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桥意思她大概知道了,这一时让安陵容犯难,有点懊恼没有找太后庇护了,看向宝娟满是后悔。
萧姨娘来信她也看完了,这两天写的,大概交代安比槐秘密送玻璃来京城,只带了夫人和她,府里由宝娟父母看管,让她放心。
可一个孕妇,一个半盲妇人,她怎么能放心,而且私自入京,也是大罪,安比槐带她们入京,就必然是拿她们当挡箭牌了。
“宝娟,我头疼,他私自入京,压根没考虑过我们的安危。”
宝娟叹了口气,看着许桥,“有没有办法拖一段时间。”
许桥一脸无奈,看向宝娟,“不巧,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折子上去,用不了几日你们就可以在宫中看到安大人了。”
安陵容有些生无可恋,宝娟也无奈扶额,拖后腿的,但也只能安慰安陵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安大人入京事情,小主是不知情的。”
安陵容点点头,皇上问起,她只能不知道,“希望他不要太出格了。”
“对了,安小主,还有一事。”许桥掏出一叠银票,递到安陵容手里,“安大人不知道宅子是小主的,向微臣买了宅子,这是安大人的钱。”
安陵容看着许桥手里的银票,有一千多两了吧,既然萧姨娘没提起这事,就是他私库里的东西了,她示意宝娟接过银票,冷笑,“他倒是有不少私库。”
有钱给别的女人花,也不给母亲瞧病,安比槐,你好样的。
宝娟也不知道安陵容想法,要是知道,她肯定直呼666,多亏她多日洗脑,安陵容没有把安比槐当成家里顶梁柱了。
她数了数手里的银票,“怎么还多了一百两,都数了三遍了。”
“哦,我多报了点,所以到手银两就多了。”许桥一脸姐妹办事你放心看着宝娟。
“不错、不错。”安陵容看着宝娟手里银票,想起安比槐所作所为,“大人能不能把我母亲和萧姨娘接出来,这些银两就大人就看着办,多出来的大人就自已收着。”
宝娟也把钱递到许桥手里,许桥摆摆手,让宝娟把钱收回去,“已经接出来了,暗香浮香帮忙接到旁边宅子,夫人和萧姨娘两人行踪没有透露出来,放心好了,有变动的话也能及时转移。”
安陵容看着宝娟,已经把银票大大方方收进钱袋里了,有点头大,看着许桥,“还是你做事周到。”
“小主过奖了,后面的事……”许桥也拿不定主意。
宝娟也想不通,这个拖后腿的,好好保持现状,不好吗?
看着安陵容,“眼下还是安大人的事比较棘手。”
安陵容转动手里的佛珠,“他既然不听你的安排,那就给他点教训。”
许桥等的就是安陵容这句话,俗话说得好,女人不狠,地位不稳,“正巧,微臣有一样东西,本打算玻璃大量产出后一并交给安大人。”
“不用,交给你看中的人就行,有机会能换掉他更好。”安陵容无奈的看着窗外,眼睛微微泛红,为什么他就那么不争气呢。
“宝娟,时候不早了,送许大人回去,匣子里药方也一并给许大人带回去。”
“是。”宝娟看到安陵容背对她们,担心问道,“小主。”
安陵容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没事,我自已待一会就好了。”怕宝娟不信,安陵容又补上一句,“真的。”
“是,那奴婢让菊青给小主煮碗紫薯百合银耳羹。”
看到安陵容点点头,宝娟扯住许桥往外走,吩咐库房库整理的菊青,一会做碗紫薯百合银耳羹给小主。
菊青应了一声,又指挥小袖子把那边塞个被子护着,小袖子几人叫苦连天了。
宝娟也跟着许桥往外走,
许桥看四下无人,也从怀里掏出来两张饼子:“娟姐,瞧,蛋挞。”
宝娟看着面前的葡式蛋挞,做出来了,不错不错,但是说这个时候?
