痕迹也没有。”
听到这话,方多病立马站了出来。
“我知道,这就说明他是死后才被砍头,不是因为砍头才死的。”
见他还学会抢答,少师干脆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
方多病歪着头,一副认真求学的模样发问。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要杀他,为何要等他死了再砍下他的头?”
虽然张庆狮很不讨人喜欢,但是方多病也很好奇,究竟是谁杀了他,还要把头带走。
“问的好,其实头这个东西很奇怪,他藏着很多秘密,不管死的活的都一样。”
方多病手里拿着那块砖,眼神里闪烁着清澈的愚蠢。
这头还能有什么秘密?
难不成会开口说话,指证谁是凶手。
还是说这凶手有什么奇怪的怪癖,就喜好收集这些人的头?
想到这种可能,方多病冷不丁感到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