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晏梨刚想说什么,谢淮也却直接打断道。
“有灰尘进眼睛最好不要揉吹一吹就好了。”
他说完晏梨能明显地感觉到眼皮处有一阵凉凉的风吹过。
她尝试着睁眼,眨了几下眼,被迷得落了两滴泪才觉得好多了。
“好像差不多了。”晏梨开口道。
她又低头眨了眨眼确定没事,脸上才露出一抹笑来。
晏梨睁开眼,面前就是谢淮也的眼睛,那双眼睛澄澈明亮,好像在刚刚睁眼的那一瞬间里。
只有她自已的影子。
晏梨愣了两秒,然后只是笑了笑问。
“还有什么吗?”
谢淮也的思绪这才勉强的抽离出来,摇了摇头,松开紧握着她的那双手。
低头的时候看到她手里的盒子,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一般开口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晏梨看着怀里的盒子,只是回答了他一个猜不出的答案。
“这是一个秘密。”
她故意做神秘的样子,倒是让谢淮也更加好奇了,但是晏梨不说,他也不会追着非要询问出一个答案来。
晏梨将盒子擦了擦,放进随身带来的包里。
盒子很小,正好可以放下。
放好后晏梨才说,“学长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谢淮也出门前想了几家店,觉得都挺合适的,但是现在又觉得今天是她生日,应该准备点不一样的。
这一下,又觉得那几家餐厅似乎都不太合适一样。
倒不是味道不好,只是觉得要给晏梨庆祝生日,似乎勉强了些。
谢淮也轻晃脑袋,说。
“我想不到什么合适的,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晏梨其实早就有了主意,这会儿提出来似乎正好。
她稍微想了想,说。
“既然是过生日那肯定是要吃面的,那不如我们去吃前面那条街的拉面吧,之前在一中的时候那家面店可火了,学长吃过吗?”
谢淮也知道有一家面店很火,之前上学的时候他中午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都会和同学去吃。
但是似乎没有见到过晏梨,应该和她说的不是一家店。
谢淮也摇了摇头,说,“去看看,我对这些店没有什么记忆力。”
晏梨轻舒一口气,慢慢往门口走去,一边走的时候一边看了看路过的教学楼。
走到高三处的时候晏梨的脚步缓缓慢下来,她站在高三教学楼的门口,问谢淮也。
“学长之前是在哪间教室?”
谢淮也和她并肩站着,但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侧头看向她。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阳光太大,刚刚那一瞬间看向晏梨的时候只觉得被太阳晃住了眼。
不然为什么会在晏梨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短暂的落寞。
他收回视线,看向前面的教学楼说。
“三楼第二间。是我之前的教室。”
晏梨又问。
“你都坐在第几排?”
谢淮也虽然疑惑但还是看着她说出口来。
“第三排,靠门的位置。”
晏梨这才点头,微笑着说了句。
“好了,走吧,再不走的话等会儿放学就要和他们一块儿抢位置了。”
谢淮也说好。
没有去问她刚刚说起那些话的原因是什么。
只有晏梨自已知道,为什么这样问。
那是因为她曾经无数次的佯装路过他的教室,却不见他的半分踪影。
原来是因为靠门第三排的位置,正好是路过时窥见的视野盲区。
可那会儿的她宁愿以为是自已没看仔细,就那样一遍遍地路过他的教室。
也正是因为这样,晏梨才知道。
如果没有精心设计好的一切,纯靠巧合,又怎么会屡次在硕大的长崎‘巧合’的碰见他。
明明在这儿巴掌大的安城一中,他们都很少见面。
她没有夜跑的习惯,是在操场偶遇谢淮也之后知道他有夜跑的习惯这才强迫着自已坚持一天又一天。
她也没有喜甜的爱好,是因为在安城一中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他说他喜爱甜口。
她更不会将一部电影反复地观看,只是因为在知道谢淮也喜欢看那部电影后,才能自已刷上十几遍,才能准确在那会儿准确地说出那首歌是爱在黎明前的插曲。
她悄悄关注谢淮也的社交账号,像是自私的窥探者摸索着他的喜好。
知道他在社交账号上晒过在大学玩剧本杀的事情,才想着要去碰碰运气。
大概是运气好,能让她一次遇见。
倘若没有,她大概也会和高中的时候一样。
去他去过的地方,期盼着能和他偶遇而‘无意’的路过很多遍。
会觉得辛苦吗?
大概是会的,但时间久了却又觉得这更像是一种习惯,一种将这些事情刻进骨子里想与他同行的事情。
晏梨觉得自已的脑袋黏糊糊的,理不清思绪,分不清对错。
没有人告诉她这是对还是不对,但她也从未对任何人讲过。
或许是知道这是错的,所以才缄口不言。
晏梨的脚步忽然慢下来,一旁的谢淮也注意到,跟随着她的脚步慢下来。
耐心询问怎么了。
晏梨只是抬眸看向他。
问了一个问题。
“要是你很想要一个东西,费尽千辛万苦,花了很多心血,甚至有心设计,蓄谋已久,你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吗?”
倘若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有心的设计,也会依旧这样单纯的,想要靠近自已吗?
晏梨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想从中找到什么答案一样。
谢淮也只问了一句。
“那做的这些事情,有给别人带来困扰吗?”
晏梨想了会儿,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
毕竟连他自已都不知道这一切,又怎么算得上去给他带来困扰。
这最多,只是她自已的自我折磨。
谢淮也闻声,只是笑了笑。
“既然没有,为什么觉得是一件坏事,就因为做得不够光明正大吗?”
晏梨被他问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答,但似乎确实是这样。
她点头。
就听见谢淮也又说。
“这世界上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太多了,难道都觉得是错的吗?那些活在阴影里的就都是错的吗?那些永远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拥有自已姓名的缉毒警是错的吗?
相反,他们也很伟大,光明,并不是衡量一件事情的标准,只要它不伤害人就行了。
做一株苔藓植物也是有生命的, 不能说他们不生活在太阳下,就说它们是有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