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楼下,迟晚晚故作坚强,坚持不让谨南哥哥送她上楼。
她不能再拖累迟谨南了,她痛恨那样自私的迟晚晚,总是将悲伤传染给他,眼看着那个温柔的男子,一天一天为她蒙上忧郁,她的谨南哥哥值得更好的对待,她应该放手了,不能再自私地禁锢着他的幸福。
皓月当空的夜,迟晚晚藏在月华遗忘的墙角,目送那抹疏渺的背影,“再见,谨南哥哥——”微笑着流泪,轻喃着诀别,抹净泪花,转身,上楼。
迟晚晚进门,也没开灯,径自走向卧室,很累了,打算倒头就睡。
“回来了。”身后,阴沉的男声和着清冷的夜色,确有惊吓的效果,迟晚晚打了个寒噤,旋即起身,回头望去,
籍着微弱的火光,明灭间,隐约可见,墙坻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人,无半分迟疑,中枢神经直接反应,“小舅,你怎么——”会来。
迟璟闷哼一声,再无话。
黑暗中,她坐在床上,他靠在对座的沙发上,楚河汉界,看似泾渭分明,实则暗流汹涌,这样沉闷的氛围,压抑且诡异。
她想开灯,奈何开关在靠近沙发的门边,内心有两股力量拉锯着,开或不开,一念之间,
终究是不抵他沉得住气,迟晚晚起身,调匀了呼吸,让自已的动作尽量自然,光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下一秒,腕上感到生生地疼,叫一股狠绝的力量拉扯,落入某个坚强的怀抱。
迟璟一手扼住迟晚晚的腕,一手掌着她的后脑压向自已,薄唇狠狠印上女孩儿的,不像是吻,确切地说,惩罚的意味浓重。
迟晚晚紧闭牙关,消极抗争,他到底凭什么,喜怒无常,无端消失了十来天,一回来便暴虐相加,逼她承受她不该承受的这些,为数不多的独处,她都小心应付着,自以为,并未触动他捉摸不定的神经。
腕上的力道更劲,迟晚晚吃痛,直觉,筋骨要被他捏碎,她仍不妥协,死咬着唇,额上泛起细密的汗珠。
终于,痛入骨髓,迟晚晚放弃抵抗,任他长驱直入,恣意施虐。
良久,怀中的人不再挣扎,小手还捉住他的衣襟隐隐颤栗,心生不忍,继而呵护起她的唇齿温柔地吮吻,迟晚晚被这突然的温柔迷惑了,竟有些沉醉于如斯缠绵悱恻之中。
窗外,月亮照着相思,遗忘了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迟璟放开了迟晚晚的唇,依恋不舍,鼻尖还胶着着,唇还互相抵着,喃喃道:“离迟谨南远一点。”
藏在黑暗里,迟晚晚红润的脸霎时惨白,这算什么,温柔的威胁,她总算是明白了,他去了音乐祭,撞破她和迟谨南的“奸情”,方才的所作所为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迟晚晚别开脸,脱离了他的唇,冷嘲道:“多谢小舅提醒,不是每个人都同你一样有的嗜好。”
不是只有他会失控,迟晚晚隐忍的功力远不如他,明知道激怒于他,结局是两败俱伤,她还是张开了尖利的爪子,疯狂反扑。
迟璟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已,“迟晚晚,我再说一遍,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的底限。”隐忍到极致,反倒归于平静,至少表面上,不惊波澜。
黑暗是罪恶的元凶,掩盖了迟璟一触即发的危险,纵容了迟晚晚迷失的疯狂。
“这就是迟璟,外面儿是堂堂的市委书记,背地里却和自已的外甥搞到一起,怎么,只许周官放火,敢做还不准人说。”他总是能挑起她最尖锐的一面,像是野生动物最原始的本能反应。
迟璟豁然抱起她,向床边走去,满身的肃杀之气,迟晚晚这才怕了,强烈的恐惧感驱使她缩在迟璟怀里,不敢动,也不敢想他会做什么。
迟璟将迟晚晚置于床中央,手指抚弄着她的耳垂,嘴角勾起冷笑,“迟晚晚,如你所愿,我现在就跟你乱。”
不要——
迟晚晚想叫,想哀求,再给她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她错了,再也不敢了,还不及出声,即吞没在热烈胶着的唇齿间。
迟璟倾身压迫上女孩儿的柔软,一手扣住女孩儿的双腕制于头顶,另一手探进裙底,灼烫的大掌附上女孩儿的小腿,循着纤细的腿部曲线而上,缓慢游移。
温热的唇流连至女孩儿的下巴,轻微含咬,再向下,辗转至纤弱的锁骨,细密啃噬,唇到处,一路烙下殷红的吻痕。
午夜的风灌进纱窗,胸前一片薄凉,迟晚晚不挣扎,只是哭,嘤嘤啜泣,泪珠顺着眼角流进乌黑的发里。
朦胧中,她紧紧拽住的那根稻草,太脆弱,终是承载不起迟晚晚的希望,断了,迟晚晚阖上眼,安于沉沦。
迟璟突然打住,侧过身子,将迟晚晚护进怀里,于眉心落下轻吻,“睡吧,我以后都不会再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