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自内心地唤道:“师娘,好久不见。”
蒋芊青白皙的皮肤泛起自然的红晕,有些害羞地朝燕若光靠近了一些,他顺势握住她的手,十分大方地说:“我们暑假定的婚还没宣布,她这是第一次被人叫‘师娘’,慢慢就会习惯了吧。”
程筱觉得燕老师瞬间霸气了不少,果然就算是燕老师那样温润的男人,也还是极具有占有欲的生物啊。后来,她悄声问过他,为何当初已经走成了死局,后来还能再翻盘。
燕若光幸福地笑起来,用他清泉一般的声音告诉她:“她说,世间有那么多人可以成为外交官,却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成为燕若光的夫人。比起拥有‘外交官’的称号,‘燕夫人’的位置,更让她心动。”
幸福是什么呢?幸福不是拥有一份极好的工作,然后忙得没日没夜,没时间享受生活,没时间和家人在一起,有时间赚钱,没时间花。
幸福是,有人爱,有期待,有事做,足矣。
蒋芊青也不是一眼就看清楚了最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模样,她挣扎过,放弃过,也追回过。
爱是妥协,是坚守,是你突然转身的时候,我依旧在原地静静地等待。你所需要的,只是一次转身的勇气。
小剧场三小打小闹
若说程筱和谷峤没有经过热恋期就结婚了,其实也不为过。
谷峤这人知道什么是“热”,但是肯定不知道什么是“热恋”。他不认为被一段感情冲昏头脑之后做出愚蠢的事是人生的必要经历,所以,他的爱是冷静而理智的。
谷总监很忙,公司大大小小那么多的事务等着他批阅,那么多的人等着他会见,就算和程筱在一个公司,也少有碰面的机会。所以,夫妻俩只有晚上下班以后,才能坐在一起,好好相处。
可是到了晚上,已经累了一天的两个人就算是在同一屋檐下,也是提不起劲儿来柔情蜜意一番。都是累得不想说话的状态,两人多用眼神交流,然后相依相偎的一起看部电影,或是听一场交响乐,最后多是谷峤抱着程筱回房间,她基本上在第一乐章就睡了,第二乐章已经开始磨牙。
那天晚上,程筱照例睡得口水横流之际,模糊听见谷峤的电话响了。她就算被吵醒了也懒得得睁开眼睛,静静地听他讲电话的结果就是,她笃定了:这大半夜的,打电话来的是一位女性。
她听得不太清晰,只隐约听到几句:昨晚上我们见过面的,你还记得吗?是xx给了我你的电话。保持联系啊。
程筱当时就在心里抓狂了:昨晚上他应酬到一点多才回来。说是请日本人唱K去了,现在想来,和好色的小日本在一起能发生什么好事啊?现在女生都主动打电话给他了!不知道他已婚吗?已婚吗?婚吗?吗?
她气得不轻,“噌”地一下爬坐起来,谷峤正往床头柜上放电话,被她猛然坐起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手一抖,电话掉地上,屏都摔碎了。
程筱更气了:为了不让我查电话,居然下此等狠手!
谷峤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在大半夜里直愣愣地瞪着他,想她是不是被噩梦吓醒了,倾身过去抱了她说:“不怕,是我抱你过来的,睡吧。”
程筱被他拥在胸口,温柔以待,心里顿时柔软了不少,在他怀里蹭了两下说:“电话把我吵醒了。”
“嗯,没事了,它不会再响了。”
“你昨晚上陪日本人唱歌唱到1点?”
“嗯。”
“就没干别的?”
“喝酒了。”
“还有呢?”
“回家。”
“就没找人陪酒?”
“我带了几个能喝的男生,把那群日本人都灌趴下了。”
“真没找人陪酒?”
谷峤突然睁开眼睛望着她说:“刚才听到什么了?”
