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蒙看着眼前不停炫耀着银票的大姐,眼里的羡慕不已,摸着自已的小荷包,语气发酸,“不就三张银票嘛,有什么可得意的,以前父亲也给过我银票。”
齐琬逗他,将银票递了过去,“哎呀,知道你被管得严,我就勉为其难让你摸两下这笔巨款。”
他扭过头气鼓鼓说,“我才不稀罕。”
齐蒙自上次偷摸买了那只狸猫后,荷包的月银便缩了水。
刘妈妈每月都抽出部分锁在木盒里,说那是以后他的老婆本。
他这月偷偷点过数量,攒了许久,也不过二百八十两五十三文,连她手里一张都比不上。
齐蒙心里憋屈地背着课文劝自已静心,生怕真上手摸那银票,急眼了抢来塞嘴里!
齐琬见他念念有词,抱头学他模样,“哎呀呀,这钱可真多,我要如何花出第一笔,心里才能舒坦?可真是愁人啊。”
齐蒙眼睛咕噜一转,谄媚地挨近几分,“大姐姐。你看,我今日推了他们的邀约陪你出门,能不能,稍微可怜我一点点,打发我二十文,就当是雇我当你保镖了。这第一笔银钱花我身上,绝对物超所值。”
齐琬将银票甩出空响,夹起其中一张,眯眼拉远了看,“我这眼睛怎么突然看不见了,哎,这是多大面额的?”
齐蒙郁闷,“一百两。”
她夹起中间那张,抿嘴问,“这张呢?”
少年翻了个白眼,“也是一百两。”
齐琬压着嘴角,嘶了一声,“那这张不会也是一百两吧。二十文,找不开啊。”
齐蒙气得直龇牙,上手虚晃一枪掐住她的脸颊,愤愤道,“找不开就一张的给我。”
齐琬也不恼,真就抽出最后那张递给他,“喏,给你的,拿着。”
齐蒙一愣,“真……真给我啊?”
她点头,“真的啊。省得花园里又要多个爱哭鬼找池里小鱼告状,说什么他的大姐姐马上不同他好了,以后他就只能抱着狸条孤苦无依,听着就可怜。”
小少年皱皱鼻子,嘀咕道,“就晓得骗人,等大娘子生了,指定不和我好了。”
齐琬捏紧拳头,“小菜鸡,要是再说这种话,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姐弟两人吵吵闹闹一路,到了环玉首饰店,立马换回端庄得体的表情下了车。
0791咦了一声,“这人怎么在这?”
齐琬顺着她视线看去,一小伙计正在同夫人介绍着商品,看着平平无奇。
她来不及多想,便被名唤贰彩的姑娘上前接待。那姑娘生得高挑,点锁划账动作干净利落,取了对应包间木牌对她福身,纵使齐琬看过许多次,仍然会被这家首饰店高度统一的员工礼仪震撼。
“齐小姐。请随我来。”
齐蒙低声道,“发什么呆啊,要上楼了专心点。”
齐琬尴尬笑笑,问那姑娘,“刚刚大堂站着的那个伙计,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噢,姑娘说的怕是小六吧。他是掌柜前不久从河里捡来的,看他可怜,便留在店里当个跑腿的。”
齐蒙探脑袋向下方的小伙计看去,没什么好瞧的,就是白,他看向自已手掌,没见过几个比自已还要白。
齐琬点头,“大堂接待确实合适,长得挺白净,打进门我便第一眼看见。”
齐蒙撑着栏杆的手一滑,差点摔了下去,他大姐平日嘴里没个把门的就算了,都快说亲的年纪,还不着调,黄嬷嬷就该学学刘妈妈,多多扣她月银。
领路的姑娘点头,“小姐说的是。咱们这生意靠夫人小姐赏脸才有的做,伺候的丫头伙计顺眼些,也方便做生意。”
三人才进屋坐下,就听隔壁包间传来吵闹声,那姑娘含笑致歉,“扰了公子小姐,我去看看。”
姐弟俩看着桌上挂着三把铜锁的匣子,打赌猜里头的宝贝是什么。
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吵闹声仍旧未停,正要起身去看看时,那姑娘忽地推门,抱着那匣子面色尴尬说,“劳烦两位客人随我下楼看宝。大理寺查案马上要封楼了。”
齐蒙不由担心,“大理寺办案咱们订的东西还能取吗?”
那姑娘点头,“那位肖大人说可以。小姐不必忧心。若是公子小姐担心楼内不安全,我可陪同二位到府上再开锁。”
齐琬被齐蒙护着下楼时,远远瞧见被官吏拥在中心的男子,大红官服,端坐唯一的木椅表情肃穆,大抵就是她爹的学生。
只是,这肖辞哲,怎感觉有些眼熟?
齐琬眯眼踮脚细看,不看不要紧,那人同她黑心老板活脱脱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连着耳后那处胎记都丝毫不差。
她心里忙问,不会我老板也干穿越了吧!
0791适时装死,蓝色小机器人好似宕机,定定飘在那楼梯扶手。
她翻着手里的卷宗,吸了一口冰凉可口的奶茶,抢在齐琬连线前就把信号调频,毕竟他们的爱恨纠葛,外人可插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