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桥来时候,这边氛围已经调节好了,一片和谐,菊青都怀疑刚刚是自已错觉了,可能就是错觉吧。
许桥看着宝娟表情,有情况,但还是和按照往常一样,先检查安陵容头上伤口,写好买脉案。
“我家小主怎么样了。”看着许桥一脸淡定样子,菊青倒是十分担心。
“没有什么问题。”许桥收拾好吃饭家伙,她刚刚一进屋,一看宝娟样子就是和安陵容吵起来了,她被拉来当炮灰来了。
菊青有点不相信,小主刚刚叫她去找太医肯定是不舒服的,“你再瞧瞧,我家小主脸色都白成这样了,当真没问题?”
“有了许太医了。”安陵容连忙拉着菊青,有些尴尬,刚刚只是个幌子罢了,她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宝娟也拉着菊青,“刚刚是小主走太久累着了。”
菊青看着宝娟,也是一脸古怪表情,”当真没问题?”
许桥也赶紧解围,“菊青姑娘放心,当真无事,只是……”
许桥想起自已身份,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是安小主月信来了,脸上血色淡些很正常。”
说完悄悄打量一下三人表情,太医院也记录各宫妃嫔的月信时间,只不过让她这样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了。
菊青也恍然大悟,“对,我家小主月信就在这几日,回头我去给小主煲些桂圆红枣枸杞汤补补。”
“许大人这也能看出来?”宝娟好像听许桥说的是来了,可是早上换洗衣物没有问题啊。
“能啊。”把脉自然是能看出来的,只不过她还闻到了血腥味,十分确定安陵容来例假了。
安陵容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大人医术果然了得。”她也是刚刚觉得有点不舒服,没想到也能看出来。
“过奖,过奖。”许桥谦虚的摆摆手,背上药箱,“小主既然无事,微臣就先退下了。”
“嗯。”
安陵容抬抬手,让宝娟送送许桥。
刚刚出了院子,许桥就开始嘲讽,“哟呵,吵架了喔。”
宝娟嫌弃的看着许桥,“怎么可能。”
那不是吵架好吗,是仔仔单方面诉苦。
“切,没吵架还来找我,昨天才交接,今天又找我过来,你看看我,看看,这脸上黑眼圈都还没消,天天忙得要死要活,饭都没吃上。”
许桥指着自已的黑眼圈,她这几天没睡好觉,不是忙着监督珍妮纺织机,就是忙着招人去收羊毛和棉花,虽然她只是动动嘴,但监督也很累的。
庆幸她到现在只有安陵容愿意叫她来把脉,要不然能跑死她,不对,说明她在宫里还没站稳脚步啊!没人愿意找她看病啊!
不过,话说回来,华妃娘娘那边打赏十分丰厚,少说几百两银子,顶了好几个月工钱呢,要是能混过去就好了,只不过全是专人看管,她连接近都困难。
“自已家不是有面膜吗,多敷点,让暗香给你多炖点十全大补汤就行。”宝娟也心虚一批,不对,她不该心虚,分红她现在连一根毛都没有看见,账本也只有玲珑阁的,“等等,你厂子不会还在亏吧?”
“哈哈哈,有点忙我先回太医院了。”许桥假装听不见宝娟说话,低头猛的往前走。
何止亏啊,皇上这边玻璃全是送出去的,压根没赚上,好在有大冤种安比槐出来,她还能坚持,等下个月就可以正式盈利了。
“……”看着许桥已经消失身影,宝娟撇嘴,走那么快,干嘛,又不是找她要钱,没钱的话,也可以试试搞股票形式招人投资啊。
宝娟叹气,无奈的回到怡性轩。
安陵容瞧见宝娟那么快回来,也摇头当真不开窍。
甄嬛得宠,皇上三天两天往碎玉轩跑,安陵容也不好去碎玉轩,怕冲撞了圣驾,只能去咸福宫找沈眉庄一块聊聊天。
安陵容刚刚要出门,就被一旁的富察贵人叫住了。
“这是要去碎玉轩?”