“没什么,就听人家说要和你再联系。”
他笑起来说:“是个推销酒的,昨晚上我买了她很多酒,她打电话来表示感谢,希望以后还能照顾她的生意。不过,明天上班的时候有人就死定了,居然敢把我的电话给她。”
程筱听了他的解释,觉得也确实是那么回事,于是心中一松,困意来袭,不再言语就要睡了。谷峤却晶亮着眼睛,饶有兴致地说:“娘子好生辛苦,都怪为夫太有魅力了,桃花开得猝不及防,让你还得竖着耳朵听电话,又要忙着吃醋担心。”
程筱转了身背对着他说:“但凡深入了解你的姑娘,就没一个受得了你的。你该感谢我勉为其难收了你,否则准得注孤身。”
谷峤挨过去从头发开始亲她,她被呼吸撩得很痒,用手肘推他,他轻声道:“糖醋排骨吃过,今天要试试糖醋筱筱的味道。”
小剧场四爱与不爱
那天早上闹铃响起来的时候,程筱迷迷糊糊地伸手到处抓手机。摸了半晌都没摸到应该存在于她面前的床头柜,而是把谷峤摸醒了。
谷峤被她在背上一阵乱摸,不痒醒都不可能,他伸手拿到手机,眼睛都没睁,直接划掉关闭了。程筱被他抱进怀里,暖暖软软的,不到五秒就又睡着了。
等到再次惊醒过来,看到清晨的阳光已经洒进室内,快照到床上了,吓得她立马清醒,跳起来就朝洗手间跑,路上还不忘说:“谷峤,我要迟到了!你快点起来送我去公司!”
谷峤等她洗漱完毕出来了才告诉她:“我昨天加班到凌晨4点,现在眼睛都睁不开,不能开车,你自己打车过去。”
程筱急得哇哇叫:“为什么我要加班,你却不用啊?”
“因为我是领导,加班都是底下人的事儿。”
“你个剥削阶级!”
程筱愤愤儿地哭着跑掉了,就算是打车也不负众望地迟到了。到了公司大家见她气喘吁吁地都关切她道:“筱筱,谷总私下也是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吗?早上都不送你啊?”
程筱气还没喘匀,只茫然地“额”了一声。她们继续问道:“他私下对你温柔吗?”
“额。”
“你不用说了,我们都懂了。”
大家一副很了然,不想揭同事伤疤的样子,非常识相地散开各自忙手上的事儿去了。留下程筱一个人抓心挠肺地在腹诽:没错!他私下其实和在公司里处理公事时一样,冰冷、残忍、无情!
那天晚上大家都加班到10点多才被放走,程筱和同事们到楼下的时候夜已阑珊,大家说起分别的话语来都带着一股有气无力。一个眼尖的同事突然说:“谷总的车。”
程筱放眼一看,谷峤的车果然停在楼下,他滑下了车窗,等着她上车。同事们突然来了精神,纷纷赞扬道:“看不出来,谷总是铁汉柔情,冷面温柔啊。”
“这么晚还亲自来接你,好幸福啊。”
程筱笑着和大家道别以后,上车就敛了笑容,不高兴地说:“你干嘛来接我?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家。”
“我说过了,黑灯瞎火的时候,坏人看不清楚你长得很安全这件事,你就不安全,晚上还是要在我身边才安全。”
程筱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他说:“还在生气啊?一周七天,有五天都是我接送你的,还不让人休息两天啊?”
“上帝造物那么辛苦还需要工作六天呢!你才为我服务五天有什么好骄傲的?”
谷峤知道她生起气来就不讲道理,也没与她纠缠。结婚这么久,他算是总结出了规律,和女人吵架,你只要敢回嘴,那就能无限吵下去,最聪明的做法是沉默,并伺机转移话题。
晚上吃过晚饭,程筱去洗澡的时候,谷峤在看汽车杂志。很快程筱兴冲冲地从浴室出来说:“我想好了,我要生个儿子!”
谷峤抬眼望着她半晌,不知道她这么急切地告诉他这个决定是希望他做什么。他丢开杂志问道:“为什么必须是儿子啊?”
程筱一边揉着头发上的水一边说:“你想啊,等到儿子18岁的时候我就给他买车。等我早上上班的时候,只需要振臂一呼‘你们谁送我去公司’,然后你俩就抢着要送我!或者一个负责送我上班,一个负责接我下班。哇!突然觉得自己好抢手!想一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孩子都18岁了,你还需要上班,那我的事业是有多失败啊?”
“我喜欢上班啊。”
顿了一下她说:“就算见面的机会不多,想着你就在附近,我心里就很安心。总比我在家里,你在公司好多了,想见面还得等到你下班。”
谷峤起身将她一把从身后抱住,按倒在床上。她正拿着梳子梳头,被他突然按倒吓了一跳,张着嘴都没说出话来。他说:“为了尽快实现你被争抢的梦想,先生个儿子再说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