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侧妃垂下了眼帘,不敢看陆鹤逍的眼睛,道:“就算太子妃并无此心,妾也是冤枉的呀,妾的确与纪侍妾有过争执,可妾也是对您心存爱意……”
董侧妃说的如此直白,陆鹤逍也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道:“董侧妃,下毒之事你拒不承认,那就只有搜宫了。”
董侧妃梗着脖子,“搜宫就搜宫!妾没有做过的事,绝对不会承认。”
江平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便带着一众侍卫去搜董侧妃的芊薇阁。
纪韫宁在一旁站着观察着董侧妃的神色,再想想刚才的话,她隐隐察觉到这是要污蔑太子妃。
果不其然,江平拿着一个小盒子走进琴韵阁,盒子里就有一个瓷瓶子,经过太医检验,这的确是夹竹桃的汁液。
董侧妃跌坐在地上,口不择言的说:“妾是冤枉的!妾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污蔑妾……”
江平弯着腰,找个机会,便开口道:“殿下,有一个可疑的宫女,您可要见见?”
陆鹤逍点了点头,“带进来!”
事情越来越乱,纪韫宁的身子有些撑不住,不断的咳了起来,险些摔倒,幸好有太子妃过去扶着。
“韫宁妹妹进去吧,殿下会还你公道的。”太子妃心疼的劝说着
纪韫宁摇了摇头,按照规矩,回答道:“谢……太子妃关心,妾无事……”
陆鹤逍看不下去,皱着眉头,吩咐着:“韫宁先坐吧。”
纪韫宁道过谢后,便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一个小宫女被带了上来。
小宫女直直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颤颤巍巍的开口,“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太子妃嫉妒纪侍妾得宠,让奴婢给在董侧妃院儿里的茶叶下毒,然后嫁祸给董侧妃,奴婢实在是身不由已,殿下饶命……”
太子妃惊慌失措的跪在陆鹤逍脚边,斩钉截铁的说道:“殿下,妾身完全不认识这个宫女,这一切全都是子虚乌有,全都是捏造来污蔑妾身的。”
陆鹤逍亲自扶起太子妃,出言安慰道:“孤知道。”
太子妃的神色立马有底气,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宫女,道:“你说是本宫吩咐的你,那本宫是何时吩咐你的?”
小宫女慌忙之中不知如何作答,眼神飘忽的看向董侧妃。
董侧妃瞪过去,“你这个贱人!你看着我做什么!”
太子妃继续乘胜追击,“你说本宫指使你下毒,是因为嫉妒纪侍妾得宠,那想必就是几日前吩咐的,本宫好奇,这茶叶浸泡汁液到晾干少说也得三五日。”
“而这个茶是董侧妃在纪侍妾初入东宫时赏赐给纪侍妾的,那时,纪侍妾刚进东宫,何来嫉妒一说?”
陆鹤逍欣赏的拍了拍手,“不愧是孤的太子妃。”
太子妃勉强的笑了笑,“殿下,此事有蹊跷,都是冲着妾身而来,妾身不想平白无故被冤枉。”
陆鹤逍连连点头,坐在主位上,看着跪在地上的董侧妃,质问,“董侧妃,你身边的丫头污蔑太子妃,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
董侧妃也发觉自已这次玩大了,事情圆不回来了,不过,一旁就有一个现成的替罪羔羊。
董侧妃猛的转头,瞪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开口道:“你这个贱婢!往我的茶里下毒!差点害死纪侍妾不说,还污蔑太子妃!”
跪在地上的小宫女直接被这阵仗给吓傻了,哭着连连磕头,“太子殿下,殿下!奴婢知罪,奴婢知罪了!”
陆鹤逍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今日之事是谁指使的,转头看向太子妃,“太子妃,你是蒙冤之人,你来处理吧。”
太子妃行礼应下,看着地上跪着的宫女,道:“下毒,污蔑本宫,本应赐你一死,太子殿下宽厚仁慈,那便杖责八十,逐出宫去吧。”
宫女就这样被侍卫拉了出去,临走前,嘴里还喊着饶命。
纪韫宁仔细打量着董侧妃的神情,她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董侧妃在背后策划的。
果不其然,董侧妃的脸上露出了肉眼可见的慌乱,身体也有些发抖。
太子妃转身看向陆鹤逍,道:“殿下,那董侧妃呢?”
董侧妃跪在地上立马抬头望向陆鹤逍,苦苦哀求,“殿下,妾也是被那个贱婢蒙蔽了呀。”
“董侧妃既然是受人蒙蔽,那便从轻发落。”陆鹤逍站起身,对着太子妃,问道:“太子妃,你觉得如何?”
太子妃勉强的笑了笑,道:“殿下,不如问问韫宁妹妹吧。”
陆鹤逍这才反应过来,转身看着坐在椅子上,十分虚弱的纪韫宁,问道:“韫宁,你觉得如何?”
纪韫宁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她没有说严惩董侧妃的权利,“太子殿下定夺吧……”
陆鹤逍连连点头,道:“侧妃董氏,禁足三个月,闭门思过。”
董侧妃感恩戴德的磕头,道:“谢太子殿下开恩,妾让殿下失望了,是妾之罪过……”
陆鹤逍不想再听下去,开口,“罢了,你去吧。”
董侧妃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陆鹤逍叹一口气,转头看向太子妃,出口安慰道:“太子妃受委屈了,孤信你。”
太子妃屈膝行礼,“谢殿下。”
陆鹤逍转头看了纪韫宁一眼,说道:“夜已深了,太子妃也回去吧,孤陪着纪侍妾。”
太子妃应下便行礼告退。
陆鹤逍看着玉环,道:“玉环姑姑,母后那边离不开你,孤会命人送你回坤宁宫。”
玉环连忙应下,随着侍卫告退。
刹那,屋内就只剩陆鹤逍与纪韫宁,宫女太监也早就被打发出去。
陆鹤逍走过去,抱起纪韫宁,往寝宫走去,嘴里还埋怨着,“出了事,为何不告诉孤?”
纪韫宁在陆鹤逍的怀里,虚弱的开口,“殿下,妾当时昏过去了……”
陆鹤逍把纪韫宁放在床榻上,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拿起被宫女热了很多次的药,舀了一勺,喂到纪韫宁的嘴边。
纪韫宁刚刚喝了许多药,胃里烧的难受,实在喝不下去,便把头别到了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