富察贵人摸着头上的流苏,看着安陵容一脸得意,终于等到她出门了,“我可听闻皇上带了莞贵人独享汤泉宫浴,你这会去,怕是只能看见个车尾了。”
昌平行宫的汤泉宫浴,看来皇上当真喜欢姐姐,不过她只是去宝华殿而已。
安陵容行了平礼:“富察姐姐万安,姐姐消息灵通,只是妹妹正准备去宝华殿祈福。”说完看了眼宝娟手里的经文。
“切,装模作样罢了,果然小家子气。”富察贵人觉得安陵容当真无趣,日日去宝华殿,也不见得太后多喜欢她,现在也没见太后传她去慈宁宫。
小家子气,这话确实扎到她心坎上了,人人都拿她家世嘲笑,要是安比槐争气,她也不至于这样,“姐姐说的是,能装模作样一辈子也是妹妹的本事。”
“切,当我是在夸你?区区一个贵人也想和我平起平坐,我只是在提点你,你一个汉人终究是低人一等的。”富察贵人,看着安陵容样子就来气,凭什么玻璃她怡性轩独享,这几日皇上都去的碎玉轩,她压根连皇上都见不到。
“姐姐这话要是给华妃娘娘听了去~”安陵容眼神犀利,看向乐道堂的位置,“夏冬春如今还活着,也缺了个伴呢”
她也不是逆来顺受的,延禧宫主位她要定了。
“你你……”富察贵人倒吸一口冷气,连忙东张西望,想起来夏冬春在乐道堂嚎了一整晚,年羹尧前朝得皇上圣宠,若是自已出了事,富察氏他们怕也不会管她,只会送另一个族里女子代替她位置,到时候她连夏冬春都不如。
“我只不过同你说笑,你若是告了……旁人去,我就要你好看。”富察贵人也不敢提前华妃名字,她要是告诉阿玛,阿玛也不一定帮她,只希望安陵容不是个多嘴家伙赶紧甩着帕子离开了。
“姐姐慢走。”看着吃噎的富察贵人,看来她守这里有一会了,知道她今天必定会去宝华殿祈福,特地守着的,只不过想拿这件事看她出糗罢了。
宝娟看着富察贵人离开,“恶人还需恶人磨,小主支棱起来,旁人也忌惮小主三分。”
“走吧,去宝华殿时间不能耽误了。”祈福最重要是心诚,就算做做样子也要最好的,安陵容也不敢耽搁,连忙去了宝华殿。
安陵容十分虔诚,上香,祈福,她也是真的希望自已愿望能实现。
走出宝华殿没多远,吉祥就窜了出来:“给安贵人请安。”
安陵容被吓了一跳,宝娟连忙护着安陵容,看清来人样貌后:“是吉祥。”
安陵容也看清了,是延庆殿端妃娘娘的侍女,她怎么来了,她今天本就是有意去延庆殿的,让宝娟拉她到一旁安静的地方,“端妃娘娘身边就你一个人伺候,是娘娘有什么问题?”
“不是不是。”吉祥连忙摇头,“娘娘身体好多了,是奴婢自已跑出来的。”
“可是药吃完了?”
“回小主的话,我家娘娘身子骨好多了,药还有半瓶,奴婢想寻个机会给小主道谢。”吉祥跪下,“谢小主救命之恩。”
“快起来,举手之劳罢了。”她连忙和宝娟连忙拉起吉祥。
“吉祥姑娘快起来。”虽然宝娟轻轻提起就把吉祥拉起来了。
吉祥自已也站稳后,有点不好意思看着安陵容,“奴婢斗胆求小主再给些药丸。”
这要当真养身,娘娘气血肉眼看见的好起来了,但药房她可不敢光明正大去,万一被华妃发现,又给她们娘娘灌红花怎么办。
“这事好办,晚些我让人给你送来就是。”她宫里还有两瓶,平日里不爱吃,就一直没动。
“多谢小主,这是给小主的一点心意。”吉祥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安陵容。
安陵容打开荷包,上好的羊脂白玉镯,这东西安陵容不敢收,连忙推回去。“这可万万不可。”
“还请安小主一定要收下,这是我家娘娘给小主的一点心意。”吉祥怕安陵容误会连忙解释,她这可不是偷的,是得了娘娘授意,“这是娘娘年轻时在府邸带过的,说是和小主说话就像回到以前府邸一般,便让我带来给小主。”
“哦。”安陵容接过手镯,看来端妃娘娘是卖了她一个好消息,“替我谢过端妃娘娘,若是得空,还希望娘娘不要嫌弃嫔妾唠叨。”
“是,奴婢一定把话带到。”吉祥看着安陵容收下手镯,也放心下来,眼睛不自觉瞟向一旁。
“奴婢先退下了。”说完,吉祥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这镯子不会不妥吧。”万一来个人搜查,说是她们偷的怎么办,这偏僻小道,八张嘴也解释不清。
“端妃娘娘的心意,收下便是。”
瞧见安陵容把荷包封好,贴身放进怀里,暗处的人才离开。
“回去吧。”
看着安陵容往回走。
“不去延庆殿了吗?”