“……”宝娟看着许桥。
“好像不是时候说这个。”许桥把蛋挞往宝娟怀里塞过去,接着说道,“嘿嘿嘿,除了葡式蛋挞,还有其他黄油……”
宝娟也快速把蛋挞塞好,“你干脆直接出国还快一些。”
许桥想起来我国落后,就一阵心酸,“你别说,还真别说,外面已经开始炒股了。”
“你要不然也发明个电灯泡出来,争取追上他们。”
“有道理,我们争取一下。”许桥乐呵呵看着宝娟。
“噗。”宝娟感觉心情好了很多,“记得第一次工业革命吗。”
“珍妮纺织机,你是不是还给我画了图纸!”许桥看向宝娟,每次都打哑谜让她猜,见她点头开心极了。“好姐妹。”
“现在羊毛便宜,我还给你写了张毛发处理办法,不过是猫毛。”宝娟想起来自已把叨叨的毛发收集起来,给它织了衣服。
“行,回头我自已改良一下。”许桥脚步已经不受控制加速了,“就送到这里吧。”
“拜拜。”宝娟也懒得再送,她还要安慰安陵容呢,毕竟现在所处的世界,不知道是不是平行世界。
糟糕,好像忘了问他做了什么东西出来。
算了。
“小主。”
回到院子,安陵容已经好多了,看出来眼角有点泛红。
晚上安陵容又去看了甄嬛和沈眉庄。
“小主,安常在来了。”流珠看到安陵容十分欢喜,哪有浣碧说那个样。
安陵容刚刚进屋,就开口,“姐姐,我来讨口茶吃了。”
“早给你备好了香片,就等你来。”甄嬛看见安陵容来了,也十分欢喜
“我们正说着太后传了你,你就来了,快坐下,同我们一道说说。”沈眉庄也连忙招手。
安陵容喝着香片,把太后问的佛经那一段未提,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至于太后赏了什么,不用她说,反正有的是人传,她也不用掩饰,只管说就是。
“安妹妹这次可捡了大便宜。”沈眉庄也为安陵容欢喜。
“可不是,余氏一禁足,年妃那边也失了臂膀,到时候眉姐姐和安妹妹……”甄嬛饶有意味看着二人。
安陵容用帕子捂着脸,遮住面上红晕,“姐姐莫要胡说,我的恩宠比不得眉姐姐,只不过才侍寝一次罢了,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想起我这个人。”
“哎,不一定。”沈眉庄也想通了,有了安陵容,姐妹互相扶持才能在宫中站稳脚步,“皇上本就是连着两日翻你牌子,要不是年妃,妹妹……。”
“哎呀。”沈眉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陵容打断,“姐姐惯是取笑妹妹。”
“妹妹害羞了还不成。”
“哈哈哈哈哈哈”三人也是说开了,嬉笑打成一片。
宝娟这个老母亲也看得十分欣慰。
一直惦记安比槐入宫的事,安陵容和宝娟两人提心吊胆,直到过完了二月,皇上后续又翻了安陵容一次牌子,安陵容才算站稳了脚步。
阳春三月,桃花开时,安陵容得了安比槐入宫消息,此时正在养心殿内内。
安陵容在明瑟院坐立难安,“怎么办怎么办。”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担心,在屋里急得团团转。
菊青也是刚刚得知安比槐进宫,“小主别着急,快坐下歇息。”
菊青不知道安陵容早就知道此事,只能陪着她干着急,都快一个时辰了,小主居然没有坐稳凳子一刻。
“小主,先别急,这么久了,养心殿没有传来消息,就是好事。”宝娟也忐忑不安,尽力安抚安陵容,按照皇上性格,出事也会。
“嗯。”安陵容拨动手里佛珠,慢慢缓了过来,越忙越容易出错,安陵容也静下心佛经。
直到傍晚,皇上翻了安陵容牌子。
到了殿内,瞧见皇上在看一块透明的板子,四周都包上了木质边框防止割手,安陵容只能假装不知道,上前,“臣妾给皇上请安。”
“容儿来了。”胤禛看到安陵容来了,放下举起玻璃的手,脸上闪过坏笑,,伸出手,“过来瞧瞧这个。”
“是。”安陵容也上前。
“砰”
安陵容撞上了玻璃,跌在地上捂着额头,“唔,好疼。”
