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安大学的学生餐厅里,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椅上。徐野坐在那里,悠然地喝了口豆浆,看着对面的迟晚晚,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一大早的,嘴角抽筋呐。”
迟晚晚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心里想着,临近课室了,这位徐大少爷一个电话,说没人陪他吃早餐,她愣是冒着声乐课被挂的危险,火急火燎地就投奔他来了。可这人倒好,一副大少爷做惯了的样子,好像她来陪他是理所当然的。
“得,一开口保准儿是迟晚晚了,如假包换,说真的,刚那花痴样儿,确实不适合你。”徐野收起了方才貌似嫌恶的嘴脸,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徐野这人就是个贱骨头,吃硬不吃软,迟晚晚也就顺着他的意,毫不嘴软地顶回去:“我再花痴,也赶不上你徐少人比花娇。”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叠卡片之类的,“啪”地一声拍在徐野面前,挑衅地扬了扬眉,“看看,你徐大少爷的情书,我音乐系多少才男靓女,都栽倒在你这株男人花下。”
徐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只斜斜地睨了一眼,然后在她这儿装洒脱,默默地点了一根烟,缓缓启口,“你是不是有男人了?”
迟晚晚还寻思着,这臭小子长进了,四两拨千斤,这戏够逼真,连表情都配合得那么严肃。
她笑着说:“算你小子有眼光,正让人养着呢,不愁吃穿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说完,还偷偷瞄了一下徐野的反应,只见他紧抿着唇,一脸的阴沉。
迟晚晚深知此乃山雨欲来之前兆,连忙补道:“那野男人,可不就是你徐大少爷。”
徐野切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白皙的面庞泛起微弱的红。迟晚晚只当是外头红日照的,也没太在意。
今天是周五,课程排得满满当当的,从早上八点一直折腾到晚上八点,累得人够呛。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接下来还有夜场得赶。一群狐朋狗友找了个酒吧,非要聚一聚,叫零下七度。
一走进酒吧,冷色调的光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还好屋内真实温度并不怎么冷。
那个驻唱的帅哥酷酷的,感觉还好,至于为什么聚在这儿,可以理解,二十岁上下,正是爱装深沉的年纪,七度的氛围还算契合。
迟晚晚懒懒地和朋友们打了招呼,也没喝酒,就漫无边际地瞎侃了一通。时间过得很快,十一点过半了,迟晚晚觉得有些累了,就打算走了。
“诶我说迟晚晚,你丫的几时成了灰姑娘,十二点之前有门禁还是怎么,我只记得,迟晚晚是个会在太阳升起之前,准时消失的坏小孩,这离天亮还早着呢。”
说话的是刘文,他仗着那张臭嘴,今天还跟她杠上了,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德行,就是坚持不让她走。
迟晚晚心里也不糊涂,刘文这人是看上赵小月了,强留下自已给他当僚机。
赵小月是她高中时期的好闺蜜,生得水灵儿,平日里性子淡淡地,可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刘文这厮盯了人好久,也央求了迟晚晚好一阵儿了,想让她给牵牵红线。难得今儿这场合,他哪能那么轻易就放手的。
迟晚晚把他拉到角落,小声说道:“刘文,你要是真对小月有意思,就好好对人家。别老耍嘴皮子,得有点实际行动。小月那丫头看着温柔,其实心里可有数了。你要是真心的,我就帮你。”
刘文连忙点头,脸上堆满了笑容,“晚晚姐,我肯定是真心的呀,你就放心吧。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跟她搭话,你可得多帮帮我。”
迟晚晚笑了笑,低语了一句什么。
刘文一听,高兴得不行,“晚晚姐走好,要不,我送送你。”他笑得谄媚。
迟晚晚撇撇嘴,“不用了,忙你的。”
还算满意,收效甚佳。她把好闺蜜的住址给出卖了,虽然感觉有些不道德,但转念一想,没准儿能促成一桩良缘。
她瞅着,刘文那人也就嘴碎了点儿,人还挺懂事儿的,赵小月跟他也说不定挺合适。
凌晨一点,城市的夜晚依然灯火辉煌。
迟璟刚下了个应酬,喝了不少酒。以他的酒量,其实也不算多,但这会儿吹着风,头却有些疼,兴许是饭局那会儿,没拣些菜垫底。
“书记,还有公安厅陈厅的牌局,您看,要不要——”梁肆小心地提醒道。
梁肆对迟璟充满了敬仰,在他心里,这世上,除了父母,他最为敬仰的,就属迟璟了。
迟璟简直就是不知疲倦为何物的铁人,前一天才通宵达旦,第二天处理起公务来,仍是有条不紊,运筹于帷幄之间,慎思,明辨,笃行。
不过,倒是现如今,稍微有些不在状态。
迟璟沉默了良久,然后缓缓说道:“你帮我推了吧,就说我醉了。”沉郁的嗓音透露着几丝疲惫。
送了梁肆返家后,迟璟径自吩咐司机,“观水路87号。”那是迟晚晚所在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