安陵容今天不是打算来看端妃的吗?这条道就是去延庆殿的小道。
“她不愿意见我,大概知道我在查此事,想必也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再查。”
想起树背后的人影,安陵容想着刚刚那句话:府邸里的故人。
想必只有她才能让皇上念念不忘了,她很想知道发生什么,但这一切都不重要,她知道是个故人就行了,万一查到不该查的东西,要是得罪了谁,触碰谁的霉头,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是等以后再说。
“既然是故人,想必也是他念念不忘之人。”
反正也不会碍她的事,或许也能行不少方便。
宝娟有些疑惑,安陵容似乎丝毫不在意当替身:“小主要怎么做。”
安陵容轻笑:“你不是常说,上天给你关了门,就从窗户走出去,条条大路通京城,她们觉得替身不好,对我来说确实极好的,皇上也不会因为这个冷落了我,这个故人,我就当不知道了。”
毕竟她也算真的不知道是谁,无迹可寻才是最重要的,不能让上位者起了疑心才是。
“小主说的是,奴婢陪着小主爬窗户。”
宝娟跟着后面,还好安陵容没继续往下查,安陵容这一查下去,保不齐牵扯一大堆事情,比如纯元之死,宜修还有乌雅成璧护着,万一让乌雅成璧看出来安陵容在查此事,保不齐会帮忙除掉安陵容。
不过齐月宾的消息太灵通了,不过她们才出现在这条路上吉祥就出来了,牛。
“奴婢知错。”
刚刚回到延庆殿,吉祥立马跪下。
“我身体已经大好,不吃那药也无所谓,你怎么敢?”
齐月宾有点恨铁不成钢,让那边冒着危险送药,吉祥胆子也太大了,好在也是个聪明的。
宫里传闻她听了不少,安陵容得的梅花香水,梅花脂粉香膏,太后召见安陵容,梅花玻璃窗,想起来自当着她的面失仪,想必她也察觉不妥了。
她看到安陵容往延庆殿小路来时,她不知道怎么该和她说,还是不要见面为好,于是连忙把手上的玉镯脱了下来,让吉祥带个安陵容,没想到这丫头还藏了私心。
“唉~”
看着自已家娘娘又叹气了,吉祥一边抽泣一边解释:“奴婢瞧这药好……奴婢托人问过……药没有问题……娘娘……奴婢知错。”华妃时不时来灌一碗红花,要不是有药支持,娘娘怕是起不来了。
“我知道。”齐月宾叹了口气,“吃那药有什么用,她来了,再灌那碗药也是于事无补的,起来吧。”
“是。”吉祥连忙起身,“娘娘,为什么不见安贵人。”
既然都在树林里,为什么不直接和安贵人说清楚呢。
“人在宫中身不由已,该糊涂还是要糊涂着。”太清醒也不是好事,抚摸墙上的砖,这块砖也开始裂了,齐月宾低下头,满是哀伤。
不过安陵容这丫头心思细腻,让她查的话,要是查到不该查的怎么办,比如当年的那碗红花,断送了两个女人的生育能力,牵扯的不止是纯元皇后了,还好她够聪明,没继续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