怎么还有一块玻璃,安陵容揉着头借此看清面前还有块等人高宽的玻璃板,放在暗处真的瞧不清,委屈巴巴的说道,“皇上,有东西在打臣妾的额头。”
胤禛也没料到安陵容会直接撞上来,“容儿莫怕。”绕开玻璃,连忙拉起安陵,抱到一旁炕上,为她揉着额头。“苏培盛,将东西移开。”
“嗻”
“唔。”安陵容被他大手遮了半张脸,看不到东西了,于是轻轻扣住他的手,“皇上,臣妾看不到了。”
胤禛也连忙挪开手,“容儿瞧瞧这个。”
安陵容才看清玻璃,一整块玻璃,她平时看的都是小样,没见过那么大一块,安陵容假装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父亲进贡什么,你不知?”胤禛不相信。
安陵容摇摇头,顶着脑门上的包摇头,满脸无辜,“不知,父亲今日贸然入宫,臣妾也不敢问。”
“这是玻璃。”胤禛满是欣喜,将刚刚看的木质框包裹的小玻璃给安陵容。
“这……”安陵容触摸中间的,倒是没见过那么一大块,抬头委屈巴巴看着胤禛,“皇上就是放了这个在臣妾面前。”
“不哭不哭。”胤禛难得哄一次人,把安陵容脸上的泪水抹的乱七八糟,“朕得了它,第一时间想着邀你一块看。”
“真的。”见好就收,安陵容用帕子抹去泪水。
“千真万确。”胤禛笑得合不拢嘴,若是殿内全换成玻璃,既通透,又保暖,“此物和琉璃无差,比琉璃更透,造价比琉璃便宜,你父亲好样的。”
“父亲?”夸安比槐,安陵容不认同。
“你父亲在江南做了个琉璃厂,无意间调出玻璃配方,第一时间就向朕进贡。”
安陵容借着打量玻璃时,暗暗骂安比槐,还真能胡编乱造。
“我竟不知父亲还有这样本事。”安陵容一脸惊喜看胤禛,然后又故作忧思,“臣妾不敢欺瞒皇上,父亲一贯无所事事,这琉璃……玻璃应当另有他人。”
“傻丫头,朕自然调查过。”胤禛捏捏安陵容脸颊,安比槐折子早就看见了,但他是随随便便见的吗,自然找了人探查了一番,连厂子都调查了,是玲珑阁里一个掌柜带着方子单干,然后投靠了安比槐,他派人找到他时,早就把方子一并给了他,还有详细流程,还有切割方法。
是人都有私心,也多亏安比槐急于求成,这张方子到了他手里,省了不少时间,“按理应当嘉赏,封个……”
“皇上!万万不可。”赏,你这辈子都别想。
“怎么了。”胤禛看向安陵容,对她突然打断自已有些不快。
安陵容察觉不妥,起身跪下,“陵容知道,此番是父亲私自入京,犯了忌讳,皇上不罚父亲,陵容就万分感激,不敢奢求赏赐。”
胤禛点点头,他本意是这样想,要是人人都如安比槐这样想,他一国之君,还有什么威严,“容儿起来说话,朕一向赏罚分明,功过相抵,安比槐就回去帮朕把玻璃场看好,不赏也不罚他。”
“谢皇上。”安陵容看着胤禛伸过来的手,把手放上去,满脸通红,“刚刚臣妾失仪了。”
“不打紧。”胤禛揽过安陵容,看着她额间的包,心疼道:“疼不疼。”
这话一出,安陵容直接委屈了,“疼~”真的疼,她已经感觉头上起包了。
“苏培盛,传太医。”胤禛感觉不妥,又嘱咐道,“别惊动了旁人。”
“嗻。”苏培盛刚刚已经目睹全过程,安常在被坑得着实惨。
太医院来的是一位王太医,瞧了一番,“并无大碍,微臣开些金疮药,回去擦两日就好了。”
安陵容摸着头上的包,有点担心,“会不会留疤。”
“安小主且放心,是个小包,明日就消了。”
“多谢太医。”
安陵容看向胤禛,也是涨红了脸,王太医也识趣的退下。
“臣妾容貌有损。”安陵容搅着手里帕子,而且第二日要是让别人瞧见了,她想赶紧回宫躲起来。
“是朕疏忽,今晚在养心殿好好歇息。”胤禛揽过她腰肢,摸着她额头,看着安陵容痴迷的看着他,或许可以给她个封号,“你觉得文字如何?”
安陵容被胤禛揉着头疼,一直看着他,希望他能自已把手放下去,谁料问她文字,知道是给她说封号的事,轻轻摇头,“不适合臣妾,臣妾不擅长诗书,若是个文放在臣妾头上,也是让人耻笑。”
胤禛好气又好笑,“这是朕给你起的,谁敢。”但也想到更适合她的字。